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不到那个浑蛋竟老早瞒着我,同黑冢堡挂勾。可是,他这又是为什么?”塔世克的头脑是不太行。
“为了査茵。”琉璃又和努尔哈赤同步发音。
塔世克再看了他们一下,觉得他们俩还真无聊,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玩兴。
“不错,他当然是为了査茵。”卫德突然不请自来。
“卫德,这没你说话的分!”塔世克示意要她离开。
“是吗?难道你们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你知道什么?”扬古实在沉不住气了。
“我知道……这次的事件并非绑架,而是——私奔!”
“胡说!”大家几乎是异口同声。
“我今天来就是要揭穿査茵的真面貌,她根本是个勾引男人的荡妇!”卫德几乎是扭曲着脸说着。
“住口!你再侮辱她,休怪我对你不客气。”扬古已是青筋暴起。
“要对我动粗之前,你何不先看这张东西。”卫德说罢,便从袖里抽出一张纸,递给了安费扬古。
“这是什么?不过是一首词而已。”扬古不明所以。
“这是韦荘的应天长!”努尔哈赤一眼即看出。
“没错!这是首情诗,是我在査茵的房里搜到的。”卫德的笑透着寒冰。
“可恶!谁是韦荘?让我杀了他。”扬古是没啥文学底子的男人。
“扬古,韦荘是古人。”努尔哈赤提点着他。
“卫德,有话就明讲!”塔世克不耐烦了。
“爹,你看写这词的人的笔迹。”
塔世克狐疑地仔细端详一番,然后才呐呐的说:“这好像是额图浑的字嘛。”
“没错!这的确是额图浑的字,我是经过一番查证过后,才敢来向你禀明。”
“我见过这张纸。”琉璃想起来了。“但,査茵真的不知道这是谁写的,我们还以为是安费扬古呢!”琉璃急急地为査茵辩护。
“你跟査茵是姐妹情深,当然你会袒护她。”卫德存心误导。
“不!我不相信査茵会是这种人。”扬古激动地说道。
“那是你们都让她给骗了!要不,真有人要强行带走她,她只消一喊,怎么会完全没人听到,况且,女乃娘后来不是说,在她去取药之前,就看见额图浑在査茵房门外走来走去。哼!这全是他们事先串通好的把戏啦!”
“卫德,査茵跟你有什么仇,你要这样陷害她!”琉璃简直是气疯了。“扬古,你千万不要相信卫德的话,你该知道,査茵的心里一直只有你呀!”
“我……我是想相信她。”扬古的语气黯然,顿时教琉璃的心冷了半截。
“事实如何,等我们找到査茵之后,一切便可知晓。”努尔哈赤的一句话,结束了众人的争论。
但,在扬古颓丧的离去背影中,琉璃有说不出的难过。
难道,爱情真是如此地脆弱?!连起码的信任也没有。那……他呢?他会不会有一天
也如此教我心痛?琉璃看着努尔哈赤,不禁恍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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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在想什么?”来到湖畔的树林里,努尔哈赤没忘记他方才发现的事。
“喔,有吗?”琉璃将背靠在树干上,心不在焉的。
“你的眼光。我觉得你刚才看我的眼光不对劲。”
“你多心了,我只是在想査茵的事情。”琉璃搪塞着。
“你不满扬古的不够坚定,顺便迁怒上我这儿来了。”努尔哈赤早一眼看穿了。
琉璃也没回答,只是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头。
“你认为我会像扬古一样。”努尔哈赤越说头越靠近她。
“怎么,我又有哪颗痣碍着你了?”琉璃爱理不理地说道。
