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尽头。
而尽头就是促成这对恋人相爱相守!
好个黎曼芸!好个深重不移的两世一生情!
苏穆言望着天空,露出了许久不见的笑容……
今年尔荻的生日,有不同的意义在其中,一是,庆贺他终於自梦魇中解月兑,重新面对自我,二是,苏穆言的第一步棋就在里头。
“不过是个小生日,干嘛如此隆重?”尔荻也被郎起波和苏穆言的好意吓了一跳,毕竟,这十九年来,他早就不兴做生日这个念头了。
“难得穆言姊有这个兴致,我当然是替她办到罗!”看到苏穆言不再慢郁寡欢,郎起波的内心喜悦自是不在话下,更何况是区区一顿生日大餐!
“搞了半天,你不是为了我的生日啊!”尔荻故意闹着起波。
“我才没这么无聊呢!”郎起波白了他一个眼光。
“那算我是托穆言姊的福,才能敲你一顿竹杠。”
“何只是一顿竹杠?还有美人伺候呢!”
“谁?”
说时迟、那时快,餐厅的门日就走进了一位翩翩佳人,一袭柔和的粉橘色洋装和微雩散
落的长发,议原本素雅的爱薰,更增添女人的柔媚风韵。
当然,那件粉橘色洋装是苏穆言特别叮咛她穿上的,因为,那是出自尔荻的馈赠之。”
“是你!”尔荻的碓有些吃惊!不只是因为爱薰的美丽,而是——而是在她身上,有种令他心悸的熟悉感应。
照理说,对个秘书不该有这等感觉的。但,尔荻似乎没有时间去厘清这一切,因为,他早在爱薰的一颦一笑中沈醉了。
“郎起波,想不想请我这个老女人跳只舞呀?”苏穆吉两用眼神暗示着正在大啖盘中飧的起波少爷。
“跳舞?”郎起波是差点没被刚入日的食物哈到。“你?穆言姊?要跳舞!”真是天方夜谭哪!
“走是不走?你真是罗嗦呐!”苏穆言索性硬是把如坠五里雾中的郎起波拉了就走向舞池中。
“这下子,郎起波可乐坏!”尔荻笑说着。
“他对穆言姊真是好得没话说。”突然间,爱薰羡慕得有些心痛。
“是呀!他从二十二岁那一年,就暗恋上穆言姊了。”
“就像你暗恋黎曼芸一般?”爱薰话一出日,才惊觉失言了。
“胡说,你懂什么!”尔荻立刻反驳。“曼芸姊也是爱我的,只是她不敢说!”经由爱薰这无心的撩拨,不由得尔荻一阵怒火。
“你怎么知道她是不敢说?”只是他这一恼,让爱薰的醋意更多,竟也顾不得一切地和他辩论起来。
“因为……真爱是不必说出口,就彼此能体会的,而这种感觉只有天知、地知、她知、我知……”
“这么说,你还把自己沈溺在十九年前的那段记忆中,无法跳月兑。”爱薰意说愈激动。
“是的!在我心里,曼芸姊永远是我无法自拔的痛,我薛尔荻这一辈子无法再爱其他女人,像爱曼芸姊这样的深重。”
尔荻此话一说,足足有几分钟的时间,爱薰像是被抽空了心,无法反应思索。
而她不是早就心灰了吗?那为何还坐在这,活像小丑似任由尔荻掴着她的耳光?爱薰突然觉得自已好似乞儿,乞讨着别人剩馀的施舍。
只可惜,尔荻连剩馀都没有,他的心全给了另一个死去的女人。
“嘿,你们聊得挺开心的嘛。”郎起波和苏穆士西走回餐桌,忘了先仔细看看在座二人的脸孔。
“穆言姊,我先走了!”爱薰起身告辞。
“可是,你才来一会儿。”穆言此刻才觉气氛有异。
“尔荻,你——”郎起波自然把矛头指向他那一头。
“是她无聊,没事提到曼芸姊做什么?”尔荻虽已有懊恼在心头,但,毕竟是面子问题,他仍是理直气壮的说。
於是,爱薰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而尔荻就在她拂袖离去的背影中,竟然隐约看到了似曾相识的难堪与伤痛——像极了当年黎曼芸让他气出教室的那绝决冷漠……
这种感受,足足侵噬了尔荻几天几夜,不知怎地,他突然害怕梁爱薰会像黎曼芸一样,永远消失在他的面前,了无影踪。
“梁爱薰,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有这等能力来扰乱我?”尔荻不相信,除了黎曼芸之外,他的心还会为谁敢动?
