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同时看着对方落魄且狼狈不堪的模样,晚孃发出一声爆笑声。
“呵呵呵……看看你自己,你这样子好拙。”
她抱着肚子狂笑不停,雷砚扬就像个泥洋洋一样,被一层厚厚的泥泞给掩盖,根本看不出他现在长得什么模样。
“你自己也不是一样。”
雷砚扬反唇相讥,瞧瞧她简直就像是在泥巴里沾了-圈似的,样子既滑稽又可笑。雷砚扬原本想生气,但嘴角忍不住微扬了起来,到最后笑声从嘴里流泄出来,不-会跟着她哈哈大笑。
他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像现在一样,开怀大笑了。
就在俩人互相取笑着对方,笑得乐不思蜀时,前方的马车突然停驶,一名车夫从车上跳了下来,走到他们面前,带着一脸歉然的表情道。
“俩位真是对不起,小的行驶太快,没有注意到前方有水坑,害得俩位的衣服都弄脏了,为了表示歉意,我们家的小姐想请俩位上车,到府上换个衣服。”
雷砚扬和晚孃止住了笑意,互看了对方一眼,此时俩人像泥女圭女圭似的,显得狼狈,的确需要梳洗一番,最后雷砚扬点点头。
“那就麻烦你了。”
既然对方这么有诚意,那么就恭敬不如从命吧,反正他们这个样子也是该把衣服给换了下来。
“那麻烦俩位请跟我来。”车夫向他们点个头,带他们到马车前,由雷砚扬和车夫坐在前座,而晚孃和球球一起进入车厢内。
当球球也要一块乘坐马车时,马夫脸上闪过惊悚和犹豫的表情。
“这位姑娘,这只老虎真的不会攻击人吗?”
“你放心,球球很乖,它吃素不会乱咬人。”晚孃还故意蹲子,环住球球的颈子,眨眨无辜的双眸,向他保证。
没错,我是不会乱咬人的。球球拼命点头,露出洁白的牙齿微笑,却把车夫吓得双脚抖动,只差一点点就要尿裤子。
“可是……”车夫还是不太放心,把老虎和小姐摆在一块太危险了,虽然这只老虎表现的与这名女子很亲密,但是兽性一发,以她娇小的身子怎敌得过老虎的摧残,再说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一只老虎是吃素的。
此时马车内传来女孩子清脆悦耳的声音,“福伯,既然这位姑娘都这么说了,就让她和那只老虎一块进来吧,反正马车里面的空间够大。”
“没错,您不用担心,有我在球球身边,我保证不会让它伤害到任何人。”晚孃接着开口道,一双水灿眸光闪动着恳求的意味,福伯双肩垂了下来。
“好吧,既然表小姐都这么说了,那就请进。”他打开车门,让晚孃和球球一块进入马车内。
马车内相当的宽敞,总共可以容下四个人的空间,座位上铺着柔软奢华的椅垫,车窗用竹帘掩盖着,十分的昏暗,只有从缝隙间微微流泄出来的亮光,可以隐约的看清楚整个车厢内部陈设。
“好暗。”晚孃在进入车厢时,眼睛一时之间还无法适应,过了好一会,她才注意到在她眼前坐了一位妙龄姑娘。
她大概比她还大上两岁左右吧,明眸皓齿,肌肤赛雪,一双似水温柔的眼眸看起来就像举止端庄的大家闺秀,举止投足之间是雍容华贵的。
“你好。”她红艳的朱唇咧开一抹明媚的笑容,温柔的眼眸笑着看她,指着一旁的座位道:“请坐。”
晚孃看着华丽的椅垫,再看看自己被溅得一身黄泥,身上还滴着水,深怕把椅垫给弄脏了,她羞赧着脸孔连忙挥手道:“谢谢,不用了,我坐在板上就行了。”
“可是你这样坐着,等会马车行驶时……”妙龄姑娘的话还没有说完,马车突然毫无预警的往前行驶。
“啊啊……”晚孃一时不备,身体往向倾,她挥舞着手臂,那名妙龄姑娘喊了声,“小心!”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在她面前狠狠跌了一跤,幸好前面有球球充当软垫,才免于她的脸孔与地面相亲,
“你没事吧?”她把晚孃从地上扶了起来,一脸关心道。
“我没事。”她站了起来,觉得自己糗极了,她竟然在别人面前跌个四脚朝天,这下丢睑丢大了。
“你真的不要紧?”
晚孃拼命的摇头,脸颊飞上了两抹红云,尽避疼她也不会喊出来,因为太丢人了。
“一起坐下夹吧。”她牵着她的手到一旁的椅垫坐下。
“可是我这一身黄泥巴会弄脏椅垫。”晚孃局促不安道。
“没关系,反正这椅垫迟早会弄脏,早脏晚脏还不是一样,你还是坐下来,免得待会遇到颠簸的路面,又让你跌倒了。”
“呃,好。”晚孃面若红桃的点点头。
她说得很对,在她面前跌倒一次已经够丢脸了,她可不想来第二次。晚孃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与那名姑娘隔了段距离,因为自己一身的黄泥巴,她不想弄脏那位姑娘的漂亮衣服,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不避讳的主动靠了过来,吓得她往后退。
“你别靠过来,小心衣服会被我弄脏。”晚孃手足无措道,那名姑娘红唇微勾了起来,不太在乎的耸耸肩。
“这有什么关系,衣服脏了就脏了,你别一直躲我,我又不会咬人,我想和你聊聊天。”这位陌生的姑娘给了她一个特别的第一印象,她目光中闪烁着狡黠的光眸,看起来古灵精怪。
“聊什么?”
“就先来谈谈你叫什么名字好了。”她眼睛里写满了好奇,首先她先自我介缙,“我叫褚心柔,你呢?”
“我叫晚孃。”她老实的回答道。
“那它呢?”一只青葱手指指着趴在地上打着呵欠的泥老虎,它把头靠在前肢上,当她指着它时,它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好象知道她们正在谈论起它。
“它叫球球。”
“它是你的宠物吗?”她眼睛漾满了兴奋的眸光,觉得好有趣,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有人把老虎当作宠物,仔细瞧瞧发现这只老虎长得挺可爱的,让她不禁有一股想要染指的冲动。
“不,不是。”晚孃摇摇头,正色道:“球球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朋友,它不是我的宠物。”
“这是真的吗?你和老虎一起长大!?”她惊呼,似乎相当好奇。
她瞪大眼睛,看起来十分的兴奋,可是晚孃却不明白她兴奋什么。
当她用力点头时,她眼中露出看似兴奋又像有趣的光芒,眼珠子快速转动着,似乎在打什么鬼主意,她突然牵起她的小手,带着恳求的语气道: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晚孃感觉到背脊发麻,望着眼前这名女子熠熠发亮的眼睛,她有种预感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可是她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问道:“什么事?”
“把球球借给我好吗?”
把球球借给她!?晚孃拼命摇头。
“不行,球球不答应。”想也知道这不可能,这时球球听到她们的交谈声,发出不悦的低吼,像是在附和晚孃的话。
我又不是东西,怎能借来借去。球球脸上明显的不悦和不愿。
“小姐,怎么回事?”前面传来福伯担忧的声音,他刚才听到老虎在吼叫,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前面的马儿还因此受到了惊吓。
“没事。”褚心柔扯开喉咙喊着。
“没事就好。”福伯松了口气,要是表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他真不知道该拿什么向夫人交代。
安抚完福伯之后,褚心柔转向晚孃带着哀求的语气和眼神,教人难以拒绝。“求求你,我不会借很久的,一下子就好,我只是拿它来吓吓某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