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怕我吗?”靳馥恩深深受她的天真无邪吸引。
“我何必怕你!”俞靖托起下巴,扁扁嘴,“朋友都说我是笨仙女变坏了的辛蒂瑞拉(灰姑娘)。”
“她们这么说你?”靳馥恩似乎看见俞靖眼中的挫折与自卑。
“嗯——”俞靖想起那票女人三不五时的“浑话”。
“来!!我请你跳只舞。”靳馥恩有心疼的怜惜,便月兑口而出这句话。
今晚的他,穿著白色西装,更显得英气挺拔。
“可是——我这青海女子跳舞不太行哪!!”俞靖灿烂地笑著回应,而手却递向靳馥恩伸出的手心。
“那我更要有挑战的勇气啰!”说罢,靳馥恩便把俞靖揽著,踩著圆舞曲,一步步朝门外的舞池滑去。
“我已经看见有人七孔冒烟了。”俞靖看见伍凌燕她们竖起大拇指及若桑那三个女人气绿的脸。
“也好!天冷多加温度嘛!”靳馥恩的心,难得如此松懈而自在。
“可是,我快被四周嫉妒的眼光杀死了。”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你对多少女人说过同样的甜言蜜语?”俞靖半讽刺、半玩笑地对他回应。
“你说呢?”靳馥恩笑著搜寻著她的眼光,而那种神情则有著俞靖为之一颤的心悸。
“当、当!!”圣诞夜十二点的钟声顿时响起,惊醒了俞靖的快乐思绪。
灰姑娘的新衣将成褴褛,那她的水晶鞋该留在哪里?
“我——我该回去了。”俞靖有些心虚了。
“不要——我还舍不得你呢!”靳馥恩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贪恋著他向来毫不执著的感觉问题。
而她,也是不舍他眼中的柔情,尽避谷翠亭千叮咛、万叮咛的“欲擒故纵”闪过她的脑际。
对于从未涉入感情的俞靖而言,靳馥恩算是致命吸引,她真的无力抵抗他所加诸的万分之一。
“我怕再不走——灰姑娘的马车就要变回南瓜了。”俞靖贴在靳馥恩的怀里,喃喃自语。
“傻瓜|!这会是什么难题?”低吟轻笑中,有著靳馥恩足以酥人筋骨的挑衅,他说:“王子的吻,向来可以解决任何难题。”说罢,他便低下头,在黑暗的灯光下吻了俞靖。
这突来的亲密,著实教俞靖不知所以!
但靳馥恩的吻温柔又热情,而他身上的古龙水更刺激著俞靖的每一寸神经,不到三秒,俞靖就在他的柔情攻势下竖了白旗。
“来——”靳馥恩的声音有著激情的气息,在纠缠不开的热吻中,他拉著俞靖的手离开喧哗的人群,奔向停车场的那辆黑色富豪里。
“开车。”靳馥恩今晚是有司机接送。
他们在后座,依然不减亲匿,相互醉在这一发不可收拾的缱绻里。
这是怎样的一段情?!会在初识不久便有这般浓烈的气息,仿彿在前世,他们就是如此的熟稔、贴心!靳馥恩把俞靖带到他从未让任何女人进入的房里。
这一夜,俞靖二十五年来懵懵懂懂的爱情,全在靳馥恩温柔又狂烈的碎吻中,淋漓尽致地经历了。
直到清晨的第一声鸟叫,俞靖睁开惺忪的眼睛,才真正自激情中清醒。
天哪,我做了什么事?!俞靖愕然发现身旁多个男子,而且还是个身材魁梧、肌肉结实的全果男子。
然后,她想到了昨夜的限制级!
