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才进到社区大门,警卫就跑来拦下他们的座车,说:“于小姐,你们家出事了,一大早社区就来了一群流氓,我拦都拦不住,他们闯进了社区——”
闯进社区!那她母亲呢?她妈妈怎么了?
顺心急得不得了,游子敬也顾不得再听警卫罗唆,油门一踩,车子弯进了住宅内。”
顺心看到她的家——
那是她的家吗?
屋子被泼了屎、泼了粪,还用红色的油漆喷写着“杀人偿命”等字眼。
顺心下了车,正当她还恍恍惚惚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片乱象才好之际,她突然想到母亲。
妈一个人在家!
顺心三步并成两步的跑进去。这才发现她家客厅挤满了社区的邻居,而母亲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似的,缩在楼梯口动也不动。
左邻右舍看到她回来,立刻走向她,你一言、我一语地说:
“于小姐,你们能不能行行好,趁早搬出我们社区,我们都只是一般的平民老百姓,惹不起那些流氓的。”
“你们住在这,造成我们很大的困扰。”
“今天是泼屎、泼粪,那明天呢?天晓得那些人会做出什么事来?”她们怕的是会闹出人命。
“像今天我们家就被你们给牵连了,那些流氓泼粪时也不泼准一点,还泼到我家墙面来,哎呀,那屎实在是臭死了!我们家是倒了八辈子楣才会碰到这种事。”那妇人直说秽气。
顺心懒得理会她们说了什么,迳自上前去抱住母亲。
于母一看到女儿就扑进她怀里,直说好可怕。“那些凶神恶煞一来,就说要找你哥跟你爸,我说他们不在家,他们就进来家里摔东西……”
“我知道,你别想、别想了。”顺心拼命的安抚母亲的情绪。“现在我回来了,会没事的,你别怕。”她一连安抚母亲,一面看向游子敬,用眼神跟他求救。现在怎么办?
“先带伯母去医院吧。”他想伯母这一惊吓得不轻,还是先去看医生比较放心。
“那我们呢?”街坊邻居群起而上,围着他们直问,“你们还不搬吗?”
顺心瞪了她们一眼。想当初他们家正风光的时候,她们是如何的巴结他们,现在呢?这副嘴脸恶不恶心啊?
“我们不搬。”顺心大声宣告。
“什么,不搬!”
“你们不搬,那我们怎么办?难道我们就活该倒楣,一天到晚被那些流氓威胁吗?”
“你们要是不搬,我们就去管理委员会那控告你们,强制要你们搬!”邻居们一个比一个凶。
有人还说:“真是倒楣,当初就是看上这里是黄金地段,我们才花了大钱搬进来的,没想到才住进来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就遇到煞星,早知道这家人带煞,我们就不搬来了。”
“就是咩。”有人有同感。
“别理她们,我们走。”游子敬扶着她们母女俩上车,再回来赶入。“请你们马上离开。”
但,没人理他。
开什么玩笑,叫她们走就走啊!
今天要是没争个公道回来,她们才不走。那群邻居是打算赖在于家了。
她们以为这样,他就拿她们没辙了是吗?
“你们要是再不走,那么我就打电话叫警察来,以非法私闯民宅的罪名拘提你们。”
“你!”邻居们咬牙,数十双眼睛就这样瞪着游子敬,而他才不怕她们。
好,算他狠。
“我们走着瞧。”一群吃饱没事做的娘子军,撂下狠话便气呼呼的走了。
带母亲去看了精神科,虽然没大碍,但是要特别注意她的精神状态。
医生还特别交代不能再给病人压力了,只是他们家现在这个情况,母亲怎么可能没有压力?
“如果这样,你还是不放心的话,先去住我家也行。”得到消息便特地赶来的至嘉提议道。
地跟顺心十几年的朋友了,两家父母也算是熟识,更何况他们一家五口,就有三个人在警界服务,那些流氓再怎么嚣张,也不敢找到她家去。
“怎么样?”至嘉问顺心的意思。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我们都是多少年的朋友了,说什么麻不麻烦的,你别跟我客气了,你要是点头,我马上就把伯母接到我家去。”
“不用问问伯父、伯母的意思吗?”
“不用问了,我爸妈绝对没意见的。”至嘉拍胸脯打包票,保证不会有问题。
顺心看向游子敬,询问他的意思。
“如果至嘉不介意的话,我倒是觉得她的提议满可行的,毕竟她又在警界服务,那些人总是要忌惮着些。”
“怎么样?”男朋友都答应了,她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那就麻烦你了。”顺心握上至嘉的手,谢谢她。“我待会儿就送我妈过去。”
“你也跟着去住几晚吧,我怕伯母头一回到别人家打扰,总会有些不习惯,你陪着去,她也好有个伴。”游子敬建议道。
“那你呢?”
“我回去等你父亲和大哥,总得有人告诉他们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吧。”
顺心没选在第一时间通知她父亲及她哥,怕的就是他们俩在烦公事之余,还要担心母亲的事。
“那我先走了。”他拍拍顺心的头,要她别担心了。
“嗯。”顺心挥手跟他说再见。
直到他离开了,至嘉才说:“看来你这次真的找到一个完美饭票了。”
闻言,顺心只是笑,她没敢跟至嘉说,这个完美饭票还是当初她抓偷渡客时的漏网之鱼。“糟糕!我忘了,我该先回家拿换洗衣物的。”她突然想到。
“现在这么晚了,明天再回去拿吧,反正你跟我的身材差不多,我们俩的衣服可以替着穿。”
“那我妈?”
“伯母穿我妈的就行了,反正我妈那么胖,她的衣服你妈一定能穿的啦!哈哈。”至嘉说着冷笑话,问题是在这当口,谁都没心情笑。
顺心抽空回家一趟,这才发现他们家的外墙,还有隔壁邻居的,全都清除得一干二净,那些肮脏的东西、恶心的字眼全都不见了,墙面上有明显被重新粉刷的迹象。
“是游先生做的。”警卫先生不晓得什么时候过来,站在顺心身后。
“我昨天晚上轮夜班,游先生回来的时候快晚上十点了,而他一个人就拿着长刷一个人刷着墙面,我看他一个人忙到今天早上快五点。”这个警卫跟先前那个一样罗唆,看到人就跑过来讲八卦,然而,顺心却不觉得这个警卫烦。
要不是他,她也不会晓得游子敬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
她进屋里四处地找,却找不到他。
“请问游先生到哪去了?”顺心又跑去问警卫。
“今天一大早就看他出门了。”警卫歪着头想着,“游先生出门的时候,莫约是早上七点的时候吧,我看他也没多大睡,肯定是忙完了就出去的样子。”
“那我爸跟我哥呢?他们有回来吗?”
“于老板跟于先生吗?我从昨天到现在,还没见过两位于先生的而呢。”警卫肯定地说。
如此说来,爸跟哥还不知道家里出了事。
顺心躲回屋里打电活给游子敬。
电话接通了,她问他,“你在哪里?”
“我来你父亲的公司。”
“你昨晚睡得好吗?”
“嗯,一觉到天亮。”他神清气朗地回答她。
他说谎!他明明一个晚上都没睡的。
“那你早餐吃了没?”
“嗯,吃了粥跟两盘小菜,你呢?”
“也吃了。”吃了他的体贴跟爱。“我中午过去看你,好不好?顺便给你跟爸、哥带吃的过去。”顺心擦掉落在颊边的泪。
“你如果忙就不用麻烦了。”
“不麻烦的,我也是要吃饭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