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啊!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觉得红萝卜比较好呢?还是小黄瓜!或者香肠?”他可是很认真地问。
“变态!”谁知,南荪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摔上门。
“孟波,你敢当我的面调戏南荪?”格非用着想扁人的眼光射向他。
“我不过是想问她,这吐司夹什么最好吃嘛!”他拿起一旁的吐司,无辜地一口咬下。被格非拆腾那么久,他现在只想饱餐一顿。???
彼德森回意大利已经一星期了,每天他都会打电话跟南荪聊着有关葬礼进行的状况,与发泄他心中的遗憾与悲伤。他还说,玛德莲在遗嘱里特别留下一只老旧的怀表,说是要交给南荪保管,因为只有南荪知道该如何处理它。
“怀表?!”南荪显然对玛德莲的请托一头雾水,不过一想到彼德森即将回来,她的心情就整个飞扬起来,她趁着下过雨的傍晚,悠闲地一路散步去超级市场买菜。
然而,她才走到生鲜的那一柜,便发现杨顶汉也正在那儿,她不禁缩瑟着脖子低着头,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的避开他。
“嗨!南荪!”来不及了,他还是看见她并且喊住她。
“嗨!”她不自然的笑着,那一天他动手打她后,他们就没再联络过,她虽然不气他,但也不想再见到他。
“你近来好吗?”他露齿而笑,却令她觉得害怕。
“很好,你呢?”她顺势回应着。
“当然好!我近来大赚一票,不但把所有的债都还了,还买了一辆宾士车,可拉风呢!”他分明是来炫耀的。
“哦!那恭喜你了!”
“不过,这都要拜你所赐,是你让我明白把心思浪费在女人的身上是很不明智的。男人只要有钱、有权,要什么女人没有?要喝酒、要上床,只要一通电话就搞定了。”他尖酸的话,让南荪很不舒服。
“可是,那都跟爱情无关。”她忍不住反驳。
“爱情?哈哈哈!爱情值多少钱?那不过是男人泡马子的一种伎俩罢了。只要骗上床、玩腻了,就拍拍走人了。对了!听说你的大帅哥回意大利去了?看来,他也是玩腻你了。”
“你说话客气一点!彼德森只是去办一些事情,等他办完,就会马上回来找我,而且我们就要结婚了。”
“是吗?你是天真?还是蠢呢?”
“我是信任他。”她理直气壮地回答。
“信任?就连他跟他的老情人同进同出,你都相信他们之间没什么?”
“什么老情人?”南荪底一震。
“哦!原来你还不知道啊!那天我刚好去机场接朋友,结果就看见你的帅哥挽着那位叫丽莎的女人,两人有说有笑的上飞机。”
南荪脑袋瞬间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响。
“呵呵!你这一回可是阴沟里翻船了!要是事情没闹那么大,或许你求我,我还愿意重新接纳你,但是现在谁都知道你跟他上过床,还被他一脚踢开,唉!我虽然很同情你,但我有个原则,就是坚持不用二手货。”
“顶汉——”突然,有位妙龄少女走上前,打断了他刻薄的言语。
“帮你介绍一下,这就是前阵子经常上报的赵南荪,这是我的女朋友娜娜。”
杨顶汉故意揽着娜娜,向南荪示威着。倏地,他的行动电话响了,他闪到一旁去忙。
“哦——你就是那个……你好!其实,迷偶像是没什么好大惊小敝的,只不过像你这样就太过分了,再怎么说,顶汉也是你的未婚夫,你得顾他的面子,不过这样也好啦!顶汉说,你的个性太懦弱天真,实在是配不上他。哎呀!你额头怎么了?不小心撞到的吗?”娜娜这时才发现她脸上的瘀青。
“你说得对,我实在配不上他!你该知道,他一发起脾气就跟个疯子一样,要是没有强健的体魄,我怎么能活到现在呢?”南荪故意夸张地说。
“什么?你说——”果然,娜娜面露惊慌地望着她额上的伤。
“不只这儿,还有这儿、这儿……”她指着手臂、手腕与大腿上的瘀青给她看,并且夸张地问她,“这还不算什么,里面还有一大片呢!要不要我掀起来你看?”
“娜娜,你们在聊什么?我们该走了。”就在此刻,杨顶汉收线走过来,还不知死活地笑道。
“不!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娜娜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冲出超级市场。
“喂!娜娜——你等等我啊!娜娜!”
尽避是出了一口气,可南荪的心里还是怪怪的。她想起了杨顶汉的话。
“彼德森,你在骗我吗?不会的,我知道你,我信任你,你是爱我的,你从来都不曾骗我,我一定要相信你!”回家的一路上,她不断如此对自己喃喃自语着。
但接下来的几天,她却明显的心神不宁,她想直接问彼德森,却怎么都问不出口,毕竟爱情靠的是彼此的信任,而不是疑惑。
“你还没睡啊?又在等电话?”格非刚从孟波住处回来,随口问着。
“嗯!这时候他都该打来的。”她等得有点焦躁不安。
“哦——说不定去偷腥,把你忘了。”格非开玩笑地说。
“别胡说!他又不是孟波。”南荪激动地替他辩驳。
“喂!我的孟波怎样?他现在可是被我教得跟只猫似的。偷腥?门都没有!”
“好了!我没空跟你扯,你去睡吧!我等电话,无论如何他一定会打电话给我的。”南荪百分之百肯定地说。
然而天亮了,她累得在沙发上睡着,他还是没有打电话来。南荪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但继而一想,或许他已经在飞来台湾的飞机上,想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他向来都很浪漫的,她知道。
“南荪,你今天有没有事?”格非刚从楼下拿报纸上来,边喝着咖啡边看报。
“干嘛?”南荪正在厨房弄咖啡。
“可不可以教我煮菜?”
“你吃错药了?”
“不是啦!我打算学习做贤妻良母,孟波说,只要等他找到工作,我们就准备结婚了。”
“真的?那太好了!抱喜你总算可以嫁掉了。”南荪笑说。
“南荪——”突然格非的声音提高不少,盯着报纸的她,还差一点把咖啡喷出来,“南荪,彼德森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就这几天吧!”
“那……每次你们讲电话时,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怪声音?”
“没注意啊!你问这干嘛?”南荪忙着烤饼干。
“他……是不是住在一家凡尔赛大饭店?”格非继续问。
“是啊!你怎么知道?”南荪终于停下动作,望着客厅的格非瞧。
“我还知道他住的那一间有扇落地的大窗——还有这件蓝色碎花内裤,是不是他的?”格非说着,便将手中的报纸翻过来,亮在她眼前。
报上有几幅醒目的照片,一张是他揽着丽莎,两人笑得亲密暧昧,另一张是他与丽莎步入饭店,而最耸动的一张,便是他仅着一条内裤,压在丽莎赤果的身上,而一只手抚着她的双峰,在一张圆形床上恩爱缠绵……
南荪脸色瞬间惨白,手中的报纸就缓缓地落地。她耳边突然响起杨顶汉嘲笑她的话,原来,那都是真的!是她太天真,活该让她遭此下场。
眼前一黑,胸口一闷,她就这样晕了过去,在那黑暗来临的那一刹那,她看见那栋意大利的房子塌了,而她的梦,碎在下着倾盆大雨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