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吐血了!来人哪、快来人哪……叫大夫……”小喜边哭边喊着,“叫大夫来啊……”
“冥儿,你不愧是我徐鬼唯一收的徒儿,真的是太了解我了!”徐老一手拍着滕冥的肩,另一手则是捧着一大壶的酒,高兴道。
“很高兴这酒能合师父您的胃口。”滕冥恭敬的说道,听到外头传来的喧嚷声,他的眉头立即蹙起,才刚起身,沉刚立即来报。“外头是怎么回事?”
“回少堡主,是韦姑娘……”
滕冥一听是颜少真,神经立即绷得死紧,“海棠吗?她怎么了?”
“她似乎是中毒!”
“什么——”滕冥握紧了拳头,脸上浮现担忧的神情,“请大夫了没?”他立即跨出几个大步,沉刚则是跟在他身后。
“有……”沉刚回道,“大夫没办法医。”
“没办法……”他止住脚步,转过身,“为什么没办法?”他的话梗在喉头,这几个字说得很辛苦。
“大夫说……是鹤顶红。”
“鹤顶红?一般的大夫当然没办法医了……”徐老的手仍旧捧着一大醴子的酒,”双眼醉醺醺的,连走路都走不稳。
“师父!你有办法吗?”滕冥乱了分寸,忘了他师父在这里。
“当然罗!呃!”他打了个酒隔,“没有我徐鬼……救……救不了的人……就连阎王也得敬我三分。”
“少堡主?”沈刚看着滕冥,等他下指示,“徐老似乎已经醉了。”他指出事实。
“中了鹤顶红的人哪……”徐老的手乱挥乱比着,“两刻钟就会……毒发身亡啦……拖过两刻钟就让她去向阎王报到了……隔……”
向阎王报到?!
不准!他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她承诺过要陪伴他一辈子的,她从那么遥远的地方来,不就是为了要与他长相厮守吗?
就在她答应舍弃一切陪伴他之时,竟然……
滕冥心痛如绞!“沈刚,将师父扶到海棠的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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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堡主、少堡主……你终于来了……”小喜已经哭花一张脸,一旁还站着两个大夫。
“海棠呢?”原本平稳的声音听得出有些颤抖,“她呢?”他急急的问着。
“小姐在床榻上躺着,口中还一直吐着血……”
没等小喜说完,滕冥已经冲入内室,就看到颜少真面无血色,痛苦的躺在床榻上,口中还不停的吐出一口一口的鲜血,小雀则是哭红了一双眼帮她擦着血。
“你来了……”颜少真勉强的睁开眼,模糊的看到他银白色的身影。
“少真!你说过不离开我的!”他握紧她的手,在此时才感觉到自己的懦弱、无助。“你说过不离开的……别想丢下我一个……”
“可是我……好痛……好象有火……呕……”她又呕出一口鲜血。“我们该不会……就真的……有缘无分……呕……”
“别说话了,请师父进来。”滕冥吼着。
沈刚扶着徐老走进来,他一走进来就是很浓的酒味,让小雀不得不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一个醉鬼有办法救得了她家小姐吗?
徐老帮颜少真把脉,手拨了她的下眼睑,再看向桌上那碗鸡汤……“还好、还好,只喝了半碗,若是一碗绝对没命……”他摇头叹气着。
“师父……”滕冥急于知道她的病情。
“冥儿,冷静!什么时候看过你这么慌张了,为师的不是告诉过你,诊治病人切忌慌乱吗?你……”徐鬼点名小喜,“立刻去泡茶来。”
“少真……不,海棠现在如何了?”滕冥又问。
“有救!为师的不是说过,天底下没有我医鬼医不了的人吗?除非她死了!”见小喜端了茶过来,徐老啜了口,感觉自己的脑袋清醒了点,“让我先止住她身上的毒。”他拿出银针,在颜少真身上扎着。
“你——去熬药。”他又写了药方子让小雀去熬药。“她有救,死不了的,只不过现在还缺药引子。”
“药引子?缺什么……师父,徒儿都可以想办法。”滕冥急道。
“血,血就是药引,她身上的血都有鹤顶红的毒,所以必须放血,可是血的量要很大……”
“我可以给。”
“少堡主,小喜也可以给……”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只能用一个人的血做药引,而且那血不是谁的都可以,必须与她……”徐老指着颜少真,“有关系。”
“有关系?”
“没错!即是有过肌肤之亲的人,你与她……”见到滕冥点头,徐鬼又摇头晃脑着,“很好……这血还有一种功用。”
“功用?是什么?”滕冥亟欲知道。
“她身上若是有你的血,便可以束缚住她的灵魂,那她一辈子都走不了……回不去!”
“真的吗?”原来他的鲜血就能让颜少真一辈子留在这里陪他,如果真能留下她,就算要用完他的血,他也甘愿啊!
“冥儿,为师的不知道要在你身上取多少鲜血,也许会令你丧命,可……她是你的娘子,除了你以外,没有人能救她,还是你想眼睁睁的看她在半刻钟之后魂归九重天?!”
“师父!若是她走了,我也不可能独活,只要有一线生机,哪怕是把徒儿的血都用尽也没关系,只要她平安无事……”滕冥深情的望着颜少真。
唉!这样也算得上是他医鬼的徒弟吗?平常精明得很,一遇到心上人,中毒的脑袋就不灵光了。“那你留下来,其馀的人去准备碗、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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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你真的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小雀、小喜一发现颜少真张开眼,就开始喳呼着,吵得她的头痛死了。
“闭嘴……咬咬……”她的喉咙干涩,“水……”
小喜立即倒了杯水给她喝,“小姐,你知道你中毒的时候可是换了多少血吗?”
“换什么血……”她不解的看着小喜。
“徐老说要将你的毒血放出来,同时得补上同量的血,那全都是少堡主的血……”
那四碗的毒血看得她全身打颤,而滕冥则是脸色苍白,静静的坐在一旁让徐老在他身上取血。
“他的血……”颜少真激动得哭了。
“是啊!”小雀也哭了,“少堡主最后连站都站不起来,是让沈护卫扶出你的厢房的……”
“我要去见他。”他真的就这么爱她,为了她甚至不惜付出他的鲜血,就不怕自己没命吗?
那这样她还有什么好迟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他为了她,连宝贵的命都可以不要了啊!
她不停的掉着泪,就希望见到滕冥是否安好。
“不行,小姐你还得躺一阵子,徐老有交代小姐还不能下床榻,不然小的去看看少堡主怎么样了,如果可以就请他过来见你。”
“好。”
“你没事了吗?”滕冥一得知颜少真清醒了,立即赶来看她。
颜少真见到他手上缠着的布条,心疼极了,“为了我……”她轻抚着他的手。
“一点血算什么,就算要我的命我也会给。”他坐在她身旁,两丫头早就偷溜出去,“还好你没事。”
滕冥虽然流了很多血,可是在一天的休养之后,也复元了七、八分,整个人看起来与平常差不多。
“我当然会没事了……”她牵动着嘴角,“这里有你,我又怎么会有事……”她又哭了,他手上的伤让她好傀疚、好自责。
“别哭了,其实这也算有价值。”滕冥笑笑,不怎么在意手上的伤,“师父告诉我,你用了我这么多血也是一种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