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坏也是这样了。”月老似乎认了命。
“好吧!那……我就来想办法好了。”红娘点头接下任务。
“我会替妳申请下凡许可,记住,如果侥幸成功的话,离开之前记得化去他们对妳的记忆,知道吗?”
“什么侥幸成功,月老爷爷,您很瞧不起我喔!”既然不相信她,干么还要她下凡咧!
“妳认为自己值得托付重任吗?”
“那月老爷爷为什么把这任务交给我?”
“因为祸是妳闯的呀。从今以后,凡是妳闯的祸就要自己收拾,不是被罚几年就能了事的!”
“嘎?意思就是说,就算我把那三对搞定了之后,回天庭来还是照样要受罚?”不要啊!老天无眼啊!
“还不知道,看妳的表现了。”月老卖了个关子。“废话少说了,快下去吧,记得,要离开的时候记得化去他们对妳的记忆!”
“知道啦!”
“对了,红丫头!”月老又实时唤住她。
“月老爷爷还有事要吩咐吗?”
“妳打算从哪一对先开始?”
红娘垂头思量,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
“以我的能力,当然是三对一起来啊!我不可能全程在场的,总要让他们有自己相处的时间吧!利用这种空档,再他们三对之间来去,对我来讲应该不是太困难才对。”她说得自信满满,却没发现月老一脸黑线。“好啦!我要赶紧下去了,要聊天就等我回来再说了。”
月老目送她下凡,忍不住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唉──
第一章
京城乔府
今儿个乔府第三千金满周岁,照例,准备抓周。
说起这乔府,乔老爷娶了一妻三妾,在这第三千金之前,已有两子两女,全都是侧室所生,好不容易元配有了身孕,结果生出来的却是个赔钱货,就是这个第三千金。
听说啊!乔老爷失望透了,至今连个正各儿都还没收呢!
也是听说啦!这之前两子两女的抓周,说来有点可笑,两个儿子对准备好的东西都不抓,举凡诗书、算盘、元宝、笔墨……等等,看都不看一眼,直接爬啊爬的,爬到客人面前,抓走了人家正在享用的餐点,这是长子。
至于次子呢,乔老爷有鉴于此,全撤了吃食,这次子也灵光,爬啊爬的,爬回女乃娘怀里抓女乃,准备吃女乃。
到了长女,这回乔老爷连女乃娘都给斥退了,这长女爬呀爬的,也是什么都没抓,反而是站了起来,会站了呢!可不稳,一颠,差点跌了下来,旁观有一个年轻男子手脚伶俐,实时抓住了她,才免了她跌下地的命运,然后……她就抓住了他──一个男人。
接着是次女,乔老爷撤下所有男子,以避免女儿抓周竟然抓了个男人!这次次女倒是没有什么大意外,不过也是什么都没抓,她根本是连爬都不爬,只是坐着流口水,然后哇哇大哭。
几次下来,这乔老爷是每每都气得七窍生烟,倒是旁观者次次都当成是娱乐,笑了好一阵子。
现下,到了这三女抓周的时间了,人人都万分期待二皂兀配所出的女儿,会有什么更“惊人”的表现。
“呀,这娃儿长得好俊。”亲戚群里,突然有一名妇人低声赞道。
“妳胡涂了,女娃儿怎么说长得俊。”她的夫婿纠正。
“不不不,真的长得俊啊!你没瞧见吗?”妇人坚持。
“是瞧见了,不过又如何,女娃儿就是女娃儿。”
“啊!她开始爬了!”
“不知道今年这娃儿又会抓什么有趣的东西?”有人这么期待着。
只见女娃儿爬呀爬,对女红绣线视而不见,右手直接抓起闪亮的金元宝便往怀里塞,左手则抓起小算盘摇啊摇的,咯咯咯的声音,似乎觉得这声音很有趣般,她开心的笑了。
乔老爷紧绷的一张脸这会儿缓缓地松了,并露出一抹宽慰的笑容,终于啊!有一个不削他的面子了!
