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无言的收下,将碗拿回火边,准备等一下由负责的下人拿去清洗。
“怎么?这么高贵啊!看不上这种粗食,是不是?”其他丫环一看到晚膳被原封不动的退回,立刻又开始叽叽喳喳。
金铃没有说什么,静静的坐下来。
其他人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受了委屈,便纷纷替她抱不平。
童云听着他们目中无人的嚼舌根,几乎就快受不了了,突然,门外传来惊叫声。
“啊!有强盗、有强盗啊!”有强盗?童云一惊,站了起来。门外已经传来打斗声,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拿下盖头出手相助,就听见同在破庙里的丫环们的尖叫。
“哎呀!是新娘子呢!”这是一道狂妄不羁的声音,对她来说应该是陌生的,但是为什么她觉得有点熟悉?
就在童云疑惑的时候,忽然盖头被猛地一掀,眼前顿时一片光明,她惊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是那声音的主人?
她的盖头竟然被这个人给掀了!那是丈夫才有的权利啊!
她根本不认得眼前这个有着一脸大胡子的男人,右眼下还有一道恐怖狰狞的刀疤,但是为什么有些似曾相识?
“哟!还真是个标致的姑娘,看来老子今天是艳福不浅了。”
就是这声音!虽然他刻意装出邪佞狂妄的语调,但声音是熟悉的!他究竟是谁?
放胆的望进他的眼睛,童云浑身一震。这眼睛……
“放开少女乃女乃!你们这些土匪眼中还有没有王法?”金铃挣扎的叫着。
童云的视线移开那双让她震惊的眼睛,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所有的人全都已经被强盗们给制伏了,看情形应该是被点了穴。
童云仔细一看,这些强盗只有三人,却能在短短不到一刻钟便制伏所有的家丁和武师,他们的实力不可小觑。
垂下眼睑,她思索着月兑身之计。那双眼睛并没有一丝邪恶之气,而且有那么一刹,她几乎要以为自己看到了戏谑,但只是一刹那,很快的,那双阒黑的眼眸变得深不见底,让人看不透了。
她认得他吗?应该不认得,记忆中并没有这号人物,那么,那种熟悉的感觉来自何处?
“哇!连个丫环都这么漂亮,兄弟们,看来今天咱们的确艳福不浅哪!”
显然钳制自己的是三人之长,不过另两人似乎对他的话没多大兴趣。
只见那两人只是闲闲的站在那里,没有四处搜刮财物,反而朝着她和身边的男子猛看,像在观赏什么精彩的表演似的,这个情形更加深了童云的疑惑。
“至于美丽的新娘子,就当我的压寨夫人吧!”强盗头子抬起那布满疤痕的手,眼看就要往童云粉女敕的脸颊模去。
童云哪容得他轻薄,一抬手格开了他,随即旋身飞离强盗头子身前。
“哎呀!还是个懂武功的大姑娘咧!老子喜欢,够辣!”强盗头子哈哈大笑,然后毫无预警的朝童云攻了过去。
她早有防备,立刻抵挡他的攻势。
两人开始一来一往,一下子就过了近百招,平分秋色。
渐渐地,童云发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强盗头子的功夫应该在她之下,而她受制于全身的累赘,无法完全施展开来,若是不想办法的话,继续这样打下去,她会输在体力不济上,到时所有人的生命就将不保了。
于是她当机立断,趁一个空隙拿下凤冠丢到一旁,并将裙摆拉高塞入腰际,然后施展身手与强盗头子过招。
丙不其然,少了那些累赘,不到十招,强盗头子就显出败象,第十五招时,童云一个飞身,踢中他的胸口,他的身体受力往后飞掠,撞上了墙壁,终于分出胜负。
“呸!算娘子你行,我就放过你们!”强盗头子啐了一口血水,转身和其他两名同伙离去。
童云喘了口气,稳下气息,惊讶于他这么快就打退堂鼓了。
“少女乃女乃、少女乃女乃!救救我们啊!”丫环们一见强盗走了,立刻大喊。
童云这才想起所有人还被点穴呢!
她整理好自己的服装,再一一帮他们解穴,发现那三名强盗竟然没有伤任何人一根寒毛,这是怎么回事?既没伤人,也无抢劫任何财物,来得突然,去得突兀。
想到那强盗头子不仅掀了她的盖头,临去前还称她为娘子,所有的便宜都被他占去了,莫非她真识得那强盗头子?
“少女乃女乃,没想到您竟然懂武功!”金铃代表大家前来探听消息。
“一声谢谢就够了,其他的我不想听。”童云冷淡的说。这些人真的非常不把她放在眼里,救了他们却连一声谢谢都没有!
“啊?喔!谢谢少女乃女乃救了我们。”金铃尴尬的说。
“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是。”金铃离开,重新回到那群人身边。
“不要再让我听见任何闲言闲语。”童云扬声警告。
现在的她,一点也没有那种涵养忍受这些不知死活的丫环们碎嘴,而谅她们也不敢在得知她有不错的武功之后还敢不听命令。
第四章
三个强盗一离开破庙,走入林子,立刻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现出他们原本的面貌,赫然是关书彤、司徒庭,还有金洛风。
“寒涛,你不会真的受伤了吧?”司徒庭抓过他的手为他把脉。
“没有。”他摇头,不过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的确没有。”司徒庭把了一会儿脉,然后放开。
“寒涛,刚刚为什么要故意输给她?或者我该问,今晚的行动,你到底有什么用意?”关书彤不解。
“也没什么,只是为她在金家奠下地位罢了。”金洛风眼睛微眯,想起了那些碎嘴的丫环,心里非常不痛快。尤其又听说那个叫金铃的竟然差点成为他的侍妾,就觉得一把怒火攻上心口。祖母真是太荒唐了!先别说那种姿色他根本看不上眼,就以他在外的名声虽然是风流成性,却绝不碰自家丫环的原则来说,祖母想要让她成为他的侍妾更是完全不可能。
必书彤和司徒庭也都想起那些丫环曾说过的话。
“怎么以前从没听说你想纳妾?”司徒庭笑问。
“对啊!就是那个叫金铃的,你刚刚还赞她美丽呢!”关书彤也跟着起哄。
“我从没说过要纳妾,就算要,也不可能是她。”金洛风没好气的说。这两个损友就是爱糗他,看他笑话。
“也对啦!你的原则是不碰自家的丫环。”关书彤了解的说。
“若不订下这个原则,我看寒涛刻意塑造出来的风流名声就会不攻自破了。”司徒庭取笑道。
“唉!不过还真可惜了那个大美女。”关书彤一脸惋惜。
“觉得可惜的话,我不反对把她让给你。”金洛风大方的说。
“不用了,最难消受美人恩,更何况人家属意的可是金家,我们这小小的关家,人家可能还看不上眼呢!”关书彤立刻摇头。
“小小的关家?如果说出了两名贵妃一位驸马爷,还有一个皇上的人家是‘小小的’,我看也没人敢称大了。”金洛风调侃的说。
必书彤的家世可不简单,他有两位姑姑是先皇最疼宠的贵妃,一位叔叔是驸马爷,而当今的皇上,是他姑姑的儿子也就是关书彤的表哥。虽说他的姑姑以前不是皇后,现在也不是太后,在后宫依然很有地位。
“那是他们上一代的事,跟我无关。”关书彤急着撇清这层关系。
“有关也好,无关也罢,现在都不是我们讨论的话题,我们可否言归正传了?”司徒庭插话。“我说寒涛,你该不会想就这么一路跟着花轿进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