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男人丢上货车之后,谷聿近才面对她。
“会开车吗?”没有安慰的话。没有询问她是否安好,很简单的一句话,会开车吗?彷佛她刚刚不是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而是看了一场电影。
会开车吗?会,当然会。不过现在是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吗?她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啊!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冬老师真是健忘,前几天我们才在学校见过面的,我是邱君修的叔叔。”谷聿近扬眉。
“那天你是这么介绍的,不过我还是不知道你是谁。”
“我姓谷,叫做谷聿近。我是个侦探。”
“侦探?”冬愫凝马上联想到那些调查外遇、寻猫寻狗、跟踪偷听偷拍照的那种人。
“妳错了,我们侦探社不接那种Case,除非觉得这些一般事件背后还有重大案子,否则是不会接的。”谷聿近从她眼底的不屑,就能得知她的想法。
她微微一愣。
“我又没有说什么。”
他微微一笑,算是大家心照不宣,也不说破。
“回到我的问题。妳会开车吗?”
“会。”
“好。”谷聿近拋给她一串钥匙,“路口停了一辆黑色的BMW跑车,妳开着它,跟在货车后面。”
“等一下,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冬愫凝接过钥匙,仍固执的停留在原地。
“等把这个人交出去之后,我会把妳想知道的任何事情都告诉妳的。”
“你想带他到哪里去?”
“妳说呢?”他反问她。
“医院?”冬愫凝看着血还流个不停的男人,他已经叫到不能叫了,看来如果不马上送医的话,一定会失血过多而死的。
“妳的心肠还真好。”谷聿近淡淡的说。
“不是吗?还是你要将他送到警局?”冬愫凝有点紧张地问。她可不希望把这个人送到警局去,如此一来所有的事都将曝光。
“不是,我要送他到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似乎了解她的心思,谷聿近好心的解除她的担忧。不过他觉得她的顾虑是多余的,罗胜利不会笨到把自己的犯罪事实供出来的,所以送到警局去,也是没有用的。这个人不是一个小时内被保释出来,就是被杀。
松了一口气,冬愫凝拿着钥匙走向路口。
比聿近看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转身坐进小货车的驾驶座,发动车子后才想到一件事,立刻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我是谷氏,有一只小虫想要暂时交给你看管……人在一辆车号IQ-0033的小货车后面,我会将小货车停在左边的路口……我这边不方便,有外人在,所以你出来领货……OK!”
收了线,谷聿近开动车子,带领冬愫凝离开这个地方。直到到了之前说好的地点,他将小货车停放好,来到自己的车子前,打个手势要她换个位子,便坐进了驾驶座。
“你就把他丢在那里?这叫做比较安全的地方?”冬愫凝不敢相信地问。
“放心,等一下会有人来接他,我们先离开这个地方。”谷聿近一个大回转,车子往冬愫凝所住的方向而去。
“等一下,我的脚踏车怎么办?”她突然想到自己的交通工具,“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更何况我也不认为以妳现在的处境,还适合骑着脚踏车四处去。”
“你知道什么?”她又是一惊。
“别忘了。我是个侦探。至于知道什么,我想该知道的我都清楚,而不该知道的,我也都明白。”
冬愫凝望着他。从那天在校园见过他之后。就觉得他的眼睛让她有种熟悉感,但是如果以前她真的曾见过他,怎么只会觉得眼睛熟悉呢?
“你又清楚什么?明白什么?”
“我很清楚罗胜利为什么找上妳,也明白妳极力想隐瞒的事情是什么。”谷聿近脸上浮出一抹微笑,但又让人看不明白这微笑代表的是何种意味。
她不语,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我一看到妳,就认出妳了,难道妳认不出我来吗?”谷聿近对她的迟钝实在折服。这个人,真的是“四李”之首吗?还是“四季”的排名,只是因为年纪大小的关系,与能力无关?嗯,这点很有可能。亏他在那晚还喑自称赞她挺聪明的呢!
“你……”冬愫凝疑惑的看着他。他是什么意思?难道……“啊,是你!那天在罗家的贼?!”她想起来了,难怪总觉得他那双眼晴很熟悉,原来他是那天那个蒙面的贼。
“恭喜,妳终于想起来了。”谷聿近调侃地说。看来她还不是很笨,一点就通。
“真的是你!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冬愫凝立刻全神戒备。
“我接近妳有什么目的?冬老师,从刚刚的事件中,妳还没搞清楚吗?妳已经成了罗胜利的眼中钉,他认为妳偷了他一个重要的东西,所以他要拿回他的东西,而等他到手之后,妳认为妳还有小命在吗?”尤其在罗胜利知道自己找错人的时候,怕是会立刻将她碎尸万段不可。
“那个东西我是不可能还给他的,也没有东西可还,因为它已经被我毁了。”
“我很好奇,妳拿了他什么东西。”谷聿近套她的话,他可以肯定这个东西一定和罗祖圣有关,而和罗胜利就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了。
“无可奉告。”她不可能把事情告诉他的,因为这关系到一个女孩的名声。
“是吗?如果我以消息换消息呢?”
“那要看是什么消息了。”
“如果是罗胜利为什么要急着拿回他失去的东西呢?”他有把握这个消息她绝对有兴趣。
冬愫凝不信的看着他。“你知道?”
“别忘了,我可是个侦探。”有些自负的语气,他这侦探可不是干假的。
挑眼睨他,冬愫凝要看他能变出什么把戏,“好,那你先说。”
“我如何确定我把消息告诉妳之后,妳会遵守承诺的履行我们交换的条件?”
他也不傻。
“我是个老师。我以人格担保。”她不怎么高兴地说。这个男人竟然怀疑她的信用!
“妳是个老师,但妳也同时是个半夜潜入别人家的宵小。”谷聿近说出事实。
“既然你信不过我,那我们的交易就作罢了。”冬愫凝干脆地说。她在赌,赌他想知道的比她高。
“好吧!作罢就作罢。”他也干脆,以他的老道行,哪会看不出她的诡计?
“你!”她不敢相信他这么干脆就同意了,张口结舌的瞪着他。
“我怎么了?”谷聿近明知故问。
“说吧!要怎样你才肯说。”冬愫凝认输,因为她的确很想知道罗胜利为什么这么急着找回那卷底片,它对他来说根本一点用处也没有啊!
扬起一抹得意的笑,谷聿近知道自己这着棋走对了,“就如同先前说的,交换条件,不过由妳先说。”
“诚如阁下所说的,我又如何信得过你?”她也把问题回给他。
“那妳就开始祈祷我是个守信用的人吧。”他皮皮地说。
冬愫凝又瞪他。“你!”
“快说吧!再不说的话,我就没兴趣听了。”
“好,算你行!不过我警告你,最好守信用,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警告的语句和神情在在表露无遗。
“行了,快说吧!”
“那是一卷底片。”冬愫凝不甘愿的开口。
“底片?什么样的底片?”谷聿近更好奇了。
“那是罗祖圣强暴一个女孩,还趁女孩昏迷的时候拍下来的果照,威胁女孩不可报警和告知第三人,且要随传随到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