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这个。”同事把DM拿给她看。
这消息本来他们全办公大楼没一个人知道,直到有人拿着DM上门来应征,他们才知道原来董事长要征求女友,而且条件不拘,只要是个女的就行了,大伙一看,马上行动。
每个人都作麻雀变凤凰的美梦,当下班也不上了,跟公司请了一上午的假。各层楼的美女都下来排队了,毕竟若有幸当上董事长夫人,其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这远远胜过当一辈子的小职员,所以请假被扣钱又算什么?当然是先来应征董事长夫人比较实际。
“啥米?!妳们排队是为了这个。”佑佑看了差点晕倒。
她的手在发抖、心在颤动,因为──
“现在几点了?”她瞪着惊骇的一双眼问。她好怕听到那残酷的事实,希望现在挽救还来得及……
同事看了手表一眼,据实以报。“九点零五分。”
佑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快要晕倒了。
她在这排了几分钟的队,不仅没好处拿,而且还迟到了……
迟到要被扣钱耶!
哦,天吶,她的心在淌血。
“我的一千块……”佑佑哭着奔上楼。
她希望楼上的打卡钟坏掉、希望企划二课的人全死光……不不不,是全都出去,组里没有人……不,她最希望今早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只是一场梦,不是真的。
我的一千块……
秘书站起来打开门送应征者出去,刚好听到外头有人在叫着:我的一千块。沈崇光心里一震。
“怎么了?”崇光干么站了起来,而且还夺门而出的跑了出去。
现在是怎样?
失火了吗?
唐立本、齐可庸两人面面相觊,觉得事情不对劲,不约而同的连忙起身跟出去看。
到了外头,只见到沈崇光肃着一张脸,见到人就问:“刚刚那一句『我的一千块』是谁喊的?”
他问这个干什么啊?
“谁欠你一千块?”
“就算是欠你一千块,你也不必这个样子啊!凶神恶煞的,你知不知道你把这群美人给吓死了。”
“喏,要一千块是吗?好啦,我给你啦。”齐可庸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一千块来,要他拿着。“一千块给你了,你就不要再乱闹了。”
“对咩、对咩,你要吓跑她们,谁还愿意当你老婆啊。”
两人一人一句,就是要沈崇光冷静一点,而他……他怎么冷静得下来。
“那是心颖的声音……”沈崇光颤着嗓音说。
“啊?!”
“什么?!”
唐立本、齐可庸两人脸上有着同样错愕的表情,着实的不解。崇光在说什么啊,什么心颖的声音?
“我听到心颖的声音,一模一样的声音……”
“什么,这样也行哦!”齐可庸听了差点晕倒。
他原以为崇光是存心刁难,根本不想娶老婆,所以才开出要跟去世的嫂子长得一模一样的条件,才愿意再度踏进婚姻里,没想到听到那句“我的一千块”之后,条件大大降低。
他执意要找出那名女子,还发誓愿意娶她为妻。
“崇光不会是认为声音一样,长相也会差不多吧?”
“我哪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若知道,那他今天就不叫唐立本,而叫沈崇光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找啊,要不然还能怎么办?”
“找,找怎么找啊?人家王子要找灰姑娘都还有只玻璃鞋,而那女的只留下一句我的一千块,这怎么找啊?”如果光凭那一句话就能找得到,那他齐可庸三个字给他们俩倒过来写。
齐可庸挫败地趴在桌子上,后悔当着阿姨的面,拍胸脯把替表哥选妻的重责大任扛在身上,看看他现在累得跟什么一样。
“有了,我想到一个法子了!”唐立本灵光一现,觉得这个法子搞不好真可以找出崇光的真命天女。
“什么法子?”
“你附耳过来。”唐立本招招手,要齐可庸附耳过去。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他把自己的计划告诉表弟。
“就这样?”
“对啊,就这样。怎么,你觉得不好吗?”
“不是不好,只是怀疑你有神经病。只是单纯的要人录音,有必要搞得这么神秘吗?”还要他附耳过去哩,呿,真是有毛病。
齐可庸懒得理他。
总之,他这些表哥、表弟没一个正常的,沈崇光是一例,唐立本又是一个活范本。他真倒霉,跟他们是表兄弟,而且还是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那一种。
“为什么不要录?录一句话就有一千块可以拿耶,这么好康的事,为什么妳们都不做?”
佑佑不懂同事们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一千块耶!那几乎是她一天的薪水了,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凯,有钱还不拿?
“不为什么,只是觉得我们董事长怪怪的。”
“他本来就怪啊。”
基本上佑佑还觉得他们董事长铁定有不为人知的隐疾,要不然干么在办公大楼举办选妻大会。
他以为他是谁啊?还选妻哩,会去参加的全都是神经病,竟随着董事长闻风起舞──
“但这件事不一样啊,这是一千块耶,白花花的一千块耶,而且不要白不要。”这么好康的事,既不用花力气又不用费心神,为什么大家都不做?
“但,这要是董事长的整人把戏那怎么办?”俗语说的好,上一次当、学一次乖。
早上被董事长耍了一次的人,现在都不愿意再上一次当,但佑佑不一样,她一定要把早上被扣的那一千块给赚回来。
她觉得说一句话就可以拿到一千块,这样的报酬率算高的。
“要不然我帮妳们买录音带、帮妳们录、帮妳们送件到董事长办公室,所有的事我全一手包办,怎么样?”佑佑兴高彩烈的提出建议。
她觉得这主意真好、真是赞,而同事们──
“妳们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妳干么这么热心?”有人举手发问。
这……这是什么问题啊,拜托。“我一向……一向都这么热心的啊!”为什么大家要这么误解她,她真的是个热血的有为青年,她发誓。
“说,妳是不是图着什么?”
“妳那小脑袋瓜是不是存着什么坏心眼?”
女同事们把佑佑围成一圈,只差没严刑烤打她。
佑佑被她们的气势给吓得压低了头。
好啦、好啦,她老实招了就是了嘛,大伙别围着她。“我只是……只是图妳们的一点跑路费,真的,只有一点点而已啦。”她伸出手指头比出一咪咪的距离。
“一点点是多少?”
“五五拆帐。”怎么样,她够有良心吧。嘿嘿嘿!佑佑笑瞇了眼,而同事们是各个磨刀霍霍──
“什么,五五拆帐!妳吃人啊,五五拆帐这种死没良心的话,也亏妳说的出来。”大伙“口诛笔伐”,打算用口水把佑佑淹到死。
“等等,是我买的录音带、我录的音、我送的件,五五拆帐,这哪算过分啊!”她们本来还不想要的不是吗?
“但那是我们的名字。”
“对啊,妳们只出名字,但我出钱又出力。”
“妳出什么钱了?”
“录音带的钱。”
“出什么力?”
“帮妳们跑腿、录音又送件。”怎么样,所以她要一点跑路费也不为过吧!佑佑把胸挺出去,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她说这样……是没错啦,但是五五拆帐还是太过分了。如果没有她们的名字,佑佑什么也没有,所以……“三七拆帐。”这是她们的最底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