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
“嗯!总裁中午和人有的,我才偷个闲出来大吃一顿。”爱薰看着林柏绪,却发现当初的那份心悸已了然无存。
“不介意坐下来一起进餐吗?”
“我怕吴伶莉会打翻醋醣子。”爱薰打趣说着。
“我和她……分手了!”他黯然地低下头。
“分手?不会吧!”爱薰愣得瞪大了眼睛。
“是她主动提出分手的,她埋怨我没积懂争取业务部派到国外的进修名单。其实,我是舍不得离开她太久。”
“吴伶莉对你的要求,不只爱情二字这么简单。”爱薰有感而发。
“所有的女人不都是这样,要面子、要里子、还要把爱包装成可以炫耀的钻石。”想必,这是林柏绪在受了刺激后,衍生的偏激理论。
“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至少——我就不是。”爱薰是很不以为然。
“你?”林柏绪第一次把她的脸看得如此仔细,“你才十九岁,还没谈过恋爱,不要说得那么肯定。”他不信。
“如果一个人尚不能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些什么东西,那活着不也是在纷乱盲目的潮流中浪费生命。”
“那……你要什么?你的爱情会是什么面目?”
“很简单,就是*纯粹*二字。”
“哼!真的是少女的白日梦,浪漫得近乎天真。”
“你认为这是*单调*还是奢求?”爱薰反问着。
“现在流行的都会速食爱情不就是这等面貌?有点单调、甚至於枯燥,不过很轻易,三天两头就有。”这就是现代男女对爱情的认知?爱薰不禁摇头。
“林柏绪,你说的全是自暴自弃的话,就我对你的了解,你渴望的是一份钢水长流、满室香醇的情……所以,太现代的速食爱情容易使你迷惑,你还没等到刻骨铭心的时候就被迫下台一鞠躬。”
“梁爱薰,这是你自认的了解我?只可惜,我不是那种老式八股的男人。”林柏绪在笑着否认之中,却有一股掩不住的悸动。
“是吗?或许是你太肓从、或太软弱?一直不敢正视内心真正的自我。”爱薰说着、说着,不禁问着自己,薛尔荻究竟是属於哪一种爱情的追求者?
她不敢想太多,深怕自已对他失去客观,愈陷愈深、愈避愈心痛。
“梁爱薰,你这阵子变好多。”林柏错发觉眼前的她,竟有股他从未看见的敏锐成熟。他凝望着地,眼光有微微的起伏波动。
“是吗?变老又变丑吧!”爱薰馍着自已身上的衣着。忽略了正有一双怒眼朝他们投射而来——
“咳咳——”薛尔荻已经按捺不住了。
“薛先生?”爱薰和林柏绪诧异地全站了起来。
“抱歉,打扰你们谈心的时间。”爱薰觉得尔荻的声音有些怪异,沈沈闷闷的,似乎还有一丝怒火。
“有事吗?”她疑惑地问着。“你不是去参加商界中午的餐叙?”
“嗯,临时有急事,提早回来了,”尔荻朝林柏绪身上打量着,接着又说:“梁小姐,方便现在回办公室吗?有份文件要紧急处理。”
不待爱薰的回应,薛尔荻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三步并两步地走出餐厅,赶回对街的办公室中。
是什么天大的事情?让向来冷静如狮的尔荻,会有如此失常的反应?爱薰一路上,内心志下心不定。
“梁小姐,你倒挺会找时间谈恋爱嘛!”一进门,薛尔荻劈头就是这一句。
“谈恋爱?哦,你是说我和林柏绪!”爱薰不禁笑出了声音。
只不过,看在薛尔荻的眼里,爱薰的笑家极了恋爱中一提起情人就会笑的甜蜜,惹得他顿时心里很不是滋味。“看来,你那位男朋友长得还挺人模人样的嘛!”他说。
“当然!他是业务部的大帅哥呢!”
