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邓裴侬气结,“放开我﹗这就是堂堂谷氏侦探社的待客之道吗?”
“不,这当然不是我们的待客之道,问题是,妳认为自己有资格称之为『客』吗?”谷聿虑冷声的说。盯着她的后脑勺看,还没准备放开她,就让她维持这种姿势一会儿吧﹗
“来者是客,难道你没有读过书吗?”她吼着。
“我是没有读过像这种强盗土匪似的行径也能称之为『客』的书。”
“你再不放开我,小心我在你老板面前告一状,让你卷铺盖走路。”
“哦?妳认为我的老板是谁?”谷聿虑觉得可笑,女人﹗就只会这种手段吗?向老板告状?向谁,难不成是耿宗儒?真是笑话,虽然他是夜鹰的头头,那并不代表他们就怕他。
“耿宗儒啊﹗我可是他的贵客,你不好好的伺候我,小心变成无业游民。”邓裴侬威胁着。
“是贵客,当然是『贵』客,我会要人把损失的桌椅器材、人员的医疗费用,全都清算好,妳就知道有多『贵』了。”谷聿虑冷冷地誽。不留情的甩开她的脚,没意外的看见她猝不及防砰地一声跌在地上。
“你太可恶了,你等着被炒鱿鱼吧﹗”她怒火狂炙的吼着。
“哦,是吗?”他逼近她,“既然妳认为耿宗懦那个烂人是我的老板,而妳又是他的『贵客』,那么请问一下,妳在这里做什么?去找他啊﹗我相信他一定奉妳为女王般的伺候妳,甚至会跪下来舌忝妳走过的每一寸土地。”
不知为何,邓裴侬像是被他眼底那一族冷火给烫到般,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真是矛盾,既是人,却又让人觉得冰冷,这个人,可怕﹗
“敢来谷氏找碴,怎么胆子就这么一丁点大?”谷聿虑冷笑的嘲讽她直退后的动作,
怒火一起,邓裴侬火爆的个性吞没了理智的警告,她火大的坐到椅子上,小手往桌子一拍,“委托的时限已经过了,你们这群窝囊废竟然还没找到人,该如何对我交代?”
“邓总经理,妳找锗人了。”他双手抱胸,冷凝着她,“当初接妳案子的人是耿宗儒,很不幸的,他并不是我谷氏的人,所以妳该找的人是他,请回吧﹗”
“你们当我是皮球吗?这个踢过来那个踢过去,太过分了﹗”她气得全身发抖。
“是妳自己所托非人,怪不得谷氏,不过……”谷聿虑留着话尾。深思的看着她。
“不过什么?”邓棐侬明知他不怀好意,但还是问,因为她知道,如果连谷氏都找不到的话,那她想找到人简直是比登天还难了,她日前仅存的希望就只有谷氏。
“不过如果妳肯好好的道个歉,再好好的求我,我会考虑重新接受妳的委托。”他故意为难她。凭他阅人无数的精准眼光,他在这短短几分钟的接触下,已经看清她是一个火爆且高傲的人,要这种人求人,哈﹗那是棉花店失火──免谈。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她怒指着他,要她求他?作梦﹗
“邓总经理,妳不分青红皂白,目无王法的来谷氏砸场,损害器具,打伤员工,欺人的人应该是妳才对吧﹗对于我的提议,妳可以慢慢的考虑,我给妳三天的时间。”
“作你的大头梦﹗”邓裴侬愤怒地站起来,转身准备离开这里。哼﹗她就不相情真的非他谷氏不可。
“对了,我会把帐单寄过去给妳,请慢走。”谷聿虑冷然的声音带点故意的挑舋再次从她身后传来,把她的怒火引燃到最顶点。只见她头也不回的冲出谷氏。留下冒着火苗的足迹。
比聿虑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冷笑一声,转身走回办公室,临进门前还不忘冷冷的扫了一眼那群“无什小录用”的手下。
“把办公室整理干净。”冰块似的声音像是下了一阵冰雹,打醒一干雕像,他满意的听见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响起,而后关上办公室的门。
