“我冷楀自身的才能,竟然变成那本不知是啥东东的书的功劳,真是笑话。”冷楀不爽极了。“我根本没有那本书。”
“我知道。”她无意的点头。
他扬眉,“你知道?”这么相信他?难道她不知道就算真有此书,拥有者也不会承认的常理吗?
陶铃一楞,不由自主的避开他精锐目光。
“哦,冷三公子的经商才能众所皆知,何需仰赖耶本不知是啥东东的书呢?”她套用他的话。
“可据说我的经商才能就是靠那本书才得到的,不是吗?”有古怪!瞧她的眼神飘浮不定,这事肯定有古怪。
“那又怎样咧?我说『我知道』也只是附和你啊,要不然你想怎样?”陶铃恼怒的低吼,这家伙真是讨厌耶,无条件的相信他也不行吗?
冷楀审视着她良久,垂下眼,嘴角微微一勾。
“你的脾气还真大!”外表柔顺样,里子却是道地的小辣椒一根。
陶铃轻哼不理他,所谓多说多错,她话已经说太多了,还是赶紧填饱肚子要紧。
如此豪爽的吃相,倒让冷楀又开了一次眼界,他默默的看着她。也罢,关于《商谋论》的事就暂时放过她,他不急,总会让他查出来的。
日以继夜,几乎废寝忘食的一个月过去了,陶铃不愧有着不服输的倔强个性,硬是在瘦了一大圈之后,将冷楀所交给她的册子内容全都给记熟了。
“我赢了,别忘了你的承诺!”她傲然的望着他,瘦削苍白的脸蛋闪着倔强光芒。
冷楀阖上最后一本册子,考试结束了,而她的成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因为他并不认为她真能以一个月的时间把所有东西全都记住。
他对她真的非常满意,甚至有点太满意了。
“放心,经商者最重信誉,我当然会言出必行,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机。”
“这不是你的借口吧?”
“当然不是,我说过了,经商者最重信誉,我绝不会食言。”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当然是等你还清欠我的债之后啊!你该不会忘了你为什么进将军府吧?”冷楀斜睨着她。
陶铃咬牙。“我没忘。”
“很好,你就好好的休息两天,之后,你要开始跟着我外出办事。”
“要做什么?”她知道,之前一个月只是熟身,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不做什么,只要跟着我就行了。”冷楀轻笑。
册子里的内容记熟了,可不代表就能连用自如,等实际演练之后,她就会知道事情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那些内容是死的,还需要配合上经验才能相辅相成。
两天后,陶铃跟着冷楀出门去了。
“我可以请问一下,你准备要去哪里吗?”
“我不是说了,从今天开始,你当我的跟班,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眼睛多看,话别多问。”他淡淡的道。
若不是话已经说出口了,他今天还真不想带她出门呢!毕竟等会儿要去的那场所……
“不过是问一下,又不会怎样?”陶铃微撅着嘴,颇不以为然的咕哝着。
“公子要你别问,你就闭上嘴,免得惹公子不快,懂吗?”身为前辈跟班,小肆好心的在她耳朵旁传授生存之道。
“小肆,你的话很多嘛!”冷楀轻轻一哼,将陶铃扯了过来。
小肆在后头错愕得张着嘴,他只不过是好心好意,生怕陶铃惹公子不快,怎么反而是他让公子不高兴了?难不成他这个前辈跟班,要升级当死在沙滩上的前浪吗?
呜呜……他知道公子最近为什么老是看他不顺眼,因为上次没跟上公子那天,公子回府之后,狠狠的修理了他一顿,扣掉了他一个月的薪饷,让他心疼得差点跑去自杀,幸好夫人慈悲为怀,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补给他薪饷,要不然他小肆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所以从那天之后,他都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公子,就算公子又彻底忽略了他好几次,他也依然锲而不舍的追随在后。
陶铃望向默默跟在后头一副小媳妇儿委屈模样的小肆,一脸迷惑被动的被冷楀拉着走,现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没多久,冷楀将她带到一幢楼宇前。
“就是这里。”他道。
“这是……”陶铃揉了揉眼睛,有点错愕的瞪着眼前的楼宇。
“公子,这……您怎么会带陶姑娘来这里呢?”小肆也讶异极了,这今晚回府之后若报告给将军和夫人知道,怎么得了啊!
冷楀斜睨他一眼。“怎么,你在啊?”
小肆委屈的撇撇唇,“小肆是公子的贴身侍从,当然在啊。”
“原来你是我的贴身侍从啊?我还以为你是将军和夫人的细作呢。”冷楀嘲讽着。
“公子,小肆也是不得已的啊,您就饶了小肆吧!”他可怜兮兮的说。
“哼,回去再和你算帐!现在,我不想听见你的声音。”别说他是不讲理的主子,小肆的肠子拐了几个弯他可是一清二楚。这冷将军府上上下下的收入支出可全都在他的脑子里发落着,哪有什么人可以在他眼皮下搞鬼,尤其是府里的支出,他更是一清二楚,譬如说娘那边这个月多了十二两不知出处的支出,正好是小肆一个月的薪饷。
小肆立即闭上嘴巴,万分委屈的含着泪缩到角落去。
冷楀也不想在大街上教训下人,哼了哼。
“你们的问题解决了?”陶铃见两人不再“抬杠”,故意问。
“我和他会有什么问题!”冷楀轻哼,指了指眼前的楼宇,斜睨着她。“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
她瞪他,她又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千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而这就是问题所在,这是京城第三大青楼──红妆阁!
“你带我到这种地方干么,难不成这家红妆阁的老板也是你?”
“我是很想开家青楼,毕竟这是挺赚钱的营生,只不过家规甚严,只能无奈放弃。”而且他做生意还有个原则,不做“人”的生意。
她鄙夷轻哼。“哼,男人!”
“呵呵,食色性也,何需太过苛责呢?”
不悦的撇了撇嘴,陶铃也不想发表什么高论,反正自古以来,男人就是这样了。
“哼,等以后我如果有能力的话,我就要来开一家男宾止步的『绿叶楼』。”
“男宾止步的绿叶楼?什么东西?”不会是他想的那个吧?
“男妓啊!专门伺候女人的。”她哼了哼。
“我可不认为你的绿叶楼会有生意上门。”真是的,她怎么会有这种离经叛道的荒唐念头啊。
“那可不一定。”
“不准有这个念头,听到没有?”他可不许她这么乱来。
“奇怪咧!想做什么生意是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啊,谁管你准不准。”怪人!这种事听就知道不可能成真,干么那么认真咧。
“陶铃……”
“好了啦!说说而已,你不会认为我真的会去开一家绿叶楼吧?”
“别人是不可能,不过你的话我可不敢肯定。”这个女人啊,那性子一卯起来的话,还真是可怕哪!
“这么看得起我?想来真是荣幸啊。”陶铃呵呵一笑。“只不过还是请言归正傅吧,既然不是你开的,你带我到这里来作啥?”
“你说呢?看看能不能猜中。”
她眯眼望着他,看他那“奸佞”的表情……
“你该不会打算卖掉我偿债吧?”她戒慎的瞪着他,摆出准备随时落跑的姿势,因为这不是不可能的。
冷楀瞪向她,哈哈一笑。
“以为卖掉你的价钱抵得上我那大半个月的损失吗?未免太高估妳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