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庆幸的是,鬼斩已经取消了邓玉娟的委托,因为她违反了“闇杀门”的规矩,一事二托,现在“闇杀门”不仅不取裴侬的性命,反而是邓玉娟的命危在旦夕。
他不打算告诉她这件事,因为他觉得邓玉娟死有余辜,不值得她救──他从不怀疑裴侬如果知道的话会决定救邓玉娟,就算她无能为力。
“裴侬,妳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谷聿虑突然问。
邓裴侬身子一僵。“你还打算娶我?”她伤心的看着他。
“我从没有打消过这个念头。”他保证。
“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甚至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妳就是妳,有什么差别呢?不管妳是谁的女儿,或者是姓什么名什么,妳就是妳,我爱的这个妳,这有什么好值得追究的呢?我爱的就是妳这个人啊﹗”
是啊﹗她为什么要钻牛角尖呢?不管她的身分如何,她还是她呀﹗
“好,找个黄道吉日,把我娶过门吧。”
比聿虑闻言,微笑的吻住她,既高兴她答应了,也高兴她终于露出笑颜。
“咳咳﹗抱歉,老二,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谷聿近站在门边,不好意思的清清喉咙,提醒吻得浑然忘我的两个人。
“什么事?”谷聿虑冷冷的瞥向谷聿近,非常的不满。而邓裴侬则不好意思的躲在他的胸前,不敢抬起头来。
“抱歉,老二,打断了你的好事,不过外面有警察找二嫂。”
“警察?”邓裴侬疑问,警察找她做什么?
“对。”谷聿近点头,转向谷聿虑道:“其中一个好象是彭勋。”
彭勋?真是巧。最近他老是在他们附近晃,听说“神鹰”来台。正住在他家对面。看来彭勋这家伙开始和“鹰组”扯不开关系了。
“你去请他们进来。”谷聿虑吩咐。
“警察找我做什么?”邓裴侬问谷聿虑。
“等一下不就知道了。”他安抚她。
没多久谷聿近就把人带进来了,其中一个真的是彭勋。
示意谷聿近先出去后,他才转向彭勋。“请坐。”谷聿虑招呼。
“打扰了,谷先生。”
“好说。”谷聿虑客套地说,“不过不知道你今天来有什么事?”
“有人控告邓小姐杀人未遂。我们来问案的。”彭勋直接道明来意。
“杀人未遂?”邓裴侬惊呼,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可以知道是谁的控告?杀的又是谁吗?”谷聿虑拍拍她,要她稍安勿躁。
“当然,控告的人是邓小姐的母亲邓玉娟女士,杀的人就是邓玉娟本人﹔有邻居五人为证,证物是一把水果刀,就是凶刀。”
“不﹗”邓裴侬不敢相信自己都退让到这个地步了,老妈还不放过她,难道真要她死才行吗?
“我可以让你们带走裴侬,不过我有个要求,我要所有的人全部到场,可以吗?”谷聿虑说。
“可以,我会安排。”
“好,那走吧﹗”谷聿虑环着她﹐率先往外走。
“阿虑,我没有。你知道的。”她伤心的低喃。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妳放心﹐我们马上就能回来的,妳先想想晚上要做什么菜慰劳我吧﹗”谷聿虑轻啄一下她的额头,要她放心。
“真的?”
“相信我。”
*****
侦询室里,谷聿虑环裞着众人。
“邓女士,妳控告妳的女儿要杀妳,可以把当时的情形说一遍吗?”他问,眼神冰寒的盯住邓玉娟。
邓玉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佯装虚弱的低下头去。“该说的我都对警方说了,我现在没有力气重新说一次。”
“是吗?”谷聿虑冷冷的一笑,“彭警官,可以麻烦你把笔录借我看一下吗?”
