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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

失落的野姜花 第15页

作者:梵朵

地想,尔荻毕竟是特别的!不会因她平凡的外貌而抹煞一切,而这种感情,不就是她向来要求的“纯粹”!

爱薰依旧穿上了较老气的衣衫,兴高采烈地赴着尔荻的约。至於,白己真实的囿貌,就暂且抛却,留待适当机会再对尔荻招认一切。

“穆言姊,今晚我们会晚点回来,不必等门了。”临出门前,尔荻叮咛着苏穆言。

“爱薰,好好玩!”苏煤珍手上端着餐盘,站在玄关,笑着和爱薰咬着算根子。

“谢谢!”爱薰知道,这阵子尔荻的转变,都教这一屋子的人讶异不已。

“今晚是月圆之夜,小心有狼人出现哟。”在爱薰转身走向门外之际,苏灿珍又用神秘兮兮的语气丢给她这一句。

知道煤珍爱说笑的习性,爱薰只能笑着应,怛,奇怪的是,突来的直觉涌上爱薰的心底。她感觉到就在她的背后,正有一双怨想的眼睛仿佛要将她碎尸万段般地,狠狠地投射在她发凉的背脊里。

和尔荻共处的这个夜晚,感觉仍是强烈的若即若离。

在那份融洽的气氛里,谁也不敢提起下午的那份亲蔫。爱薰守的是身为女人的矜持,而尔荻守的,却是自已厘不清的感情他爱的,是爱薰?还是黎曼芸的影子?

回到休兰山庄,已经是夜深人静。他们相互道了晚安,各怀心事地回房去。

爱薰换上了睡衣,梳洗完毕,便疲倦地将自己扔在床上迅速地入梦去。

蒙胧中,爱薰愕然发现自已竟站在一座人工湖畔,整个人晕头转向,连身子都摇晃得厉害——

“我不许你抢走尔荻,尔荻是我的,他这一辈子都是我一个人的。”爱薰想看清楚这歇斯底里的女人究竟是谁,但,眼前就是一团雾,什么也看不见。

“你去死吧!”爱薰虚弱地无力迥避这女人所使出的一道力气,竟整个人被推落掉进那冰冷的湖水里,而她挣扎又挣扎,却无法喊出声音。

“救我、救我——”就在她即将减夏之际,她的眼帘中突然看见了一双百般熟稔的眼睛

“啊!”她倏地惊醒。而恶梦早已使她汗湿衣襟。

是谁?她究竟是谁?要杀我的到底是谁?按着心口,爱薰一直试图回想那双熟悉的眼

“是她!”爱薰想起了苏穆言的那双眼。

“叩叩叩”敲门声急促响起。

“是谁?啊!”爱薰一开门,就看见了那双眼。

“尔荻的头疼又发作了,他一直说要找你。”苏穆言第一次披散着发,服装仪容不整地出现在爱薰的面前。

“好,我马上过去!”爱薰俐落地戴起眼镜,再把头发用根大发夹文成一束马尾,便匆匆地奔向尔荻的房间。

“出去、出去!我只要爱薰!”头痛欲裂的尔荻,情绪已濒临崩溃。

“我在这里,尔荻,我在这里,”爱薰冲到了尔荻的床边,并立刻将他抱在怀中,镇定他的头痛。“怎么会这样?你是不是又忘了吃药。”

“灿珍?”苏穆言盯着苏灿珍。

“有啊!尔荻少爷睡前,就服了我端来的开水和药啦!”苏灿珍急着说明。

“你们全都出去,我只想爱薰留下来陪我。”尔荻下着逐客令。

“梁小姐,少爷就交给你啦!”在苏穆言退出房间前,请气轻缓地对爱薰说着。

想害我的,会是她吗?这下子,爱薰又不敢肯定了。

“爱薰”尔荻痛得有点述糊浑噩了。

“你很痛,是不是?”爱薰心疼地捧起他的脸,眼中闪着泪光。“尔荻,告诉我,该怎样把你的痛苦解除?”爱薰知道,尔荻头痛的根源在於心里的某个记忆,而她无从助他一臂之力,只能在此陪着他渡过漫漫长夜。

