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因为他武功好啊……说到武功,他记得她的功夫也不错的,“你不是会功夫吗?为何要爬着上屋顶?”
“……”游春显然忘记了自己还有这项能力。
“你不会是……”望着她不好意思地别开视线,拨着头发的样子,嵇言冷无语问苍天。她果然率直!
在举步回屋的路上,嵇言冷很好奇游春怎地会跟来——
“你怎么知道我刚才在外面?”当时,他几乎是立刻跟着聂魄走,没有在她房外多停留半刻,而她居然会知道?!
“哦,那个啊……”想了会,游春才道:“我本来是想要去你屋里找你的。”因为有问题想要得到解答。
“找我?有事?”她难道还不想睡?都呵欠连连了。
“嗯。”游春点头,“我是突然想起来,有问题要问你,才找你的。”她是那种不问清楚就睡不着的人。
“什么问题?”
“我是想到,那个过分热情招待我们的林逐霄,好像他会武功哦。”
“他会武功?”以他看来,他的举止并不像有武功的样子,她是从哪里看出来的?而他知道,她的功夫实在是……
“你记不记得刚才我们在用晚膳时,他身边的小丫头在倒酒时,将他的酒杯碰倒了?”
嵇言冷摇头,他当时注意的是猛吃菜的她,没有空去注意别人。而且,检查过菜没毒,他才放心地不去过多地关注林逐霄。
“那时,他勾起酒杯的样子,显示出他的功夫不错。”她虽然功夫不好,但是眼睛不弱,那可全归结到老爹身上,他教导有方。
他想,他开始有点佩服她了。
“你的眼力似乎不错。”他轻赞。
“似乎?”游春站定,瞧着他。
“好,是非常不错!”嵇言冷举手更正。游春才继续走——
“喂!”
“嗯?”既然他会武功,那为何他看不出来?!是他在刻意隐藏,还是别的原因?
“你说,那个林逐霄是什么人啊?”
“一个生意人。”那是他自己的说法,而他现在并不这么看。
突然之间,话题转到林逐霄身上,两个人都沉默了,静静地并肩步回他们相临的厢房。
正要到达时——
“什么人?!”嵇言冷突然咤道:
就在他出口后,一个慌慌张张的影子飞快地跑离。
“你一个人行吗?”嵇言冷低头问。
“没关系。”游春回他一个嫣然笑靥,看他施展绝顶轻功,飞身追人。
站在原地,看着嵇言冷的身影消失在她眼里,游春的心没来由地感到空空的,似乎少了什么东西,而方才他在要追人之前,居然先问她……
红晕再次光临游春的脸,她抚上微微发烫的颊,眼中幻出迷离的神采,那微醺的光彩,十分醉人。
在嵇言冷拎了一个黑衣人来到她面前之前,她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没有动过,像是在等待——等待嵇言冷的归来!
嵇言冷在看到游春的一刹那,也怔住了——
她,好迷人!
也许她自己并不知道,可是嵇言冷清清楚楚地看到,嘴角噙着痴笑,颊如桃花、眼眸醉人的游春,是如何地吸引住他的目光,还有……
“砰!”嵇言冷不客气地一拳轰掉第三者碍事的视线,
听到拳声后,游春终于发现了他的归来,以及,他手上多出来的东西……哦,不,不是东西,是个穿着黑衣的人!
“他是谁?”游春迎了上去,站定在嵇言冷身侧,歪着头,左左右右,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后,搓着下巴,发言:“这个人,好像见过。”眼熟得很,而且见面的时间还不长。
“想知道?”嵇言冷朝黑衣人的脸抬了抬下巴,意思是:掀开他的蒙面巾就知道了。基于某种不必赘述的原因,他在抓到这鬼鬼祟祟的人之后,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原先的地方,生怕他还有同党去找游春的麻烦。
“也对。”与其猜测,不如行动。于是,游春悠哉地解开那个似乎想要躲藏的脸上的蒙面巾。然而,面巾下的脸却让她吓了一跳——
“是你?!”他居然在自己家里做贼?!是不是昏头啦?
“谁?”一直将目光放在游春身上的嵇言冷,一头雾水地发问。听她口气,好像认得这人,而且似乎他的身份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你自己看。”将嵇言冷的脸扳过来让他自己瞧瞧,也等着他与她同样的吃惊。可惜,在看到他的脸后,嵇言冷只是淡淡地道:“是他啊。”好像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早知道?”游春纳闷。
“没。”
“可是你说‘是他啊’……”游春学着他的口气,而嵇言冷也明白她的疑问。但是,他却只是神秘地笑过,顺手解开林逐霄被他点住的穴道,准备来个审问——哦,不能叫审问,毕竟,这里还是他的地盘,如果林逐霄他想要晚上穿着黑衣服,蒙着一块黑得不能再黑的面巾出来乱逛,他也没办法,个人嗜好嘛,谁能管得着呢!说过了,这里是他的地盘,他爱怎么就怎么。当然,也有例外的,譬如——
“林庄主,深夜造访,不知有何指教?”不错,他爱怎么着是他的事,但是如果他胡乱晃到他与游春的厢房内,可就得好好弄清楚了。
“……”沉默,是林逐霄的回答。
“我看,他好像不太合作哟。”游春凑了上来,凉凉地建议:“我看,不如用刑吧?”
“不,”嵇言冷制止,“你怎么可将林庄主当成犯人,毕竟他好心招待咱们,岂有如此对待自己的恩人的。”要懂得分寸!
“是是是。”游春受教,“那,我们该怎么做?”
“来,你应该这么问……”嵇言冷决定好好给未婚妻上一课。他见林逐霄站在一旁冷冷地不搭理他们,大有视死如归的架势,眼珠一转,“游春,你知道世上哪种人最蠢吗?”
“啊……”他们好像在讨论的是眼前的人吧?
“你看,世上最蠢的人就是想要作案也不找对地方,明明是自己家里,怎么可以在自己的地盘上办事呢?”话是对游春说的,指的却是第三者。
“对呀对呀。”
“哼!”林逐霄终于开尊口,却吐出这么一个字。
“林庄主,你很生气?”游春好心地问,也对,他是该生气,“你是不是在气我们恩将仇报?”
“游春!”嵇言冷无法再听下去。
“什么?”
“我来问。”
“哦。”换人,嵇言冷上,游春退。
“这么说吧,林庄主,你留我们是有意图的是不?我很想知道,你为何要夜袭我们?”
夜袭?他有吗?林逐霄发现自己被弄混了。
“唉,既然你想要杀我们,何必这么费力,说一声,我说不定会自动送上门的,那样子,岂不很省力?”嵇言冷继续发言,也没看到林逐霄的脸有多臭。
“你这样问要问到什么时候?”游春疑惑,她对他的能力是很有信心啦,不过,好像效果不明显哦:而且,她突然觉得情况十分地怪异,他们做的是不是过分了?居然在人家的房子里对主人严刑逼供!
“嗯?你是说没效果?我想,过一下他就说出理由了。”其实,他有些猜到他那么做的原因,如此问,仅仅是因为好玩。
“我是想杀你!”林逐霄终于忍不住开口,而嵇言冷回给游春一个胜利的眼神。
“哦?”嵇言冷正色,想知道他说的是否与他想的一样,“我与你素未谋面,她也是从没见过你,你居然想要杀我?”夸张了点哦。
“哼!”又是一记冷哼,嵇言冷模模鼻子,继续听他说:“你不可能不知道江湖上的规矩!”那是他要下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