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想想吧,”尔荻又泛起他那诡异的笑容。“其实,你就是你嘛!没太大不同,若真要分出个上下,那么,我还是比较喜欢那天晚上,你扮*狼女*的时候。”
“薛尔荻”爱薰立刻羞得无地自容,赶紧用手把自己发窘的神态遮着。
“还好,今天真相大白,否则,我还打算把林柏绪给开革。”尔荻上前凝视着娇瞠甜美的爱薰,满溢的温柔无法比拟。
“还好是今天的这场火,才把你的心烧明白。”爱薰把头倚上他那厚实的胸膛,闭起眼,享受着他的温存。“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危楼里?”她不明白。
“是我半夜睡不着,老觉得心里不安定,就上二楼打算找你谈心,谁知……一进你的房里,那床上尽是血债的野姜花和门板上钉的那张宇条,简直就把我吓坏了,而就在这同时,我竟发现那楝废楼着起火……”
於是,在一番冷静的抽丝剥菌后,他们各自有了结论出来了。
“是谁要杀你?会是传说中的女鬼黎曼芸吗?”尔荻有深层的述惑和担忧。
“杀我的,肯定是个女人,但——绝不是黎曼芸。”
[你为何如此绝对肯定?”
“直觉吧!我总有个感觉,觉得……觉得黎曼芸和我似乎有某种程度的关系,至少,我不会怕她,而且,还彷佛能和她内在的心灵感应呢!”
“天哪!你已经二十八岁了,还有年轻少女的幻想力。”尔荻就是不信。
“二十八岁?”爱薰西露心虚。
“哦,”尔荻似乎看守了她的表情。“我就说嘛!怎么看,你都没那个年纪的成熟风韵。说
吧!你到底是二十五?二十二?或是……刚满二十?”
爱薰摇摇头,笑得尴尬不已。“如果说……我……我才满十……九,你会不会生气?”
“什么!十九!你——”尔荻几乎是整个人跳了起来。
“你真的生气啦?”爱薰显得焦虑。
“我当然生气!”尔荻故意怒目而视。“你知道吗?别人这会儿可会怎么批评我。”
“批评你什么?”爱薰被唬得一愣一愣。
“说我是老牛吃女敕草呀!”尔荻还是憋不住地笑岔了气,并把爱薰又疼又借地亲了一大顿才停。
“不会啦!”爱薰这时才反应回来。“最多,人家说你是……戕害青少年身心!哦,该是污染少女纯洁的心灵。”
“梁爱薰!”换尔荻跳脚了。
“要不——就虐待童工吧!”爱薰挣月兑他的怀抱,笑着问躲着他。
“这可是你说的哟,”尔荻贼贼地猛对她眨眼睛。“那今晚……你希望我如何*善待*你?”
接着,又是一场热闹的追逐战,而爱薰第一次亳无忌惮地,在尔荻的深情中尽情挥洒自己。她知道,她早已把自己的心,完完整整地交付到这个狂妄男子的手掌里。
而他呢?会不会有一天会放开他掌内的我,转身离去?爱薰不愿想大多,因为“纯粹”的爱不该有这么沈重的隐忧。
第六章
虽然,那楝名为“芸园”的屋楼已烧成灰烬,但,尔荻和爱薰急欲破题解谜的心却是益发强烈。
他们几乎是放下了手边的所有事务,把他们本身脑中所现、心中所觉的细节点点,全一记录在本子里面加以分析推演。
唯一遗漏的,就是令爱薰难以忘怀的那双眼。她实在不知如何对尔荻启齿,说向来与他亲如姊弟的苏穆言有最大的嫌疑。
“爱薰、爱薰!”尔荻兴奋地自花园的一处奔来,手上还有初摘的白花。“送给你,我今天早上才发现的。”他递上了清芬的野赏花,那笑容、那神采,和梦中的约瑟一样。
“谢谢。”爱薰穿着件尔荻为她添购的棉质粉橘洋装,披泻的长发还夹着同色系花蕊发夹,再加上这一大把的野姜花,她像极了英国田园里的浪漫女郎。
“尔荻尔荻少爷。”苏灿珍自远处走上前来。
“什么事?”