那个邓裴侬,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啊﹗原本他以为她是个男人,谁知竟是个女的,而且还是个艳丽无双的女人。
她的五官精致立体,削薄的黑发服贴在她的两颊,散发出干练却又冶丽的风情。她的双眼又大又亮,彷佛随时都冒着火焰一般,如果眼光能杀人的话,刚刚他早就碎尸万段了。
她的身高也比一般普通男人还高呢﹗至少有一七三,身材绝佳且凹凸有致,尤其那双修长的腿,虽然她穿著长裤,但是以他手掌下纤细的脚踝来判断,她有一双比例非常慓准的美腿。她的功夫底子也不错,难怪门外那些人会招架不住。
她是个惊奇,美艳的外表、火爆的个性,他很期待三天后她的再度光临,看看她放下高傲的身段“求”他的模样,他很乐意将她高傲的翅膀给折断。三天后她一定会回来求他,他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比聿虑冷然的心似乎被她燃起一丝丝火苗,至于这一丝丝火苗是否能够成功点燃,成为一把熊熊的火焰,那就只有天知道喽﹗
*****
邓裴侬有气无力的趴在办公桌上,除了疲惫之外,她还必须用仅剩的力气来压抑着满腔的怒火。
懊死的﹗今天是第三天,想到这两天来她到处奔波,找了不下二十家的大小侦探社,每一家都是一听到她的名字和委托的事件,就摇头对她说无能为力,要不就是说人手不够,无法接受她的委托,她实在没有力气应付更多的怒气了。
她所有的精力全耗在那些狗屁倒灶的理由上,而这一切原来是谷氏有人放话,谁敢接她的案子,就准备关门大吉吧﹗这是一间规模算是不小的侦探社因不堪其扰才勉为其难偷偷透露给她知道的,结果事情不但没有寻到解决的办法,她奔波两天的身体反而已经累垮了。
可恶,落井下石的混帐实在是太多了,那个自命不凡的冷冻男就不要有一天落在她手上,否则她会很乐意将他丢到油锅里炸热,再划花他那张骗死人不偿命的英俊脸蛋。
她已经累得快站不住脚了,偏偏还有人选在这时候出难题给她,让她要不是因为已经没力气,一定会朝这个人破口大骂。
哦──她申吟的捧着头,她必须来一颗止痛药,要不然,随便来个人把眼前这个叨叨不休,将她当成是被剥削的廉价劳工般的人赶出去。
“裴侬,妳到底找到妳哥哥了没有?妳不要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行不行?”邓玉娟看着趴在桌上的女儿,忍不住再一次问这个今早已经问了八百遍却一直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
没错,沉耕荣是她的哥哥,同父异母的哥哥。
邓裴侬的母亲原是沈氏企业董事长秘书,颇有姿色,董事长──也就是邓裴侬的父亲对她觊觎很久,不过邓玉娟算是洁身自爱,没有被荣华富贵所诱。只是老天似乎没打算放过她,在一次应酬之后,沈董事长借酒装疯强摘了这朵他垂涎很久的牡丹,在事后还死不要脸的想和她维持这种关系,要她随传随到供他发泄兽欲。
邓玉娟当然不从,断然的丢下辞呈离开沉氏企业,后来发现怀了孕,她把孩子生了下来,独立扶养长大,也就是邓裴侬。
是沉耕荣找上她们母女的,因为他在父亲去世之前才从父亲口中得知这一段过往,从他的口中告诉她们母女的。是父亲对这件事一直感到愧疚,也很遗憾,所以一向宅心仁厚的他开始寻找当初被父亲错待的女秘书,才知道他竟有个同父异母的妺妺,当下二话不说的希望她们母女跟他回沉家,因为沉家如今只剩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