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快,快抢回来呀!”只见这一堆人乱成一团,纷纷奔向火炉,要拾起烧得几成灰烬的琴谱。
“可恶啊!你活得不耐烦啦!耙抢老子的东西?上,给我剥了他的皮!”那老大一声令下,整个晓风残苑顿成战场。
这些江湖人物个个身手不凡,不过,阎领风却不把他们看在眼里,只见他一个?旋踢,一套落英掌,就把这一票人打得落花流水,哀声不已。
“这本琴谱本来就是我阎家的东西,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将它据为己有!今天,我要你们分筋锉骨,这是你们应得的教训!”说著,他就运起气,用力一震,顿时飞沙走石,桌椅纷飞。
“不要!阎哥哥,不要杀他们!”突然,紫荆跳到阎领风的面前,焦急地替他们求情。“他们拿了你的东西,是他们不对,可是,罪不致死啊!小豆芽求你放了他们,要是他们死了,那他们的孩子不就成了孤儿吗?那实在太可怜了!阎哥哥,千万不要啊!”
阎领风的手停在半空中犹豫不决。眼前的那张小脸,如此的真诚,散发出悲天悯人的慈悲,他深深的被震撼住了。
“滚吧!”终於,他放下手,迸出这样一句令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
这些人一听,二话不说,抱着肚子纷纷逃出苑外。
秦苏苏看了看“行为异常”的阎领风,又看了看紫荆,不知怎地,她的心口颤了一下,她知道,除了杜云娘之外,现在阎领风的心里又多了这个小女娃的存在。
那她呢?她轻叹一声收回心思。
“领风,你怎么这么意气用事?那可是你们阎家百年的武功秘笈呀!就这么毁了,实在很可惜。”她望着已成灰烬的秘笈感叹的说。
“我当然不会这么做!”阎领风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转过身来对紫荆笑说:“小豆芽,你全背齐了吗?咱们可以开始了吗?”
“全在小豆芽的脑子里了。”紫荆对他笑说,再对秦苏苏问:“苏姊,你有纸笔吗?”
她果然是过目不忘!连这么艰涩的乐谱,她都照样一字不漏地写了出来,让一旁的秦苏苏面露惊讶,更让阎领风引以为傲。
“这……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秦苏苏瞠目结舌地望着紫荆写出来的东西,啧啧称奇。
“是啊!我阎家的人可是个个身怀绝技喔!炳哈哈——”阎领风笑得很得意,而他那一句“阎家人”,无意问透露他这几年被紫荆收服的心情。
是的!他早已把紫荆放在心里,只不过碍于面子、碍于心里的阴影、碍于一大堆有的没的原因,他嘴巴还是不松口,还是死守在自以为是的界线里。
要不是一场意外,他对紫荆的感情,恐怕连他自己都还不知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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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意外,是发生在晓风残苑的隔天清晨。一声声叫卖桂花糕的声音与桂花糕的香气,划破了清晨的静谧,也飘进了紫荆的耳里。
“哇!好香的桂花糕呀!苏苏姊,你想不想吃?小豆芽去买!”紫荆一大早就跑来秦苏苏的房里,求她教她弹些小曲儿。
“也好!你家那恶魔庄主也差不多起床了,别让他瞧见你在弹琴,他会不高兴的!”秦苏苏站起身来,将房里所有的窗户重新打开。
“干嘛这么隐密?弹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紫荆着实搞不懂。
“别在他的面前提起这件事,昨晚是不得已,难道你还不知道他最痛恨古筝,在他的空谷山庄里,是绝对不准弹琴的,那是他最大的忌讳。”
“是这样吗?”紫荆搔搔头,一副有听没有懂的样子,不过,她也没再问下去,因为,外头的桂花糕正在催促着她。
她兴匆匆地奔出晓风残苑,四下寻着卖桂花糕的身影。没一会儿,她在巷口转角处发现了那摊子,她索性买了一大包,想趁着桂花糕热呼呼的时候,让她的阎哥哥尝一尝。
不料,她身后有一群汉子盯上她,并且一路跟她进了巷弄。
“哈哈——小表,好久不见了!你还认得我们吗?”突然,这些汉子站了出来,奸险地对她笑说。
“你……是你们!”紫荆仔细看了一下,顿时脸色大变,拔腿就跑。
“你还想跑?!”不料,这些人早有提防,一把就拎住她,再捂住她的嘴,趁着四下无人之际,将她拎到一个不知名的院落。
“说!你大姊跟二哥是不是跟你在一起?他们在哪儿?你赶紧把他们供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一位身形臃肿、全身珠光宝气的中年女子手持皮鞭,面容扭曲地威胁绑在树干上的紫荆。
“大娘,我真的没骗你,我大姊跟二哥在逃家的当时就跟我失散了,我真的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再说,我们都已经离开唐家,你为什么还要把我绑来这里?”她从来都没想到,她竟然会在离家这么远的地方还遇上这头母老虎。
“因为你那下贱的母亲,竟然把老爷生前最珍贵的三颗含香珠给藏了起来,要不是我无意间发现,这三颗唐家的传家之宝就会糟蹋在你们三个小杂种的身上!说!这珠子是在你们谁的身上?”就因为这原因,唐家的人这几年都在打听唐家三姊弟的消息。
“什么珠啊?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东西——啊——”她话还没说毕,就让突来的一顿鞭子给抽得叫了起来。
“死丫头!我看你是太久没尝尝我这鞭子的威力了!好——我这就让你尝个过瘾。你说不说?说不说?”这女子卯起劲地一鞭接着一鞭,直往紫荆的身上抽去,而这是紫荆此生最大的噩梦,她彷佛又重回当年扬州城的家。
“阎哥哥,救我!救我!”她惊悸地叫喊,整张小脸都是泪痕。
“住手!”突然,有人出声了。只见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紫荆一眼就认出了他。因为,那人昨晚也是晓风残苑的座上客之一
“表嫂,这丫头看过阎家的那本秘笈,你想,她脑子里还能记得多少东西?”他一脸贪婪,还附在那中年女子的耳朵旁说话,不知在打些什么主意。
“真的?不过,这小表行吗?要是真能得到那秘笈,那咱们不就打遍天下无敌手了?”那中年女子脑筋一转,对着紫荆再说:“小豆芽,听说你昨晚看了一本曲谱,你还记得多少呀?”
“我全都记得啊!”紫荆不会撒谎,只得照实说。
“全都记得?!那好,你要能把它抄下来,我就放你下来,不再抽打你了!”
在他们半信半疑下,紫荆被放了下来,还搬来了一张台子,上有纸笔,要她把昨晚看的全写下来。
“哎呀!好痛啊!,”不过,由于她刚刚被吊在树上鞭打,一双手抖得厉害,怎么写就是写不好。她索性提出建议:“要不,我用弹的,好不好?”
“你还会弹?”这女子想到紫荆之母也练了一手好琴艺,或许,是她母亲教过她也说不定,因此,随即差人搬张古筝来这里。
“小豆芽,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样,否则,看我怎么对付你!”
紫荆一听,内心反感至极。她继而一想,这样的一群坏蛋,怎么有资格听阎哥哥家的乐曲,尽避它真的很难听。
她念头一转,深吸了一口气,就在那筝上铮铮瑽瑽地弹了起来,虽然,她还满生女敕,不够流畅,但是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小孩而言,这已经是相当难得的事情了。更何况,她一开始弹起琴,就陷入情境里。因为天真,所以她很能专心,专心到忘了身处危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