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铃慌了,怎么会这样?!
“该死!”冷楀突然低咒一声,脸色发白,直冒冷汗。
“公子?!”小肆惊慌的大喊,连忙来到他身旁。“公子,您肚子也痛了?”
“你介绍的好地方!”冷楀咬牙,一阵剧痛让他几乎晕厥。
“公子,小肆带您去找大夫。”他连忙背起冷楀,朝医馆奔去。
豆腐铺子里,哀鸿一片,陶铃忙成一团,心里却隐隐知道,这下事情严重了!
“哎呀,不好了,三公子被抬回来了!”冷将军府的总管白二一见到冷楀被抬回来,立即高声大喊。
“闭嘴,白总管。”冷楀身体虚弱,可仍咬牙斥道,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哎呀!楀儿,发生什么事了?”苏喜甄从里头奔出来,身边跟着长年住在冷家,她娘家那边的远房亲戚龙福儿。
“娘,我没事。”冷楀忙道,可一阵剧痛却让他已经非常苍白的脸色更加惨白,一阵恶心的感觉又起,没来得及忍住,便呕的一声吐了起来。
“啊!”龙福儿惊叫一声,连退了好几步,忙拿起手绢掩住口鼻,一脸厌恶的样子。
“那个……福儿,这里乱,你先回房吧。”苏喜甄见状道。
她点点头,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可怜的楀儿,大夫呢?白总管,赶快去请大夫啊!你们,赶紧把三公子抬回房里休息。”苏喜甄连忙指挥众人。
冷偶虚月兑的躺在板床上任由人抬回寝房,可突然脸色又是一白。
“小肆!”他急喊。
“公子,小肆在这儿。”他立即道。
“扶我起来。”
“嘎?!公子,您应该好好休息……”
“扶我起来,快一点!”他咬牙切齿的道。
“楀儿,不可以,你要乖乖躺好,等大夫来了看过之后再说。”苏喜甄忙加入压制儿子的行列。
“娘,带着所有人离开。”冷楀恼怒的说,该死!他忍不住了。“娘,我要上茅房啦!”
苏喜甄一楞,当下意会过来,连忙放开他。
冷楀急得大吼,“小肆,快一点。”
小肆一惊,连忙扶着他上茅房。
折腾了大半天之后,下人们早已经被遣退,只留下小肆和白二两人守在冷楀房里,而苏喜甄则正在外头和大夫讨论。
狂拉猛吐的结果,冷楀整个人虚月兑得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他瞪着一旁的小肆,非常不甘心。
“没想到你动作慢,反而逃过一劫。”他低声说。
一想到是小肆带他光顾豆腐铺的,他就恼极了,却又提不起力气痛骂他一顿。
送走大夫之后,苏喜甄走了进来。
“大夫说你是中了毒,还说西市那儿一大堆人也是如此,这几天都会一直出现今天这样的症状,到时候你会变得非常虚弱,最好多休息一阵子好好的将身体调养回来。”
“我知道。”他回来之前就看过大夫了,刚刚是没力气也没时间说。
“既然知道,就要乖乖听话,等你爹回来我会告诉他这件事,要他派人去关心这起中毒事件的原因,这么多受害者,事情肯定很难善了。”
必心?这件事引起官府的注意了?
冷楀不知怎么的,眉头微微蹙起……
突然,月复部又传来一阵绞痛,他脸色一变,小肆立即机警的将他扶起,带他直冲茅房。
“公子,我看咱们还是暂时搬到茅房旁这间房住吧?”站在茅房外,小肆有感而发的说。其实他想说的是,三公子干脆就住在茅房里算了,不过这种话他可没胆说出口。
“你给我闭嘴。”冷楀虚弱不堪的咬牙道。“都是你害的,等我痊愈之后,看我怎么跟你算帐。”
小肆觉得好冤啊,可是人家是主子,他又能怎样呢?
豆腐西施啊豆腐西施,你把我害惨喽!
