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谢天谢地!你没死!你真的没死!我……我……"梅步樵也同样的激动不已,他原本已对弯弯不敢再存希望,谁知,此刻她却又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却为了兄弟而热泪盈眶!
"大哥,你怎么哭了?你别哭嘛!我很好啊!"说著说著,弯弯手里不知从哪里捡来了一条手绢,自然地撩上了梅步樵的脸庞。
"好!不哭,我们都不哭。"梅步樵用手拭著弯弯满脸的泪,笑得深切动人。不过,他继而又想到什么似地,再问著:"你刚刚说你要找谁啊?"
"畜生啊!不就是你吗?这里的人不都这样叫你的?"弯弯眼中还盈著泪,仰著头天真地说。
"哈哈!炳哈哈!骂得好啊!"梅剑书不知何时进来了,手捻著胡子,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
"爹?"
"什么?你叫他爹?"弯弯以为自己耳背了。
"没错!弯弯,我是他爹,不久之后,也会是你爹。"梅剑书瞅著弯弯一脸的疑惑,赶忙地又再补充著,"他就是我儿子,也就是你\'比武招亲\'过关斩将后,要嫁的人……"
梅剑书此话一出,顿时一片死寂!
柳弯弯与梅步樵是大眼瞪小眼地盯著对方,眼珠子差一点就没滚了下来。
"比武招亲?"梅步樵无法置信,竟然是弯弯的诡计?
"领一袋米?"弯弯本以为这该是哪家瘸腿或歪眼的人家才会玩的把戏。
"我已经决定了!三日后就让你们成亲。"
"不行!"弯弯与梅步樵异口同声地说著,那话语铿锵有力。
"为什么不行?"梅剑书立刻反问:"这可是你们自己决定的事,一个要自设比武招亲;另一个是挑战成功,赢了你。瞧!她手上拿的不是你藏起来的手绢吗?第五关都过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原来,那手绢是弯弯方才从枕头底下扯出来的。竟然不小心破了梅步樵的最后一关,大获全胜。
"爹,没错!手绢他是拿到了,可是,我怎么能娶他呢?他又不是女孩……"梅步樵话才说到这里,看看弯弯再看看他老爹,发现他俩的神色都怪怪的。
"谁告诉你她不是女孩的?"梅剑书一副等著看好戏的模样。
"当然不是!"梅步樵接口,却面露疑惑地转过头,仔细地打量著弯弯,呵!多细致的脸蛋啊!多女敕的皮肤啊!尤其他的眼睛美得跟个小仙女一般……小仙女?
他这一愣,脑袋轰轰地,嘴里却讷讷地轻声问道:"你……一定男的,绝对不是女孩吧?"他多希望她点个头,免了他的恐慌。
"大哥,我……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你又没有问……"她低著头,不敢看梅步瞧惊愕的表情,十根手指头缠在一起绞呀绞的,摆明了就是小泵娘的模样。
"儿子啊!这一回可是你自己挑的,等你成了亲,咱们的掌珠大会就更圆满了。哈哈哈!"梅剑书当然开心了,因为,他的抱孙计划已有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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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姬冰扫掉了一盅燕窝,脸色晦暗地瘫坐在床头。
"你心里不是爱他的。"独孤无畏弯下腰,收拾著地上的碎片,他向来清楚白姬冰的喜怒哀乐,他只是不懂她怎么能对自己如此的决绝?连自己爱人与被爱的机会都被剥夺。
"不,我不爱他,我……我只是气自己没用,不能早日找到真凶!"
"你别拗了!要是你对梅大哥一点感情都没有,你就不会听到他要成亲的事,而有如此的反应。其实,你现在告诉他还来得及,他会娶你的,我知道他心里一直你一个人。"独孤无畏不想她毁了自己的幸福。
"少爷,你来啦?我们小姐在里头……"这时,门口传来小婢的呼喊。姬冰赶忙地将神情一换,换上了她绝美却冷淡的神采,迎著梅步樵的到来。
"冰儿!"梅步樵一走进来,就是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你们聊吧!我有事先去忙了。"无畏识趣地退了出去,只把关心留在心底。
"恭喜你了!梅大哥,你的事,我刚听说了。"她向来能把情绪藏得很好。
"冰儿,我就是亲自要来跟你解释的,"他走近她,手搭上她的肩头说道:"这完全是我爹的意思,你该知道,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梅大哥,你别哄我了,反正,我说过,此生我谁都不嫁的。"白姬冰轻巧地拨去了他的手,站起身,缓缓地走到窗口。"我想,能通过你亲自设计的比武招亲,一定很不简单,是哪一门派的姑娘有这样的好本事呢?"她确是好奇。
"她不是哪个名门大派的,她就是我那位结拜兄弟嘛!唉!般了半天她竟是女娃儿?连我都看走眼了。"梅步樵:每回想到这里,都还觉得不可思议。
"什么?是她?她没死吗?喝了这世上最毒的酒,怎么可能没事?"白姬冰显得相当讶异,因为,当今世上,除了她家的白琉灵芝传说有这样的功力外,就只剩银灿月光珠尚可相提并论了。
"这一点,就连我爹也百思不解!不过,这事暂时别提,我今天要告诉你的是,我那小兄弟,喔不,是弯弯,她也是误打误撞才破了我的比武招亲,所以,我跟她早商量好了,只做有名无实的夫妻,只要等掌珠大会一过,我会另外对她再作安排的。我发过誓,除了你,我宁可终身不娶!"
"可是这样对她公平吗?她心里会怎么想呢?"
"放心,她高兴得很呢!她一听说要嫁我,就全身抖得跟什么似的,"樵步樵扳过了她的身子,温柔地将她揽在胸前说:"弯弯只当我是她的好兄长,她说这世上只有你才配当我梅少侠的夫人……她很希望我们能永远在一起。"
是的,这的确是弯弯出自肺腑的言语。不过,梅步樵不知道,那是弯弯爱他最深的一份心情。她先前的坚决拒绝成亲,是怕为难了她大哥的那一句"终身不娶";而她后来答应成亲,却是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心境,她明知道不过是一出假凤虚凰的荒唐戏,但是,她爱他,她可以什么都不计较,陪著他疯到底。
于是,在梅步樵的面前,她丢掉了拒绝的权利。只要她大哥说什么,她只有点头的份,她把自己退化成街头的傻子,不管人家说什么,都是一迳地点著头,还笑得感激莫名……即使,她伤痕累累,即使她尊严扫地……
夜凉如水!心事重重的弯弯,却忘了加件衣裳,就独自在花园的凉亭中,趁著四下无人的时刻,偷偷释放著自己的悲伤。十七岁的她,从来没穿过绫罗绸缎,也没住饼如此堂皇的大房,原来这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一件事,如今却只剩下一场难堪。眼前的荣华富贵,是用她的心换来的,不过,她不要,她从来都不要这些东西,她只要他能快乐,她只要他没烦恼,她什么都不希罕。
"喔,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了你一整天了。"梅步樵才刚踏进了凉亭,就与换回女装的弯弯迎面相册,他不禁面露惊异,一双眼珠子骨碌碌地,直往她的全身上下转来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