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突然,若蔷大叫了起来,她发现原来停在一旁的卡车,竟然亮起车灯,准备朝她与里欧的方向冲过来了——
“快跑——”若蔷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让人一把抓着,朝一旁的树林方向奔去。
这时的若蔷,酒意全消,顾不得淑女形象地与里欧拼命奔跑。
“喂——我们要去哪里呀?”若蔷大声问着。
“去蔷薇园!那里我最熟。”
“蔷薇园不是变成废墟了吗?”若蔷又问着。
“就是变成废墟才好躲呀!”里欧在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留意着在后方追来的大卡车。
他们在夜色中,穿梭在荒烟漫草里。若蔷因为外套遗落在半路上,所以,晚秋的凉意直让她哆嗦不停。
“哈啾!”她终于还是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
“嘘!小声一点。”里欧发现树丛中有人影逼近:“来,披上。”他毫不考虑地月兑下外套,披在若蔷的身上。
“谢——”若蔷的谢字还没说完,就又让里欧牵起冰冷的手,朝着蔷薇园的方向而去。
接下来的一路上,他们彼此都没再交谈过。
因为,里欧知道,那几个人是约克郡的头号通缉要犯。不但抢劫打架,更要命的是,他们个个凶残,专喜欢找年轻女孩下手劫色。
还好他及时赶到,否则这笨女孩恐怕就要客死异乡了。狮子座的男人一向有保护弱者的正义感,所以,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护着她,直到救兵来。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深怕一个不留神,她就会从他的手中遗失。
沈若蔷觉得这一幕,好熟、好熟,真像她曾经经历过。
一颗炽热而呵护的心,一双温暖而宽厚的手,还有那无法形容的安全感……就在这一秒钟里,她发现自己好像爱上他了,没有原因,没有理由,更没有徐彻所谓的互补或加乘说。
凉风刷刷地拂过了若蔷的脸,而脚下树叶的悉卒声,顿时又将她的感觉,再一次拉进了一处似曾相识的情境中。
那像是有关一双男人温暖,厚实与充满爱意的手……
“蔷薇姐,蔷薇姐!”汉特气喘吁吁地敲着蔷薇的房门。
“什么事?小心吵醒莫顿先生。”白蔷薇住在主屋房罗丝的房间,距依欧里斯的主卧室不到几公尺。
“不好了,赛白在酒馆跟人打架闹事。”
“赛白?!”蔷薇愣住了,因为,赛白向来是滴酒不沾的。
不过,由于她一心只惦记着赛白的情况,所以披了衣裳就冲出门外,根本没发现让她吵醒的依欧里斯,也正好奇地尾随在后,想去瞧个所以然。
凌晨时分,酒馆鼎沸的喧闹声,让蔷薇在几十公尺外就听见了。
“好样的,有种再来!”几个彪形大汉,正得意地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哼,你以为我不敢。”喝醉酒的赛白,早已是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赛白,你不要命了呀!”其中有几位男子想劝阻这场血腥。
“他们笑我没出息不要紧,可是,我绝不容许他们轻薄蔷薇。”赛白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说着。
“呵,蔷薇是你的吗?我们拿来说说都不行?小子,就凭你?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罢,这些人又是一声大笑。