“台北的电话,说有重要的事。”
爱薰没有随着尔荻回房去,因为她实在爱极了优闲漫步在百花盛开的花园里有阳光、有芬多精、还有爱她的尔荻……
“灿珍,休兰山庄里的花期长不长?”爱薰想和一旁的煤珍聊一聊。
“不会太长的。”灿珍的语气冷冷的,教爱薰觉得有些不甚舒服。
“你还好吧!是不是工作太累了?”爱薰关心地问着。
“累呀!当然累,我和我姊在薛家做牛做马十几年,你说能不累吗?”
灿珍的埋怨,爱薰听进去了,并且用一种关怀的心情告诉了尔荻。
“唉!说实在的,她们苏家姊妹对我们薛家真是没话说,尤其是穆言姊,还为了要完成我父亲的遗言日照顾我,三番四次拒绝了嫁人的机会……我相相信,我不该再道么自私地为了自己的方便,而误了她们下半生更好的机会……”
於是,在尔荻的重重考量之下,他决定在今晚用餐的时候,对苏家姊妹重新做番人生规划——
“什么!你要我们回英国?”苏穆言手上的刀又还停在半空中。
“为什么?我们又没做错什么事。”苏灿珍急得瞪大眼睛,突然间,她瞟向了坐在尔荻身旁的爱薰,心中若有所得。
“不不不!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是我觉得我不请再自私地把你们留下来服侍我,而耽误了你们一辈子,所以,我打算把英国近郊的一楝别墅送你们,并且另外在你们的帐户中拨人一笔基金供你们自由运用,从此,你们看是要去世界各地旅行或投资其他事业,不必再每天这么辛苦的忙东忙西。”
“不必说得那么好听,你就是为了这个女人存心把我们撵出去。”苏灿珍激动不已。
“灿珍!”苏穆言大喝一句。“我想,尔荻少爷不是这个用意。”她语虽如此,但脸色却惨白得吓人。
“穆言姊,我不会勉强你,但我希望你能好好休息一阵子,这里的事,我们可以再找此一一新的佣人来打理。”
“佣人?”在苏穆言听来,原来她这十几年为薛家所做的事,只需要另外请个佣人就能完全代替。突然间,她为着尔荻的无心之士晨到悲凉不已。一好!我回英国去,我也真该休息休息。”她轻吐叹息。
“姊,不行!”苏灿珍抗请着穆言的决定。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我得尽快收拾行李。”苏穆言不理会灿珍的愤怒,迳自问着尔荻。
“喔,不急、不急,等我和爱薰举行婚礼后,你们再回去。”尔荻的求婚实在突然得令爱薰措手不及。
“婚礼?”在座的三位女人同时诧异地看着尔荻。
“怎么?你有异议?”尔荻偏着头,深情款款地凝望着爱薰。
而爱薰不语,只是摇摇头,笑得幸福洋溢。
“我……恭喜你们。”苏穆言的眼中有令人述惘的情绪。
犹如呆坐不谙的苏灿珍,教人看不清她此刻的心情。
这天过后,爱薰发现,苏家姊妹都更加沈默低调,甚至於,还似乎有刻意?避她和尔荻的情形。
为此,她更疙瘩着苏穆言的那双眼睛了!尤其是那天傍晚,发生了那件事之后。
“爱薰,这杯果汁给你!罢运动完要补充维生素C。”在爱薰和尔荻慢跑回来,正打算要回房冲澡之际,灿珍特别好意地榨杯柳橙汁送来爱薰房里。
“真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只见爱薰刚要把果汁喝下去,就突来一股手劲,硬是把爱薰手上的杯子给打翻在地。
“哎呀,对不起!我怎么这么不小心,”是不知何时出现的苏穆言。“果然是年纪大了,不中用。”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