雹宗儒顿了顿才又继续说:“在我当时十八岁年轻的心里,初逢丧父之痛,回到故乡,又发觉从未谋面的母亲正幸福地爱着其他人,我那时想,她甚至没有一时半刻爱过我这个亲生儿子,所以我嫉妒你们父女,认为是你们抢走了我的母亲。所以陶伯伯再三的游说,我一概拒绝。”
“然后我用父亲的遗产开始正常的课业,你一定无法想象我十八岁前从没坐过一天的教室吧!我都是自修,父亲亲自教导我,然后参加鉴定考,当时,我早有大学文凭了。我继续读书,并不只是为了文凭或一技之长,而是为了体验正常生活。就这样,直到我二十四岁,也就是六年前,陶伯伯过世后,母亲带了封陶伯伯的信来找我。”
“信上对我说明他为何会将公司留给母亲管理。因为我们都知道,妈妈她是个电脑商业白痴。陶伯伯说,希望我能到公司辅佐妈妈,别让‘陶氏’毁在他这一代。”
听到这儿,陶书宁的眼眸亮了起来,耿宗儒点点头后又说:“其实那之前的两三年,我对你们你女已没有怨怪了,尤其陶伯伯不定时地探访我,我早已接受了他,反倒是我自己的母亲没有来找过我,一次也没有。”
“所以看了陶伯伯的信后,我答应他的请求,进‘陶氏’担任董事长特别助理,这个职位也是他生前就安排好的,他似乎料定我一定会答应似的。但,问题又来了,我的身份呢?是做个纯主雇的陌生人?还是可以公开我和她的母子关系?
“母亲作了选择。她说,你是个敏感且易受伤的女孩,才刚遭丧父之痛,如果这时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母亲的亲生儿子又出现的话,你一定会认她也不想要你,毕竟你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一定会选择我。她怕你有这种想法,所以执意不肯认我这个儿子。”
“这就是隐瞒你的原因,其实你不该生气的,该有情绪反应的应该是我,你不认为吗?”他调侃她。
“那么妈咪说一切都是为‘陶氏’又怎么说?你们不是为了得到‘陶氏’才隐瞒我的吗?”陶书宁不甘的反驳。
“这就是看你如何解释这句话了。我们的所作所为的确是为了‘陶氏’,为了让它继续生存下去,甚至更好,才不负陶伯伯所托啊!也才不能在你满二十五岁时,交一个状况良好的‘陶氏’给你啊!”他笑说。
“给我?”
“咦?难不成在宣读遗嘱时你没注意听吗?姑姑只是暂时监管,‘陶氏’在你满二十五岁的时候,再将董事长的位子交给你。”
“啊?”想到那时的情形,她做董事长?那不就要整天坐在办公室里,看着那些让她一个头两个大且昏昏欲睡的公文卷宗?还有开不完的会议,做不完的决策,天!好可怕啊!“我不要!”她几乎是尖叫出声的。
“啥?不要?”耿宗儒像是看透了她似的,其实早知道她会有这种反应,因为她虽是电脑天才,却是个商业白痴,让她坐在电脑前三天三夜她也乐此不疲,要让她难坐办公室看上三分钟的公文,那就算奇迹了。不过她还是略胜母亲一筹吧?
“我才不要接任董事长的职务。”
“那可能由不得你。”
“可我对公司的业务是七窍通了六窍呀!”她自嘲着。
“妈妈她也是一窍不通啊!不然陶伯伯为什么要请我这个董事长特别助理?”
“对啊!我怎么没想以,你可以继续做特别助理,而我就学学妈咪,做个现成的清闲董事长。”
“是啊!短时间是可以没错。”耿宗儒一步步地引她进他所设计的陷阱里。
“为什么?”
“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当你的特别助理,我也想实现自己的抱负和理想。毕竟,‘陶氏’并没有让我留下来的理由啊!”
“难道你想要‘陶氏’?”
“如果我真要‘陶氏’,这六年来我早将‘陶氏’改朝换代了,你该知道那对我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他在心里叹着气。这个小傻瓜,还不开窍。
“那……”陶书宁沉思着。他说的没错,他若真想要“陶氏”,这六年来了有很多机会改朝换代。就算不想做得那么明显,他也能轻而易举的将“陶氏”掏空。但他并没有,这六年来反而将“陶氏”经营得有声有色,更胜过父亲在世的时候。
那到底要如何才能留住他?让他心甘情愿地留在“陶氏”卖命呢?
啊!有了!
她笑开了嘴,反正他爱她,她也爱他,这是必然的结果,只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那你娶我好了。”陶书宁笑道。
宾果!她终于掉进陷阱里。耿宗儒在心底欢呼着,不过他可不敢表现出来。
“你现在是向我求婚吗?”他故意装出一副疑惑的模样。
陶书宁终于红了脸,羞迟钝交加地斥道:“怎么?你不答应?”
“不!我高兴都来不及呢!能得到你的求婚,是我的荣幸。”
“哼!这还差不多!”
他终于忍不住地笑着将她拥进怀里,他要快些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母亲。
他印上她的唇,深深地吸吮着她嘴里甘甜的蜜汁。
嗯!或许晚点再告诉母亲吧……
第十章
“叮咚!叮咚!”
孟堂轩位于光明山的别墅里,夫妻俩和三个小孩正积压自收拾行李,准备度蜜月去。
因为孟堂轩忙着转交“飞达”的职权和搬来别墅居住,导致结婚后的蜜月之旅延后了将近一个月,终于决定在明天起程了。
他们打算先下南部做一次乡土之旅,让孩子们体验一下乡村原始生活,免得他们成为城市土包子,只吃过猪肉没看过猪走路。一个礼拜后,再到欧洲雨如向往已久的梦土,作为期一个月的旅行。
门铃响起,吴妈赶去开门,带着客人到客厅,奉茶后,才到主卧室去。
“先生、太太,苏先生来访,正在客厅。”
结婚后,君慈认了苏靖做哥哥后,他们也应他的要求,改口叫他的真名苏靖。
孟堂轩要吴妈帮雨如收拾行李,自己到客厅去见客。
“嗨!苏靖,还让你跑一趟,没打扰你吧!”
“没有事,我很乐意的。”
“本来我是打算带他们三个一起去,可君慈说学校要做升学鉴定测验,她不想在这时候请假,所以只好将她麻烦你,在未来一个多月好好的关照她。”
“没问题的,我说过我很乐意的。她呢?”苏靖看了看四周问。
“正准备行李呢!”
“也不用带太多东西,到我那儿后,需要什么我会买给她,以后她到我那儿,就不必再带任何东西了,我会准备好的。”
“谢了,我会带礼物回来的。”
“对了!版诉你一个消息,葛敬之预定后天凌晨处决!“
孟堂轩讶异地睁大眼,“那么快?“
“‘夜鹰’办事,可没有那些官僚作风,也不允许那些官僚坏事。咱们冒着生命危险在前头抓人,他们在后头收钱放人,‘夜鹰’可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当然会运用一切权势打压,速战速决,反正已罪证确凿,没有将他就地正法,已算是给司法很大的面子了。”此时的苏靖又化身为“龙”,展现出他很少在这家人中显露出的冷酷。
深沉地看着他良久,孟堂轩才缓缓道:“君慈大概没见过你这一面吧!”因为就连他和君慈第一次见面的那个生死攸关的场合,他都是一副笑面虎的模样。
苏靖脸上冷酷的气质立刻收敛无形,快得令孟堂轩叹为观止。“我不会让她看见这一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