“混蛋——”赛白不由分说,一拳就打了过去,因为,他们戳的正是他的弱点,他知道自己永远也配不上蔷薇。
于是,一场混乱又起,所有的人都打红了眼睛。
“哇!看是谁来了!”这些男人毫不顾忌地大量着蔷薇。
由于事出紧急,蔷薇披散着发,拽着拖鞋就奔来此处,不过这等的尴尬,看在这些之徒的眼中,更是有另一种的风情,惹人遐想不断……
“赛白,你怎么样了?”她上前扶起了他,并检视着他的伤痕。
“不要管我——”由于自尊心作祟,赛白根本不领情地甩开蔷薇的手。
“赛白,你喝醉了,走,扶你回去—”蔷薇示意汉特一同将赛白扶起。
“走?!好不容易来这里了,好歹也请蔷薇皇后跟我们喝一杯再走。”这些人就站在蔷薇的面前,摆明了要将蔷薇强留。
“让开!”蔷薇已经让赛白搞得一肚子火,所以这下子,脸色更是臭。
“唉唷!小美人生气了,不过,更有味道罗!”说着说着,这人就要模上蔷薇的脸孔——
“如果你不想要你的手,就尽避模!”突来的低吼,顿时教人为之一愣。
“是你?!”蔷薇无法置信地望向声音传来的门口。
“莫顿先生?!”汉特知道救兵来了。
“喔,是莫顿爵爷呀!在这里能碰到你,还真难!”由于莫顿在伊姆的产业非常多,几乎大半的农地都为他所有。这些人的态度转变得如此快速,当然是因为他们是向莫顿租地的佃农。
“你们要找女人我没意见,不过,白小姐是我家的女佣,我不允许任何人对她轻薄。否则,休怪我不留情面。”依欧里斯寒着脸,力道万钧地说着。
丙然,全室一片静默,大家都知趣地回到座位上,继续喝酒。
“哇塞!莫顿爵爷好威风唷!”汉特一脸的崇拜。
而这话,听在赛白耳中备觉心痛。于是他一言不发,踉跄地颠出门口。
“赛白,走好!”蔷薇一个箭步上前,想好意搀扶。
“我自己回去。”赛白手一挥,捧着受伤的自尊逃离。
“汉特——”蔷薇使个眼神,要汉特尾随其后。
处理完这一切,蔷薇一回头,才发现依欧里斯仍旧站在原地,并以一种她看不懂的眼神,直直盯得她浑身不对劲。
“恩……刚才,谢谢你。”蔷薇这才想起他的仗义相助。
然而,依欧里斯不发一语,径自拉起了蔷薇的手,就疾步地朝蔷薇园而去。
“喂!你放手啦!放手—”蔷薇让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了,拼命地想挣月兑依欧里斯有力的手劲。
“再不闭嘴,你是想让我扛你一路走回去吗?”他又将手使劲一握,仿佛宣示着白蔷薇早归他所有。
“你为什么要管我?不怕你的芬妮不高兴?”蔷薇突然心里百味杂陈。
“你还是烦恼你自己,惹我不高兴的后果是如何?”他的脚步更加的急。
后果?!白蔷薇冷笑着,芬妮的出现,不就是他对她的多情所做的惩罚,而今,她还有什么后果可怕呢?她连能怕的心,都失落了……
就这样,她掉了她的外套,失了知觉,在冷风不断的树林里,与他穿梭在夜色中,而支撑她的,仅仅是依欧里斯手中的温度……那是他所能给她的仅有……
“哈啾!”她打了喷嚏,因为手上的热度,不够暖和她心的冰冷。
“披着!”依欧里斯霸道地将自己的外套披上她的肩,用着蔷薇难以理解的神色,硬是将她拉进了蔷薇园里。
“喂,你到底要干嘛!”一回到蔷薇园,蔷薇气得将外套仍还给他。
“想揍你。”依欧里斯手一伸,又拎起她的衣领。
“你敢?!”突然,他的愤怒让蔷薇有点窃喜,仿佛说明了他对她还是在意的。
“为什么不敢?我最讨厌女人给我惹麻烦。”他低着头,将脸靠近她。
“我是去救人,怎么会是惹麻烦?”蔷薇理直气壮。
“凭你这样子?你是想让这些男人将你生吞活剥是不是?”依欧里斯一想到方才的情形,仍感到心惊。
“让人生吞活剥也是我的事情,关你这爵爷什么事情!”
“是那样子你觉得有趣?还是认为那个愣小子能保护你?”一想到蔷薇对赛白的体贴,依欧里斯在妒火中,失了分寸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