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首高难度的歌曲,所以,高音唱不上去可以理解,走音也没啥了不起,但是,为什么连缤葵能把这么美的歌曲唱成了歌仔戏,还是坐着云宵飞车在唱戏,唱得台下的人吐的吐、抽筋的抽筋,最可怜的就是站在一旁的杰森,他那哭笑不得的脸,像是让人剥光衣服,任人嘲笑他发育不全。
连缤葵唱得很陶醉——假装很陶醉。不过,她倒没半点怨怼,因为,她的装疯扮傻保全了严棣心与李绫完美的爱情。
拌声终于结束了,连缤葵忘形地转了圈;再踢起了铺在台上的几片大枫叶——姿态优美,却乐极生悲地“飞掉”了她的高跟鞋。
“哈哈——”全场爆笑如雷。
柄为那只飞出去的鞋,竟不偏不倚掉进了严棣心桌上的罗宋汤里面,而溅起的红色汤汁,就这么吻遍了他白色的西装,还有他那张俊脸……
“这——我祝你们永浴爱河啦!”连缤葵只这么说了。
“哈哈哈——”不料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更是笑得滚成一堆。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所有的热闹也终归沈寂。
看着严棣心牵着李绫甜蜜的离去,连缤葵第一次起了羡慕李绫的心情。
“让人如此恋爱会是怎样的心情?”从来没谈过恋爱的连缤葵实在很好奇。
“你又闪到哪根筋啦?一个人尽出丑。”许磊钦皱着眉数落着。
“我这可是牺牲小我,完成大我耶。”连缤葵很为自己的义气感动。
“好了,你住的地方到了,赶快回去睡觉吧,梦话一堆了。”许磊钦停下机车,示意要连缤葵下车。
“谢谢你送我回来。”连缤葵难得如此和颜悦色对他。
“啊?”不过,许磊钦倒是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你可以说了。”连缤葵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语出莫名。
“说什么?”许磊钦心想,这小妮子当真酒喝多了。
“你不是一直要跟我表示什么吗?”连缤葵提醒他。
“喔——不不,你不想听,我就绝不会说的。”
许磊钦头摇得像波浪鼓。这小子恐怕是被连缤葵吓惯了。
“说!我现在想听,你给我说。”连缤葵没耐心,还一把抓着他的衣领,面露凶光地喝着。
“我……我……我爱你!”许磊钦想,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豁出去。
整条巷子一片死寂,约莫过了几分钟,连缤葵才若有所思地绽出笑容,缓缓走进屋里,只留下惊吓过度、一头雾水的许磊钦,伴着月色,不知所以。
这一晚,连缤葵睡得很平静。虽然,她知道此刻李绫正在饭店与严棣心缱绻不离;虽然,严棣心还没正眼瞧过她一眼,但,这是常情,像他这样的王子,本来就应该跟李绫这等公主在一起,而其它人,不过是出来热闹一下,该退场时,还是迅速离去。
包何况,她今日也见到了她爱慕已久的严棣心,还跟他在咫尺距离距离应对了两句。其实,这样子的好运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经历的,就像是班上的莉莉,想尽办法也见不着她心目中的偶像费雯鹿呢!谁说她连缤葵不幸运!
