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人看女婿,也是越看越有趣的呀!
“小四,小四……”人还没到,游季的大嗓门已经一路传了过来。
游春光是听到这样的声音就已经知道老爹身体不错,她的眼睛不免湿润了起来。她才离开了几天,就感觉像是离开了几年似的。家的味道啊,很是让人怀念,就连总是要将她骂个狠的老爹的大嗓门,在此刻听来也是万分地怀念,很想再听到他顶着冒烟的脑袋臭骂她。
“你爹,一向是这样的吗?”嵇言冷突然很怕见到这位未来的岳丈。因为,他可是当着他的面,帮助游春逃开他的追捕。而在那之前又是他主动联络到他,让他去冠绝楼将游春带走的。
但是,不见也得见啊,谁叫他想娶他的掌上明珠呢!
“是啊……”游春不住摇头,笑容中带了很多深深的思念与亲情。
“小四呢,在哪里?”游季终于冲了进来,梭巡一遍后,在厅内的一角找到了正朝他漾着甜而又甜的灿烂笑容的游春。
“爹——”游春朝他挥挥手。唉,她是不得不摆着撒娇的脸色啊,她是既怀念又怕爹的臭骂。矛盾的心情哦。
“小四!”游季冲了过来,伸展双臂,像是要将游春揽进怀里好好慰藉一番,但在冲到游春面前时,一双沾满了泥土的双手突然改变了目标。
“爹,你在玩泥巴?”怎么弄得全身都是?
游季没有理会游春皮皮的话,也装作没看见她微湿的眼眶——当然,嵇言冷嘛,他在进了厅里后,压根没去瞧他,也没有看见!那目标原本是游春的脑袋——
“你敢离家出走?啊?不想活了是不是?!”手指点着游春的额头,还顺便弄脏了她极为宝贝的头发。
“爹?”游春可怜兮兮的。
“少给我装出一副需要别人同情的样子!”游季吼道,“能由得你这么任性吗?!想逃婚?你是要爹将一张老脸丢光是不是?”也许是太久压抑了,游季此刻的嗓门在游春耳中听来,好像比她离开家时又大了几分。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还要吼?在冠绝楼里吼得人尽皆知还不够吗?他不想要面子,她还要呢。没看见她的未婚夫还在一边吗?
“你也知道回来?!”想起这个更有火。在冠绝楼,他好不容易逮到了她,第二天准备带她回家,却没想到,一觉醒来,又不见了她的影子,追了出去,居然躲了起来。怎么,仗着有未婚夫撑腰就不把他这个爹放在眼里啦?
等一下哦——
“那小子呢?”
“谁?”游春拨拨发,不知道爹口中的小子是何方人物。啊,手上都是泥,这个老爹,为什么老是要弄脏她的头发?
“自然是冷衍那小子!”
“爹,你原来知道他是冷衍啊?”居然不告诉她!呃,话说回来,是她没有给他机会说。
“废话!”不然他干吗放心地跟着人家走啊?
“喏。”游春指指右边。
“什么?”游季的火气还没消。
“他在那里。”爹不要总像个喷火龙好不好?但是能看到他还能吼那么大声,表示他依然健健康康的。
“哪里?”游季眯起一只眼,找寻着……他朝嵇言冷勾勾手指,“小子,你过来!”心里却在偷笑。嘿,当人家的岳丈很大的好处就是,可以随便怎么教训这小子,谁叫他要娶自己的女儿呢!
“我?”嵇言冷哑声反指自己,脚步不由自主地往游季走去。说实话,挺紧张的。
“女儿?”游季一手勾住嵇言冷。
“啊?”
“你要嫁他吗?”从这小子与女儿眉目传情的情况看来,女儿对这个人还算满意,也没有要再逃婚的意思,那么他可不可以理解为,她愿意了?心甘情愿?
“爹!”哪有做爹的这么问的,何况另一个当事人还在爹的手里。呵呵,可怜的嵇言冷,脸要被爹压扁了。
“你呢?”再问嵇言冷。从他这方面来看,能够安然送游春回家,也表示他愿意娶游春,没有要逃婚意思。
“我当然愿意!”不然干吗要带她回来?让他自己领着回来不就好了?
“既然如此……”游季终于松开了嵇言冷,然后,大掌一挥,“走,吃饭!”转身就走。
“……”正努力拉正脸的嵇言冷硬生生停住了动作,“游春?”
“啊?”
“你爹,什么意思?”哪里有人这样来招呼自家的女婿的?
“走吧——”拉过嵇言冷,游春笑呵呵地没有回答他的话。
她,回家了……
第八章
“我必须找你谈一谈。”当嵇言冷站在游季面前这么跟他说时,游季的反应是——
“你说什么?”他必须找他谈一谈?这小子懂不懂规矩啊?游季皱起了一双浓眉。
“我有事想知道,而你一定知道。”嵇言冷很严肃地道。游春的事,关系到的可不单单是辛小恋的生死,还关系到他和她的未来。
“小子!”游季敲着桌子,眯眼看着站在他面前,似乎很严肃的嵇言冷,“我是谁?”
嵇言冷再次愣住。面对这样的游季,他发现很难严肃得起来。这不,他的嘴角又不小心地抽动了。
“我是谁?”
“呃,你是游春的爹,游家庄的庄主游季。”嵇言冷忙报上他的答案。
“还有呢?”他八成忘了自己是谁?!
“还有?”嵇言冷刮刮脸颊,恍然一悟,“啊,你是我未来的岳父大人。”他怎么给漏了这一项。
“亏你还记得!”游季再一次提高嗓门。
“啊?!”愣了下后,终于明白他为何很不爽的嵇言冷忙不迭补上,“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嵇言冷一撩衣襟,跪地拱手。原来哦,他的岳父大人是个有着小小虚荣心的人。唉,怎么没想到呢。
“起来。”基于他先前的不礼貌对待,游季也同样对他。
嵇言冷依言站起,偷偷松了口气。
“现在,”可能吼了太多,游季感觉到口干舌燥,端起仆人送上来的茶,“好好说说你来找我干什么来的。”
“南海墨于黑灵珠是什么?”嵇言冷开门见山地问。而很不幸的,听到这句话时,游季正埋首于茶盏中,于是,结果是——
“噗——”他口中的茶尽数喷了出来,险些溅到站得还算远的嵇言冷身上。嵇言冷的脸微微扭曲,若不是事关重大,他此刻早已笑趴在地上了。
“你你你,”抹了抹嘴角,游季放下茶盏,“你再说一遍,南海什么?”不会是说南海神龟吧?
“南海墨于黑灵珠。”
游季闻言愕然。然后,他脸色一沉,“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除了给了他那东西的人和素雅外,应该是再无第四个人知道才对。他这小子怎么可能会知道?
“你不用管我如何知道,总之,我要知道是怎么回事。”嵇言冷这话可不是开玩笑。
游季抚着眉心,思考该怎么跟嵇言冷说。从他的口气听来,他似乎已经知道了游春的事,而且那似乎对他很重要。但是,该用什么方式和他说呢?毕竟,这是他极力隐瞒的秘密——尽避如今已经不是秘密。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游季道。
“好。”
“你爱游春吗?”这个问题绝对重要。但,游季没想到嵇言冷听了后,没有半分考虑,就直接回答:“爱!”回答得斩钉截铁。
“即使她马上要死你也会娶她吗?”
“死?”嵇言冷愣了愣,没想到游季会问这个,“你是说,游春得了绝症?”怎么可能?!但,他心中不是已经隐隐有了答案了吗?
“这个你别管,你先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