再没人比陶铃更惨了。
大半个月过去了,官府的调查,完全没有成果,最后竟然判定是食材不新鲜,才会引发众人月复痛以及上吐下泻。因此,她必须得负责所有人的庞大医药费。
消息一傅开,陶家豆腐铺的生意一落千丈,一整天下来根本没有半个客人上门。
蓖请的临时伙计也遣退了,整间铺子只剩下她一个人,瞪着一大锅的豆腐脑叹气。
“唉哟,生意怎么这么清淡呢?”洪标得意扬扬的上门,原本陶家所请的伙计,现下全都在洪记了,因为所有的客人全都跑到他那里去了。
陶铃瞪了他一眼,不理他,径自收拾东西准备关门。
“真可惜了这么一大锅豆腐脑,这样好了,我就冒冒险,光顾一下你的生意吧。”他坐了下来,一副施恩口吻的说。
她甩掉手上的抹布,舀了一碗豆腐脑,没有端给他,直接走到门外倒掉。
“我宁愿倒掉,也不会卖你这碗豆腐脑。”落井下石的事人人会做,不过她陶铃可不是被人丢几颗石头就爬不出来的人。
“喷,都到这种地步了,如果你肯求我的话,也许我还愿意挽救你的生意也说不定。”
“拜托,要作梦请回家再作,别在我这里说梦话,滚吧!”陶铃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陶铃,你未免太不知好歹了!”洪标怒视着她,不敢相信都到这种地步了,她竟然还这么傲。
“你错了,我就是知好歹,才死也不要和你扯上一点关系。”过去只是讨厌他,而今日他的行为让她彻底的厌恶他。
“你会后悔的,陶铃,我一定要让你跪着求我。”他一定要将她娶到手,然后狠狠的折磨她,让她知道,男人是天,不得违逆。
“你慢慢等吧你。”她嗤之以鼻,“滚出去!否则我就拿扫帚赶人了。”
“你记住,你一定会后悔的。”洪标儿她真的拿出扫帚,只得撂下话走人。
“哼!”陶铃冷哼,转身开始收拾,准备休息。
突然听到身后有人拉座椅的声音,她火大的转身。
“洪标!我说过──”声音一顿,坐在位子上的不是洪标。“哦,你……”伶俐的口齿第一次失灵,她认得他,他是冷将军府的三公子冷楀,他到这里来作什么?
“没生意上门?”冷楀原本挺拔的体格经过大半个月,竟狠狠的瘦了一圈,而原本俊美的脸如今更变成两颊凹陷,显得憔悴。
他方才在对面自己的店铺里看了好一会儿,原本呢他是想来算帐的,这大半个月他少赚的钱,当然要连本带利的找她这罪魁祸首讨回来,可是店里的伙计却告诉他,这大半个月陶家豆腐铺根本没有半个客人上门。
然后,他就看见洪标上门了,也看见她拿着扫帚赶人的情景。
看着、看着,她那收拾东西的身影,突然让他觉得怪可怜的。
“请我吃碗冰糖豆腐脑吧。”他突然说。
陶铃一楞,看着他凹陷的脸颊,不好的预感窜上胸口。
“那天你也在场吗?”
“是啊!正好恭逢其盛。”冷楀调侃道。
“抱歉。”她诚心的道歉,这大半个月来,她已经道过无数的歉了。
“请我吃一碗,我就原谅你。”
“你还敢吃吗?”她讶异的问。
“这个嘛,是有点担心,不过如果你先吃给我看的话,我应该可以放心吧,除非连你自己也不敢吃,那就没办法喽。”
“我当然敢吃。”她对自己做的东西有绝对的信心!舀了两碗冰糖豆腐脑,她端起一碗便淅哩呼噜的吞下肚。
“啧!没看过姑娘家吃东西这么粗鲁的。”冷楀摇头。
“你管我?这么吃才过瘾,你是懂还不懂啊?”陶铃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