“一定是那些鸡尾酒惹出的毛病。”俞靖不敢正视自己的心,遂把一切行为推给那些酒精。
蹑手蹑足地下了床,俞靖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拿著装有轻便衬衫的包包,悄悄地进去浴室打理自己。
“啊——”俞靖让镜中的自己吓了一记。
原来,是昨夜太过激情,连自己头戴假发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而今,镜子里的自己是狼狈得可以,好端端的假发此刻已歪得一塌胡涂,简直比路上的疯子好不到哪儿去,所幸,靳馥恩还是睡得不省人事,否则,他一定会槌胸顿足,懊恼昨晚“失身记”。
戴好那头重要的道具,俞靖换上了包包里的衬衫衣裙,匆匆忙忙又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房间,朝著外头的倾盆大雨奔去。
第九章
收了行动电话,靳馥恩的神情又是一阵黯然!
“怎么?!莫先生调查的怎样了?”司机王伯算是从小接送靳馥恩长大的,所以对靳馥恩的心事多少了解一点。
“度假村说根本没这个人。”这让靳馥恩更加迷惑。那位长发女孩不但一整天在那拍卖会场中晃来晃去,连晚上还送来消夜点心,这么大的一个人却突然像空气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度假村的人,上至总经理,下至扫地的欧巴桑,都没有人见过这位女孩的行踪。
“少爷——那你何不干脆登报找寻呢?”
“要真能这么容易,那我会没想到吗?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根本不知道她的姓名。”这一向是靳馥恩不太在意的事情,如今却令他后悔莫及,他原先只是认为她的“不告而别”是女人惯用的欲擒故纵手法而已,待几天后,便又会主动找机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而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月。
靳馥恩的耐心已被逼到极点,每个白天、每通电话,他都渴望著她捎来的音讯,到了夜晚,那间灰蓝色系的房间,那张加长加宽的双人床,都有著她的热情申吟,尤其是她枕过的羽毛枕及盖过的蚕丝被,至今仍留著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味。
而这充满诱惑的一切,教靳馥恩逃不开也躲不了。
他怎么会为了一个平凡的女人,就如此失了心扉?!她既没有若桑的妩媚,也没有芬妮的娇嗲,更没有李紫涓那善体人意的殷切。但,她的举手投足就教他倍感亲切,她的银铃轻笑就能抚慰他寂寞甚久的心间。
靳馥恩向来懂得拿捏自己的情感,对女人,他的付出永远都是浅尝即止、多情却不深重。
但是,俞靖就破坏了他坚守多年的规则,而靳馥恩丝毫不喜欢这份类似牵肠挂肚的感受,所以,找出俞靖,就能找出症结,进而化解掉他莫名其妙的牵绊与思念。
“叭叭叭——”王伯拚命按著喇叭,“真讨厌!明明是直行车,偏要挡住右转道。”这辆富豪轿车此刻正卡在马路最右侧的慢车道上,而一旁人行道上的行人,就算用爬的,也已超越他们几百公尺远了。
“又是大塞车啊!要再停著不动,我恐怕得下来用走的了。”靳馥恩有些无奈、有些焦虑,因为今天十点的约会对靳氏工程来说是一笔大生意。
而这样塞车,对原本已经睡过头的俞靖无异是雪上加霜,奸不容易今天是她这位俞氏企业研展部经理走马上任以来,第一回可以独挑大梁的机会,而她大小姐为了要展现高阶主管的架式与形象,还大费周章地让伍凌燕“凌虐”了她那留到耳下的秀发,逼迫她换下十年的黑框眼镜,再穿上名牌的套装与高跟鞋。
而当她顶著这全身装备在公车上挤上挤下一回,再以跑百米的方式奔跑在乌烟瘴气的人行道上面,俞靖知道,她此刻的模样只要一进公司,铁定又是笑话一则。
一想即此,俞靖霎时停下脚步,拿出了放在皮包里的小梳子,就大方地对著那辆停在路边老半天不动的车窗玻璃顾影自怜起来.
“现代人真没公德心,塞车塞成这样,还把车停在这里,今天算你运气,碰上我还多少有点贡献——”俞靖望著那黑色车窗中反射的自己,愈看是愈开心,那伍凌燕真不亏是造型界的第一把交椅,才一个半天就能把毫不起眼的自己塑造成女强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