彭勋原是不怎么乐意的,但无奈上级命令过,全力配合谷氏的任何一个,所以他还是将笔录交给谷聿虑。
“谢谢。”谷聿虑冷淡的一点头,翻开笔录。
“妳说邓裴侬因为沉耕荣回来重掌沉氏企业心有不甘,想要对沉耕荣不利。妳拚命的劝阻她,但她不听,所以妳威胁说要报警,结果邓裴侬为了不让妳坏了她的计画,想杀妳灭口,是不是这样?”谷聿虑看着笔录,重新问了一次。
“对,我没想到她连我都下得了手,我猜想她一定知道我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可是她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女儿,但好歹我也抚养了她二十多年,她竟然连这份恩情都不顾,真让我痛心。”邓玉娟句句血泪,说得声泪俱下,让人心酸。
比聿虑看了一眼邓裴侬,发现她脸色惨白,双眼空洞的坐在另一边,对邓玉娟的说辞毫无反应,他知道,她是哀莫大于心死吧﹗
“当时的情形是她拿起厨房的水果刀,朝妳刺过去,幸好妳躲得快,闪了几次她只伤到妳的脸和手,最后妳为了夺她的刀,两人缠斗,在妳抢过刀子的时候,不小心伤到邓棐侬的手臂,那时邻居们已经闻声赶过来,邓裴侬一看失去机会,仓皇的逃走,是不是?”
“没错。”邓玉娟哀伤的点点头。
比聿虑也点点头,转问其它证人。
“你们说,当时听到邓女士的尖叫声,才纷纷赶到门口一探究竟,没想到就看见邓裴侬一身是血的冲出来逃走了。之前呢?在邓女士尖叫之前呢?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有听到她们母女的争吵声,吵什么听不太清楚,不过因为平常她们母女的嗓门就很大,所以一开始我们并不在意,在听到邓玉娟尖叫杀人的时候,才觉得事情不对,赶过去看清楚。”
“我了解了。”谷聿虑点头,他看向邓玉娟,“邓女士,据我所知,沉耕荣将沈氏企业委任给邓裴侬管理,失踪了一段时间,是邓裴侬找上谷氏,请托找寻沉耕荣的,如果她有心要夺沉氏企业,为什么还要找沉耕荣回来?”
“那是我拚命的要求她一定要找回耕荣,谷氏也是我要她去的,否则她才不会去。”
“好吧,我们不追究那些事,来看看妳所控告的杀人未遂案吧﹗”谷聿虑冷厉的眼神让人无所遁形。
“我说的都是实话,为什么你们一直问我,反而让凶手坐在那里像没事的人一样?”邓玉娟不满。
“妳说邓裴侬是凶手,可是在那把凶刀上面,却没有她的指纹,这说不通,不是吗?”谷聿虑冷笑。
“那是她把指纹擦掉了,你不能因为没有她的指纹就说她没犯案啊﹗很多人都看见了,她伤了我之后逃走的。”
“是吗?以妳的说辞,是她拿刀刺妳,后来被妳所夺,才仓皇逃逸。那么,她哪来的时间擦掉指纹?就算有时间擦掉指纹,有可能不把妳之后印上的指纹擦掉,而擦掉在妳的指纹之下自己的指纹吗?彭警官,你觉得有这种可能吗?”谷聿虑嘲讽的看一眼彭勋,对于这么明显的证据他们警方竟然漠视,他就觉得社会一片黑暗。
彭勋摇头,“这种情形是不可能的。”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又不是白痴,也不是今天才当警察的,要不是有人吩咐一定要找谷聿虑到场,他才不会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这么说邓裴侬可以离开了,对不对?”
“可是还有很多证人啊﹗你们不能就这样把她放了。”
“证人?”谷聿虑扫了那些人一眼,“你们亲眼看见邓裴侬拿刀刺伤邓女士吗?”
“没……没有。我们是撞见邓裴侬跑出来而已。”
“好了,证人的说辞并不能证明什么,妳还有问题吗?”
邓玉娟恨恨的瞪一眼邓裴侬,无话。
“至于邓裴侬身上的伤。我也想控告有人杀人未遂,同样的证据和证人,妳认为如何呢?邓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