“你猜呢?”才一说罢,努尔哈赤就低下头吻住了琉璃的唇,温温柔柔、缠缠绵绵。
琉璃先是愣住了,后来才发现被偷袭,却早已无力挣月兑。
而努尔哈赤也是一样,在这一吻中,他终于体认了所谓“爱”的感动。
而让他知道这宝物的,竟然是完全出乎他意料外的她。努尔哈赤再次紧拥着琉璃,像是坚定着他对她的承诺。
“啊!你们……你们在做什么?!”富瑛的心又碎了。
“姐!这……这……你听我说——”琉璃倏地推开他,并急着向富瑛解释着。
“你……你……哼!看我跟爹说去。”
“姐,不要啊!”琉璃拦不住盎瑛,只得随着她跑往前厅。
“爹,出事啦!出了天大的事啦!”富瑛边跑边嚷嚷着。
“又怎么了?!”塔世克这会儿像是惊弓之鸟。
“爹,琉璃……琉璃她——”富瑛喘吁吁的上气不接下气。
“爹,你别听五姐的话。”琉璃也追了进来抢着辩驳。
“你五姐话都还没说呢!你紧张啥?”塔世克不悦地回着。
“爹,琉璃她暴殄天物!”富瑛是一气呵成。
“啥?!”塔世克听胡涂了。
“爹,琉璃竟然在大白天里,不知羞耻地勾引金公子。”富瑛是挺怨的。
“你这是什么浑话!”塔世克看了努尔哈赤一眼,又是一阵教女无方的尴尬。
“是真的!我看见他们俩在树下亲热呢!”
“胡说,一定是你眼花了。”塔世克喝斥着,随后又转过头,语带歉意地对努尔哈赤说:“小女一定是看错了,你别见怪啊!”
“不会。”努尔哈赤笑着摇头。
“是嘛,大人不计小人过。”塔世克松了一口气说着。
“不,我是说,她没看错。”
琉璃瞪大了眼,呆住了。
“喔,没看错呀!”塔世克还不自觉地晃晃脑袋,继而一想,“啥?没看错!”塔世克的毛孔都竖立起来。
努尔哈赤点点头,没说话,连一旁的琉璃都恨不得有洞可钻。
“你们……不可能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塔世克脸色有些发白。
“爹,是我不好,你不要责怪阿金。”琉璃先一肩承担了。
“本来就是你不好!凭人家金公子的人品,他哪会看上你呀!连当他的侍婢都不够格。”富瑛露出了嫌恶的神色。
“我当然是不会收她当侍婢。”努尔哈赤此刻的表情是极为严肃。“因为,我希望她能成为我的妻子。”
全室鸦雀无声!
“怎么,完颜都统,你赞不赞成呢?”
“喔,啊!嗯嗯。”塔世克不知所云。
“那好!一切就这么办了。”努尔哈赤不再忌讳大家的眼光,迳自拉起还在发呆的琉璃的手,缓缓地步出门外。
“富瑛,你刚刚……是不是也听见什么了?”塔世克不敢相信。
“哇!我又失恋啦!哇……”这是富瑛心碎的回答。
一整天下来,琉璃还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中。
他说他要娶我!琉璃想,一定是他脑子里出了什么差错。
叩叩——有人敲着房门。
是努尔哈赤。
“你还没睡呀?”琉璃此时面对他,有些许的尴尬。
“睡不着,想找你聊聊。”努尔哈赤迳自坐上了琉璃的床沿,用深情款款的眼光盯着她瞧。
“喂,哪有这样看人的呀!”琉璃羞红了脸,埋怨地说着。
“奇怪!我老觉得你很像一个人。”
“你的老情人?”琉璃有点吃味。
“嗯,可以这么说。”努尔哈赤想到自己也曾向湖边的少女求过婚。
“那你干嘛不去找她当你老婆。”琉璃生气了。
“唉,人家又不想嫁给我。”每想至此,他仍觉得有一丝懊恼。
“呵,那我又想嫁你吗!”
“你自己说要嫁我的嘛。”努尔哈赤故作无辜的说着。
“胡说!我哪有说过。”琉璃极力否认。
“有啊!你说你这辈子只想嫁努尔哈赤呀!”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不过住在努尔哈赤家的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