连缤葵闭着眼,嘴角有些许的笑意,因为,今夜大家都很幸运,李绫有着严棣心的柔情,而她,也同意让许磊钦说出那呕心的一句……不过,说也奇怪,当许磊钦说出那一句时,连缤葵觉得自己其实并没有很高兴,而她会笑着离去,则是因为她为李绫高兴;心想自己该用笑容来表示她根本不在意严棣心……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连缤葵是几乎见不到李绫的踪影。
这也难怪,严棣心回国一趟不容易,他们小两口总想分分秒秒在一起,而连缤葵也有她的事情,因为没有什么家庭背景的她,一毕了业就得忙着应征事宜,不像李绫,还可以继续玩下去。
这一天,连缤葵才刚应征完,走在街上准备搭车回住处。
“连缤葵——连缤葵——”突然间,从一辆奔驰探出个人头来,是李绫。
“嗨,是你呀,我当你失踪了呢?”连缤葵瞄了一眼一旁的严棣心。
“你要回去吗?上车吧!我们顺便送你。”李绫笑得幸福洋溢。
一坐上车,连缤葵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因为,她闻到了严棣心身上古龙水的香味。
“棣心,这是我的死党连缤葵,你见过的。”李绫说着。
“我见过吗?”严棣心从照后镜瞄了一眼,神情尽是疑惑。
“他这人就是这样,对人的长相总没记性。”李绫有点尴尬地解释着。
“那是因为我的眼里只有你。”他看了她一眼,全是浓情蜜意。
这一幕,连缤葵是看进了心,突然间,她失了装疯扮傻的本领,只是不知所措地坐着不语,顿时,心中酸涩不已。
“对了,你最近在忙什么事情呵?我打了几次电话你都不在。”李绫转移话题。
“我在找工作呀!哪像你,还有父母亲养你。”她试着恢复调皮的语气。
“哈哈——很快就不必啦。”李绫笑得很神秘。
“怎么?你已经有工作了?”连缤葵直接这么问。
“不!她已经找到长期饭票了。”严棣心插着嘴,笑着说。
“嗯?”
“棣心向我求婚了。”李绫掩不住满脸的喜悦,对连缤葵晃着她手中的钻戒说:“我们打算先订婚,然后等他处理好公司的事,再正式举行婚礼。”
就这样,迫不及待是他们的心思。就在连缤葵知道这事的一个礼拜,严棣心与李绫的订婚派对,就在李家位于南部的别墅里热闹地举行。
这席间,除了有李严两家的亲朋好友外,有不少是李绫大学的同学。当然,连缤葵更是重要的贵宾,因为,李绫早预定了她担任结婚时的伴娘人选。
“嗨,连缤葵。”是许磊钦。
“又是你,怎么你阴魂不散哪!”自从舞会过后的那一晚,连缤葵就尽量回避这位“瘟神”。
“是李绫邀我来的呀!她说,她要跟严先生说说看,或许伴郎要请我帮忙呢!”
“当伴郎又怎样?新娘嫁新郎,可是伴娘可不见得要甩伴郎啊。”连缤葵知道李绫肚子里打什么主意。说来也真气,跟许磊钦的事她都说破嘴了,李绫还是不相信,还自作主张地乱点鸳鸯谱。
“其实,大家都说我们是满相配的。”许磊钦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配你个屁。”连缤葵立刻给他这一句,然后怒气冲冲地想去找李绫兴师问罪。
一旁严棣心正望着盛装的李绫,眼底尽是爱意。
“绫!这一天我等好久了。”他捧住她的脸,似水柔情。
“我等得很久呢!我还流着鼻涕的时候就爱上你了。”
“除了钻戒,我还特地送你一件礼物。”说罢,严棣心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串小巧别致项链。
“哇——好美的造型喔!还有这朵小向日葵呢!”李绫呼着。
“这是我教人特别为你打的,而这朵向日葵就是你。”
“啊?怎么你会想到用向日葵来代表我?”李绫是不讨厌向日葵,不过,她向来喜欢的是玫瑰呀?
“你当我粗心大意呀?你写给我的信封信纸上,不都印着向日葵吗?”而严棣心没说,一想到向日葵,他便认为那代表着他们爱情的蓬勃朝气。
“喔!是……是呀!”李绫突然有种心虚的腼腆,所以她悄悄地将这项链藏在背后,然后,热情地接受严棣心早已进攻的唇片……
连缤葵在门外,悄悄地看着他们的恩爱,还有让李绫藏在身后的那条项链。
是的,那条坠着向日葵的链子,是让这些日子来,连缤葵的费心手酸有了价值。谁说她是个隐形人?严棣心不就用这条项链让她现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