但,理性归理性,情绪归情绪,在一个星期之后,尔荻终於捺不住心中的火,亲自来到了爱薰家的大门日。
“是你!”爱薰一开门,显然受到了极大的撼动,因为,自从那一晚她中途离席后,她根本就断了会和尔荻再聚首的念头。
毕竟,尔荻的那番话我薛尔荻这一辈子无法再受其他女人,像爱曼芸姊这样深重……在在都像把刀,刺得她鲜血直流。
即使,爱薰觉得自己和黎曼芸似乎有某种程度的相关性,但,又有哪个女人能忍受心爱的男人最爱的不是她自己!
而今日,这个男人却又站在她破碎的心灵前面,那份悲喜交集的冲击,又教她如何自处?
“你……还在怪我?”尔荻进屋后的第一句话。
“我有何资格怪你?”爱薰冲了杯咖啡递给他,尔荻啜了一口,发现完全符合他口味上的要求。
“你……一定很了解我!”尔荻端着咖啡,喃喃地说。
“一杯咖啡算什么?吴伶莉想必也是得心应手。”爱薰有些嘲讽,有些赌气地说。
“她事情是处理得不错,不过,总觉得她在精明之下缺少点什么?”尔荻也说不上来。
[你今天是来和我讨论吴伶莉的吗?”一听到这个名字,爱薰就有点火,不自觉地翻弄着她桌上的涂鸦纸,籍以掩饰她的情绪起落。
不巧,一张纸就不小心地飞下了桌,并像算准了距离似地,就掉落在尔荻的脚尖前头。
尔荻直觉地弯下腰,去拾起这张写了几行字的纸片。
“上邪!”尔荻被纸片里的诗句给愣了半天。“这诗?”
“是我喜欢的一首诗,因为,曾经有位男孩对我念过。”爱薰指的是,梦中的约瑟。
“这么巧,”尔荻有些怔仲,又问:“那这些史努比?”
“真奇怪!我随便画一下都不行。”爱薰不悦,抢过尔荻手中的纸,揉成一团扔进篓内。
“史努比!”尔荻肯定他曾在哪里见过同样的逗趣画作。
“你今天怎么会有空?晚上不是有个盛大的合并签约酒会吗?”爱薰早从媒体的报导中得知了一二。
“可是,不先来看看你,我怎么会有心情去参加酒会呢?”尔荻月兑口而出之后,才又觉得有些鲁莽。
“为什么?你当真这么在乎我?”爱薰仍禁不住门着希望之火,用深情的眼眸圈进了尔荻的面容。
“我当然在乎你,”尔荻只能肯定这一点,而至於原因,他却自以为是这个理由:“因为你曾是我的得力助手,替我制伏苏灿珍,并勇敢地解决了危机重重。”
尔荻的回答,又让爱薰的心沈了下去,压抑够久的泪,终於溃堤
“你怎么哭了?”尔荻心慌地奔上,往前轻触着她的肩。
爱薰不说话,只拚命地摇头问躲,并伸出手,指指大门,示意要尔荻离开。
尔荻是走了,带着莫名的怜惜和满脸的疑惑。
十十十
她到底在哭什么?
尔荻回办公室后,仍一直志不掉爱薰那百般委屈的脸孔。
突然间,搁在他桌上的黄皮纪事簿敲醒了他的恍惚,尔荻急忙地翻开本子里的内页,而一只只可爱的史努比赫然出现在他的眼中。
“原来,这本子是她的!”尔荻恍然大悟地喃喃自语着。
那么,这回替奥森解决问题的无名英雄,不就是她梁爱薰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