爱薰摘去了鼻梁上的眼镜,用最温柔、最动人的感情,轻轻吻着尔荻扭曲的脸、凌乱的发、温热的耳际……

尔荻的痛,因爱薰的呵护而纡缓,怛——他心中的火,却也让爱薰的柔情给撩拨窜起。

他激动地回应着爱薰,将她用力地抱在胸前,倾注他溃堤而出的激情。“告诉我……你是曼芸?还是爱薰?”他顺手将爱薰的发夹拿下来,让爱薰小巧的瓜子脸乾净地露在发爆之间。“你?!——”他的心早已模糊不清。

“别管我是谁,”爱薰神色述蒙。“只要让我好好爱你就够了。”

丙然是个月圆之夜!

只不过,在缠绵俳恻的暗夜里,扮狼的是谁?就是见仁见智的事了!!

十十十

晨光初起!台薰在尔荻的安详睡脸中,悄悄地离去。

必於昨夜的镇卷,她打算放在心底,只要尔荻不提,她也不愿因为昨夜而让他有责任和压力的感觉。这就是她所谓的“纯粹”,没有掺杂道义或亏欠。

“爱薰,”尔荻一大早进书房,神色有异。“你昨晚——”

“啊?”爱薰一紧张,敲错了键盘”的宇。

“嗯,我昨天头痛得迷糊了。你……你在我房里,应该……应该没有待到很晚吧!”尔荻若实很难启齿,他怎么可以告诉爱薰,昨晚有位女人和他同床共枕,而他却还搞不清楚,那位女子究竟是梦中的黎曼芸?抑或是——

“哦!没有,我看你睡了,就退出房间去了。”爱薰撒了个请,但,心里却难掩失落沮丧。

薛尔荻,你好没良心哦!她仍不禁埋怨几句。

“是吗?”尔荻端详着地的脸,满脸狐疑。“奇怪,那个人还有点像你。”他喃哺自语。

“怎么?你又作恶梦啦?”爱薰故作天真地问着。

“哦,是啊!大概是药吃多了,有幻觉。”尔荻支支吾吾的,令爱薰窃笑在心。

“尔荻,尔荻少爷!”灿珍神色慌张地跑进书房内。

“什么事?”

“你是不是受伤了?我在帮你换洗床单时,发现了上面治有血溃。”

“血渍?没有啊,我没有受伤的印象。血液!”尔荻这才联想起昨晚的那女郎。

肯定那女子不是自梦中走出来的!就如同前几次,他无意中见到的情形一般。

而今,他对那女子总算不是一无所知了,至少……至少,他肯定那女子在昨夜以前,还是处女。

天哪!处女。是——爱薰吗?

“喂,你干嘛这样盯着我看?”爱薰心里七上八下。

“能不能……请问你一件事情?”尔荻有为难的表情。

“说呀……”

“你……已经二十八岁……”

“有什么不对吗?”爱薰担心,他已经察觉了她的真正年纪。

“那……该不会……你还……还是个处女吧?”在尔荻成长的环境里,外国的女性通常成熟得早,思想和行为都开放得令人摇头。那——中国的妇女呢?他不知道。

“薛尔荻!你……你太过分啦!”爱薰毕竟是个十九岁的年轻少女,在来休兰山庄以前,她可是连半个男朋友都没交过,当然,她那又羞又尴尬的反应,绝对是不同於有真正经验女子的故作矜持。

“对不起,对不起!算我多嘴。”尔荻其实也困窘不已。“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爱薰跺着脚,丢下这句,就急忙奔出去。

“喂!别走啊!是林柏绪吗?”尔荻心里有突来的醋海澎湃汹涌。

“去死啦!”一只盆栽自外头飞进书房来。爱薰气得火冒三丈,因为他自己闯了祸还赖到林柏绪身上。

林柏绪!尔荻想着,该用什么方法把他大卸八块!

下午的休兰山庄,开始下起倾盆大雨来!俞蓝的天空霎时间被厚重的鸟云遮盖,又是闪电又是打雷地,一直下到太阳下山,黑幕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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