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我不是反对……”他困难的说出口。
“不反对,那就是达成协议了。”早说嘛!害她担心了一下。
“听我说,娘子,我不是反对你去找赖清心,亲手送他进牢裏,而是……已经来不及了。”
“已经来不及了?”她疑惑的重复。“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清心庄已经毁了,赖清心也已经在刑部的大牢裏,连同与他勾结的大小辟吏七人,证据确凿,皇上下旨重判,秋后问斩。”
她已经将近十天不和他说一句话了,甚至连正眼都不看他一下。
唉!瞿廷昊在心裏又是一叹,他真的很冤耶!还不是因为她受了伤性命垂危,让他一怒之下,所有间接伤害她的有关人士全成了他发泄怒火的对象。
首先就是清心庄。上官羽蔷是为了再闯清心庄,才会进入树林裏,也因此才会受伤,所以,在救回她一条小命之后,他就前往清心庄。没有费心的躲藏潜入,他根本就是直接破门而入,见人就打,遇墙就毁,等他去到书房,毁了整面墙,拿到那些藏在暗格裏,有关赖清心和官员们勾结劫赈灾用的黄金的证据之后,清心庄已经变成一片废墟了。
再来就是吕天威。吕天威一直认定树林裏有诡异,所以一直留在树林裏打转,想要探出些蛛丝马迹,直到康以恩将机关陷阱毁了,撤去奇门遁甲,他终於逮到机会穿过树林来到笑世居。
凑巧,上官宇廷在厨房裏帮忙煎药,康以恩因有事不在笑世居,瞿廷昊则在清心庄大肆破坏,所以,房裏只剩下昏迷中的上官羽蔷。
吕天威几乎搜遍了笑世居,也发现当初他们用来重制黄金的木屋,他立刻兴奋的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於是来到上官羽蔷的房裏,搜出了仅剩的一小箱金叶子,这时,上官宇廷端著药出现了,两人便大打出手。
谁知过手不到三招,翟廷昊就回来,一见到吕天威,好不容易在清心庄发泄完的怒火又重燃了起来,便令上官宇廷照顾上官羽蔷,接手与吕天威过招。
而吕天威根本不是瞿廷吴的对手,三两下便制住了他,可是这样依然无法消除瞿廷昊心中的怒火。於是在拿回吕天威手中的金叶子后,对他道:“我给你半刻钟的时间逃命,半刻钟后,我会追上去。”
吕天威闻言开始没命的逃,结果半刻钟一到,瞿廷昊就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时间到了。”瞿廷昊森冷的说。
“大……大侠饶命,饶命啊!”吕天威吓得软了腿,跪在地上下住的哀求。
“我为什么要饶你?你早就该死了!”偷他的冰魄伤害羽蔷,死一万次都不够!“你那么喜欢黄金,那我就把它们送给你。”
瞿廷昊打开箱子,拿出一片金叶子,然后对著他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手中不见动作,金叶子却在下一瞬间疾射而出,直接没入他的手腕,削断了他右手的手筋。
吕天威哀嚎著,捧著手在地上打滚。
一连再送出三片,分别削断他左手和双脚的筋脉,然后瞿廷昊将整箱的金叶子丢到他身上,顺手废了他的武功。
“黄金全送给你了,请笑纳。”瞿廷昊不再理会他,重新回到笑世居,守在上官羽蔷的床边,不曾再离开,直到她清醒过来。
又是一叹,瞿廷昊走到上官羽蔷身后,决心打破两人之间的冷战,紧紧的环住她。
“娘子,别气了,气坏身子,为夫可会心疼。”
她挣扎著,仍是不对他说一句话,可是挣扎了好久依然挣月兑不开,她气怒的大喊,“你放开我!”
“娘子终於肯和我说话啦!”他高兴的将她转过身,依然紧紧的抱住她。
“我讨厌你!”上官羽蔷嘟著嘴不看他。
“可是我喜欢你。”瞿廷昊轻啄了一下她的唇。
不知是哪样让她比较震惊,是他偷她的香,还是他说喜欢她。
一直以来都是他主动死缠著她,纵使他死缠烂打的终於拐了她当妻子,她也是在他中毒受伤的时候发现自己爱上了他,但是他始终没有表明自己的感情,这是头一次,他这么明明白白的说喜欢她,虽然说得不是挺认真的,却让她非常高兴,高兴得忘了自己正在跟他冷战。
“真的?你真的喜欢我?”她眼底充满喜悦,惊喜的望著他,再次确认。
他偏著头蹙眉思考了一会儿。“不,我不喜欢你……”
“嗄?!”喜悦被惊讶与伤心替代,她忍不住瞪著他。
“我不是喜欢你,我是爱你,对,我爱你。”他微微一笑,说得认真无比。
“啊?你说……”
“我爱你,娘子。”看她难以置信的表情,瞿廷昊很大方的重复一次。
“我也爱你,相公。”上官羽蔷高兴的环住他的脖子。
他讶异得张大嘴,这下,惊讶的人不知道是谁了。
“瞿廷昊!”又是一声大吼,从笑世居裏上官羽蔷的卧房中传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我的意思是,从今天开始,我睡隔壁。”瞿廷昊正在整理自己的东西打算搬到隔壁的卧房。
“瞿廷昊,是你自己说的,夫妻哪有分房睡的道理,可是你现在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她冲上前将他整理好的衣物全给扯出来。
“娘子,等我们正式成亲之后,我们就可以再同房了。”他耐性十足的将衣物再次拿过来摺好。
“我们已经成亲了!”她实在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他硬说他们那次的拜堂是正式的,明明是他硬要和她同房的,从头到尾都是他硬缠著她,谁知才表明爱意不到三天,竟然全变了!
她不是浪荡女,非要和男人同床不可,但是她也不是什么三从四德的女人,她是个江湖儿女,只懂得“理”字,据理力争是她的个性,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不算。”
“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当初那只是权宜之计,现在不同了。况且那次的拜堂不正式,你有拜过高堂吗?你的兄长有在场吗?没有是吧!所以等我们在你爹娘的主持下正式拜堂完婚之后,我们才算是真正的夫妻。”
“你……你这个臭酸儒!”上官羽蔷拿起他的衣物朝他丢去,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出卧室。
瞿廷昊叹了口气,随后追了出去,在池边追上她。
“娘子……”他抓住她。
“别叫我娘子!你别忘了,我们不再是夫妻了,这是你自己说的。我赞成,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明明不是不知变通的书生,为什么在她知道这件事实之后,他偏偏变得更不知变通?!
“不可能,我缠定你了,这辈子,我们是扯不清了。”
“你这个臭酸儒,你到底想怎样?一会儿死缠著我,一会儿硬要推开我,话都是你在说,你知不知道这样让我很无所适从?我不知道该相信哪一个你,我很痛苦,你知不知道啊!”上官羽蔷愤怒的捶著他,眼底隐隐有著泪光。
“唉!傻瓜,如果我现在不推开你,你就等著提早过洞房花烛夜吧!”天知道他忍得多辛苦啊,每天晚上抱著深爱的女人而不逾矩,那可是一大折磨!
“提早过?哪有提早?我们不是迟了很久很久吗?我都以为你可能不行,所以也不想勉强你,反正我觉得夫妻之间也不一定要有周公之礼才能继续生活下去……啊!你干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