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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撑起一片天 第19页

作者:风聆海

“钧钧别跑,小心车子!”陈母上气不接下气地赶来,一把抓住儿子。

“妈妈为什么?为什么小瑾不能住在我们家?她刚刚一直在看我,她不想走啊!”陈维钧哭着问母亲。

“钧钧乖。”陈母为难地搂着儿子,她明白陈维钧和姜家兄妹两小无猜的感情,尤其自从姜达人死后,他就自诩为姜瑾人的代理哥哥,跟前跟后保护她。

她想着该如何措词,毕竟,要一个八岁孩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完全明白所谓生离死别并非容易的事。

“嗯……钧钧,小瑾很可爱,妈妈也很喜欢她,可是,我们家已经有姐姐和你了啊!而且,小瑾生病了,我们没有办法照顾她。”

“妈妈,我会帮忙啊!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的!”

“嗯,我知道钧钧很乖,可以当好哥哥,可是小瑾的病和你平常的感冒不一样,她太害怕太难过了,所以心理生病了,我们必须要让专门的医生来治疗她。”

“专门的医生?”陈维钧仰着小小的脑袋看着妈妈。

“是啊!”陈母牵起他的手,慢慢往家门方向走去,“和钧钧平常看的医生不一样,是专门治疗心理疾病的!”

“妈妈……”小男孩抹去眼泪。

“嗯?”

“我长大以后,要当心理医生,我要把小瑾的病治好,让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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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吗?”陈维钧问。

梁善善看着陈家阳台上一只打盹儿的老狗,它真的很老了,毛色灰败,眉毛和胡须都已是银白,耳朵无力下垂,但十分清洁干净,显然被照顾的很好。

迎上陈维钧一脸期待的神色,她歉赧地摇摇头。

“哈、哈哈,哎呀,我真迷糊,”陈维钧尴尬讪笑,“我忘了,当年你捡它的时候,它还是一只未满月的狗宝宝呢!现在都已经是条超级老狗了,呵呵!”

“它?它是那只小狈狗?”梁善善惊异的蹲,模了模狗儿毛皮,它被惊动地抬起眼来,看着来者何人。

“它一定还记得你,因为你一点都没变,那天在医院,我一眼就认出是你!”陈维钧兴奋的说。

可老狗只朝着主人方向抬了抬尾巴,然后垂下眼皮继续养神。

“陈大哥,我想它大概从来没有记得过我吧!”梁善善对着他微笑,“事实上,我也差点忘记它了。”

“不会的,那时你住在我们家的时候,每天都抱着它,一步都不肯离开它的,它一定知道你的!”

“就算那时知道,过了那么久,记忆还是会被取代的,”梁善善拍着狗狗背脊,若有所思道。

“小……不,善善,”陈维钧适应着用她现在的名唤她,“对不起,我是不是让你想到难过的回忆了?”

“唔……”梁善善摇头,“回忆没有快乐或难过之分,所有的过去,都是一种力量。”

“力量?”

“对啊!”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有些绉褶的衣服,很自然接口,“我现在站在这里,背后是我所有过去,就因为有那些过程,人才开始有重量,才能走得稳稳的,一步一步,向未来前进。”

她向他露齿微笑,“这是我养母告诉我的,很棒吧!”

恍然,在陈维钧的视线中,五岁的姜瑾人和二十三岁的梁善善交相重叠,一样的甜美笑容,一样无心机的天使表情,但是,有些东西改变了。

是啊!都过了十八年了,小女孩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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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瑾人?啊!”圆圆脸蛋的女人惊异尖叫。“你是以前住在我们家隔壁,后来家里失火得神经病的那个小瑾?呃……”

“老姐!”陈维钧瞪着自觉失言而住口的陈维珍。

“没关系,”梁善善笑着伸手。“珍姐,好久不见,听说你下个月要结婚了,恭喜你啦!”

“啊?”陈维珍还是沉在惊愕中,“你记得我?”

“嗯,本来已经许久没想起了,但,上礼拜巧遇陈大哥后,小时候的回忆就全跑回来了。”梁善善还是笑着,看不出情绪波动。“珍姐,我还记得小时候你教我帮洋女圭女圭绑辫子呢!”

“哇,你记性真好!”陈维珍热络的拉起梁善善的手。“来来来,快来给我爸妈看看,他们一定很高兴。”

她兴奋说着,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郑重的问道:“我们……呃……会不会让你想到难过的回忆呢?”

这回连一直板着脸的陈维钧都笑了,果然是姐弟,连问句都差不多。

“不,因为过去就是力量!”两人异口同声,然后相视一笑。

陈维珍看着平日严肃的弟弟难得欢欣,突然觉得好像嗅到八卦的味道。

“对不起,我老姐总是说话不经大脑,让你尴尬了!”陈维钧送梁善善到公车站的路上,一脸歉疚的说。

“不……没关系……”

梁善善沉吟,脑中却不禁想起方才和陈维珍在饭席上的一段对话——

“小瑾,你现在有没有要好的男朋友?”

“呃……没、没有……”脑海间突然冒出一张严开生气中的脸,梁善善有些迷惘。

“那,你觉得我老弟怎样?×大医学院,将来的准医生,这些年来对你念念不忘,还特别为了你专研精神分析科喔!”

那段对话因为陈维钧的恼羞成怒和陈母跳出来打圆场而不了了之。但,他现在又自己提了起来。

“善善,那个严开……不是你男朋友吗?”

“啊?!”面对这直接诘问,梁善善有些不知所措,“严大哥他,他是……”

“算了!”陈维钧笑了笑,“如果他是你男朋友的话,应该会来接你吧?我想,是我多虑了。”

呃……梁善善不敢说严开会在她下车的地方等她。

自从那次掉车大病一场后,严开就不再让她有机会以肉包铁的危险姿态在马路上龟步,自告奋勇充当起接送司机,后来梁善善总算以卖掉机车当作保证,换得以公车代步的自由路权。

“我很惊讶,和一般女孩子不同,你居然坚持不让我送,宁愿自己搭公车回家。”陈维钧转头看她,眼光中隐约含有深意,“你很特别,善善!”

“我家那么远,怎么好意思让你穿过大半个台北市送我呢?更何况,公车很方便,一班车就到了呀!”梁善善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是吗?”陈维钧伸手,拉起梁善善掉落的围巾,轻轻为她拢好。“那你一定在不知不觉间伤了许多男孩子的心。”

“谢、谢谢。”梁善善尽量不留痕地避开了陈维钧的耽恋,以及,他那炽热温存的眼光。

然而,陈维钧敏感地注意到了!

“善善,”他说:“这样问或许突兀,但是,请你一定要回答我。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梁善善怔怔看他,不知不觉又想起另个人的身影,是吗?那个人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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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善,我等了十八年了,可以吗?给我一个机会!”上公车前,陈维钧突然抓住她的手,天外飞来一笔。

“啊!”有些惊吓的梁善善不自觉甩开他的手,甚至不敢看那认真的眼。“我、我要走了。”

几乎是以落荒而逃的方式坐定,她捂着胸口急跳,偷瞄车外的陈维钧。

渐行渐远,她突然觉得陈维钧拉长的影子好忧伤、好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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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严开对着她的耳边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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