可恶!他真的是她的男朋友!尔荻不知道自已吃的是哪一门子的醋,反正,很不舒服就是了。”想不到你这样子还有人追求?”他索性挖苦起来了。
“我是什么样子?”这一听,爱薰也被撩上了火。“人家比你有内涵,看得到我美丽的内在?”她怒容满面,顾不得去解释林柏绪和她的友谊成分。
“他有内涵?他看起来比较像花心萝卜,专骗你这种没半点经验的笨女人。”
“那又如何?只要我愿意,谁管得了我!”爱薰已经是气到两眼直冒火。“薛大总裁,你说的重要文件可以交给我了吧!”她不想再於此地逗留。
“文件?什么文件?我只需要一杯咖啡!”尔荻也是气昏头了。
这整个下午,全办公室里的气氛都紧绷得令人发抖,稍有不慎,便会听见薛尔荻拍桌子骂人的怒吼,更让大家觉得事态严重的,是向来以温柔、耐心见长的梁爱薰,竟然也板起脸、抿紧嘴,对大家不敢得罪的天王老子薛尔荻,不睬不理。
“梁小姐,你和总裁究竟怎么了?”另一位送文件的秘书助理小琴好奇地探问着。
“能怎么了?他是老板,我是员工,不就是当他的出气筒吗!”下班时刻,爱薰在洗手间整理仪容。
“可是,中午薛先生自餐叙回来时还好好的呀?他还要我先去帮他订位,说是要慰劳一下你这阵子的辛苦……他不是打算亲自去找你回来,再去凯悦吃大餐的吗?怎么又取消了,还闹到这么不可开交……”
小琴的一字一句,在在让爱薰愈来愈理出头绪。原来,尔荻所谓的重要事情,不是什么文件资料,而是——而是想陪她共进午餐!
但……他为何不早说?莫非……是因为他看见了她和林柏绪的笑声戏语?甚至於,他还误把林柏错当成了她的男朋友,口出嘲讽!
难道他的怒不可遏是为了这桩事情?会吗?会吗?她不过是他的秘书,他犯得着生这么大的气吗?除半……除非他对她有了感情!
“啊!”在洗手镜前发呆的爱薰,突然大叫了起来。
“梁小姐——你?”一旁的小琴被爱薰的突来之举,给吓掉了手上的眉笔。
爱薰顾不得旁人的反应,只是神色激动地奔回尔荻的办公室里。每一个呼吸都是心悸。
推门而进,借大的办公室只剩一片沈寂。
他走了,连再见都没说。
爱薰知道,她一定伤了他的心,就算浅浅淡淡的,多少会痛。
侍立在尔荻那张大型办公桌前,爱薰抚着他每天必用的透明水晶杯,而心里正温习着,这阵子以来,他独特的男人气味。一股灼热燃烧火浪刷地汹涌在她空荡的心扉,爱薰问起眼,深刻地了解这份感觉,和当初晴恋林柏绪的心情有截然不同的差别。
她知道,不知何时,尔荻已在她稚女敕的感情世界里,盘根错结。
爱薰纷乱的心火,久久不灭,直到搁置在桌旁的一袋白色药包映入了她的眼帘。
“糟糕!他竟忘记把药带走!”尔荻的头疼是一天发作好几回,每当痛起来的时候,只能靠这些头痛药上痔纡解,因此,他这药,是必须随身携带的。
而这么重要的东西,他竟然会把它忘记!可见,他今天一定是被她气昏头了。爱薰不禁内疚又自责,毫不犹豫地把药丢进皮包里头,迅速地飞奔下楼,拦了辆计程车就朝中山北路他暂住的某大饭店走。
谁知,车子才一转进中山北路就堵住不前了,而天空的毛毛雨也逐渐滂沱。
“小姐,前面红绿灯全失控了,再走也堵死不动。不如,你用走的吧!”司机的言下之意,就是把爱薰赶下车。
雨势愈来愈急!虽然尔荻住的饭店就近在眼前,怛,就这样无遮无蔽地一路淋过去,也成了不折不扣的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