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梁厚生都听进去了,所以当今天,柏任跟他说过两天他要去朋友家过夜时,他虽从他眼中看到他眼神闪烁,明白那是准备周末要干坏事的表情,但因为想起小猫的叮咛,他第一时间的反应,便是点点头说好。
等柏任回房后,他紧张的在客厅不断来回走动。柏任那眼神带著兴奋,像是期待著要祭出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怎么办?我该阻止他吗?”到了深夜,他又打电话,去找小猫解惑。
“你阻止得了他吗?”
“我想应该是阻止不了。”他自己是过来人,十分清楚十六岁的男孩有什么劣根性。叛逆,为反对而反对,总之这年龄的小孩,看什么都不顺眼。
“我想也是。”
“那我该怎么办?难道要眼睁睁的看著他去毁了一个女孩子的清白。”
“你现在才想教他男女交往的正常过程已经来不及了,他会觉得你在说教。”
“我知道。”就是知道,所以他才觉得烦。
“你放心吧,依我对柏任的了解,他不是个会强迫女孩子的人,如果他跟对方上了床,铁定是在郎有情、妹有意的状况下。”
“我是怕他年纪还小,就带个孩子回来给我养。我才刚下定决心要当个好叔叔,可还没心理准备当叔公。”他说。
苏苏听出他语气里的哀怨,轻笑了出来。
“你现在是在幸灾乐祸吗?”
“不是,我是在为你感到可怜。不过,我觉得你想太多了,你忘了吗?我教过他安全的性。”
“你只教他从事性行为时得戴,但我怀疑,他真的会戴吗?”梁厚生想起自己的第一次。
他第一次戴时花了不少的工夫,等他戴好套子后,男女双方都没了性致。
“他不会,那你就教他啊!”
“什么?!你叫我教他。”
“要不呢?”苏苏反问他,“难道你还有理想的第二人选?”她提醒他,柏任的父母双亲都不在了,现在他只能靠他这个叔叔,“更何况这是你亲近他的好机会,就先从朋友做起。我不相信你读书时,对性还懵懵懂懂的,不曾跟自己的好友或同学一起谈论过这档子事。”
“是谈过,但对象是柏任……”
“你不是一直想把他当成大人、当成朋友看待,那么就证明给他看,让他知道你是相信他、尊重他的。”苏苏花了好大的工夫说服这个大男人。
梁厚生挣扎了好久,才点头说:“好吧,我试试看。”
“还有,顺便去租几片。”
“什么?!”梁厚生惊叫出声。
“你该教他怎么做,男孩子的第一次很重要,要是他做得不对,或是让女孩子痛了,那么对于男女双方都是很大的阴影,你不希望你侄子的第一次性经验是不愉快的吧!”
“我的确是不希望,但是由我来教……这有点怪怪的。”他有他的心结,这很难突破。
“不然你希望由谁来教,有经验的女人吗?你上哪儿找?那些援助交际的女孩?”
“打死都不可能。”
“这不就得了。既然你那么担心他又希望他好,那么由你亲自教授,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去吧!GO、GO、GO”她给他加油打气。
梁厚生只好硬著头皮上了。
棒天,他先去买了一打的,再绕去DVD出租店,租了一片丹麦片、一片日本片。日本的比较唯美,丹麦的比较夸张,还有局部特写,这是为了让柏任能了解女生的构造,让他知道若是要提枪上阵,得打对洞。
天呐,他为什么要做这些?
想当初他还是个懵懂少年时,也没有人为他做这些事啊!
梁厚生提著两部片子,垂头丧气的走出DVD出租店。
准备回家教侄子性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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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梁厚生在家里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那个”的替代物。只好去找母亲求救。“家里有香肠吗?”
“没有。”梁妈妈回答,随即又觉得不对。“你找香肠做什么?你不是不吃香肠的吗?老是说那些烟熏食物对身体不好,还要我少吃、少买。”
“我没要吃啦!”
“那你找香肠做什么?”
“我……”梁厚生欲言又止。要是让母亲知道他找香肠是为了教柏任性知识,她还能不把他打死吗?
“没啦。”算了,不说。接著他又去翻冰箱。“那有香蕉吗?”
“有啊!”梁妈妈点头。
“在哪?”
“在这。”梁厚生看了脸色不变,母亲拿出来的是台湾的山蕉,一根只有他的食指长,这怎么能够代替男性的雄伟。
“这不行,太细也太短了。”梁厚生把香蕉还给母亲。
梁妈妈觉得儿子真怪,连吃个香蕉都挑三捡四的。要知道台湾的山蕉可是比大香蕉好吃太多了,又香又Q,儿子不吃,她吃。
天呐!他妈竟然选在这个时候在他面前吃香蕉,梁厚生快崩溃了。他逃出厨房,到了客厅恰好看到家里的菲佣正跟一群朋友在唱卡拉OK。
有了!
他看到玛丽亚手中拿的无线麦克风,似乎看到了一机生机。
“玛丽亚,把麦克风拿来。”
玛丽亚乖乖的拿给他,还问:“先生,您也要唱歌吗?”
“不是。”他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梁厚生拿著那支无线麦克风,面色凝重的定进侄子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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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戴时得先捏著上头这个凸起的地方,把空气挤掉。”梁厚生正在教梁柏任怎么戴,而很显然的,他是个相当认真的学生,因为他不只听课认真,还懂得发问。
“为什么要把空气挤出来?”
“因为怕套子破掉。而戴一个破套子,那你戴它就没意义了。”
“说的也是。”梁柏任点头,继续认真的看,看叔叔帮家里的麦克风戴。
梁厚生拇指、食指合成一个圈,再将套子往下延展开来。“喏,这样就戴好了,你试试看。”梁厚生把套好的套子从麦克风上头拿下来,又丢了一个新的给他。
梁柏任不解的问:“不能用刚刚那一个吗?反正也不是真的用过。”
“不能。”
“为什么?”
“因为怕拿下来的过程中,套子已经破了。这很重要知道吗?你千万不能为了省一个的钱,而遗憾终身。”其实梁厚生真正想讲的是,他可千万别为了省一个几块钱的套子,而让他年纪轻轻的就当起了叔公,他不要!
“好了。”看柏任学会了怎么戴,梁厚生又开口,“我们上下一课。”
“还有下一课?!”柏任觉得惊讶,今天的叔叔非常的不一样,很容易亲近,好像他似乎知道他礼拜五晚上出去想干嘛,要不然,他今天怎么会教他这些有的没的。只是他很讶异,叔叔竟然没有阻止他。
“你赞成吗?”
“什么?”梁柏任问得没头没尾的,梁厚生不懂他的意思。
“我是说……我还这么小,你赞成我跟人家乱来吗?”
“你跟她是乱来的吗?”梁厚生也正经地问他。
“不是,当然不是。我是真的喜欢她。”梁柏任急切的解释他跟小女朋友之间的关系。他们绝对不是随随便便的只想,他们是真的喜欢对方,才想拥抱对方。
“这不就得了。”梁厚生一脸他了解、他是过来人的笑容。
他年轻过,也知道想守著一个自己爱的人,却连她一根寒毛都不能动时,那种感觉有多痛苦。爱一个人不是只能爱她的灵魂,他不觉得拥抱自己深爱的女人是件错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