“抓的是算盘和元宝呢,可惜啊!是个女娃儿,要不往后肯定是个经商奇才。”亲戚群里有人感叹了。乔家世代经商,在京城也算名门,经商奇才,正是乔老爷所希望得到的子嗣。
“咦?你们看,娃儿又抓了……笔,她又抓了笔……耶?怎么才周岁,竟然就会把东西往怀里塞啊?呀呀!她又抓了四书……耶?又塞进去了?”
这娃儿,以后肯定不简单,一定会比她上头的两兄两姊强。
这是当时所有在场的人共同的心声,而毋需多久,短短五年,就印证了他们的猜测。
“爹,您眉头皱得像座小山,在烦恼些什么吗?”年仅六岁的乔守银──抓周后乔老爷取的正名──在兄长到处玩耍、闯祸的时候,已经在书斋里度过了两个年头,会认的字、会读的书,早已超越气走多位夫子的两位兄长和两位姊姊了。
“银儿,是妳啊,怎么没跟妳弟弟在一块儿?”元配夫人因为生了乔守银,颇得乔老爷欢喜,一年前又怀了身孕,日前生下一名男婴,就是乔守银的弟弟。
“娘正在喂弟弟吃女乃,银儿便来书斋陪爹爹。”乔守银乖巧有礼,眉宇间有股早熟的风韵,一点也不像是个六岁的小娃儿。“爹爹,您在烦恼什么呢?”她重拾话题。
“一些大人的事,妳还小,不懂。”乔老爷窝心的一笑,小女儿的关心,让他的烦恼暂时放在一旁。
“爹爹,告诉银儿嘛!就当是发发牢骚,也可以宽宽心,好不?”她锲而不舍的问。
“妳这丫头,就是想听,是吗?”
乔守银甜甜一笑,望着乔老爷。
“好吧!我就当说书的,说给妳听听。”他无奈的笑。“银儿,妳知道咱们是以务农起家的吧!”
“银儿知道。”她点头。
“这两年,虽然风调雨顺,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欠收,很多佃农连地租都付不出来了。”
乔守银垂下眼,“爹,是哪些地方、什么作物欠收?”
“稻米、小麦、大豆等等,都欠收。”乔老爷干脆把记事簿交给她,让她自个儿看,就当是满足她的好奇心,要不这么小的娃儿,哪能做什么呢?
乔守银看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
“爹,下次您要收租时,可不可以带着银儿一起去?”
“为什么?”
“银儿想看看那些欠收的土地。”
这事儿乔老爷并没有放在心上,两个月之后,收租的行程乔守银倒是真的跟上了,到达目的地之后,她只抓了抓土,又东看看、西看看,便要乔老爷将种甘蔗、茶叶的土地改种大豆和玉米,至于其它欠收的作物,也一并寻得改作的作物,初时乔老爷并不赞同,但最后因为疼爱她,也因为反正都欠收了,换换也无妨,于是下令更改作物。
没想到,成果竟出乎意料之外的好。
“银儿,为什么妳知道要改种哪些东西?”丰收之时,乔老爷提出疑问。
“爹,因为它们有它们喜欢的土壤啊!”乔守银甜甜一笑。“就像爹喜欢吃重口味的吃食,娘却喜欢清淡的一样,如果将爹和娘的吃食换过,您们肯定也会像那些作物一样无精打采的。”
原来是水土不服?
乔老爷疑惑了,大概只是瞎打正着吧!不然,一个六岁多的娃儿,怎么可能……
岁月如梭,一晃眼,十年又过去了。近三年来,乔家的生意拓展迅速、成长惊人,所经营的事业已经囊括了生、老、病、死、食、衣、住,行等,不胜枚举。
只可惜,乔老爷虽然有三子三女,不成才的却占了多数。
乔家长子好吃懒做,次子沉迷,长女像花痴到处追男人,次女则骄蛮霸道目中无人,周岁时的抓周像是预言般,将他们现今的性情全点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