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成看著有安,“你有空的时候能来看一看我妈妈吗?”
“嗯。”有安点头,还故意说笑,“因为我是你老婆啊。”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有安心里是酸的,因为她知道自己喜欢的并不是柏成,而是别人,但是为什么当柏成要走了,她会伤心、会难过?甚至觉得庆聿自己已经是柏成名正言顺的老婆,庆幸自己能在柏成最脆弱的时候当他唯一的支柱,给他依靠。
“你会兵变吗?”他问。
“你明知道我喜欢的人不是你,那关兵变什么事?”
“我问的是,你会兵变吗?会因为我去当兵,然后就更思念我,进而发现你喜欢的其实是我,不是别人吗?”他对兵变有另一番的解释。
基本上有安是觉得柏成他想太多了啦,因为她发现他还没去当兵,她就已经开始有些想念他了。
呜呜呜,怎么突然之间好想掉眼泪?
有安将脸埋进了柏成的怀里,她想叫他留下来,不要走,但,他们两人彼此的感情都需要沉淀,分开一阵子对他们两个人而言其实是件好事,所以她不说,她要等他回来,届时再来证明她心中此时翻腾的情感是真实的,而不是一时激情所导致的化学变化。
第九章
柏成去当兵了,有安觉得她的日子真是无聊毙了,在假日的时候,她习惯在自己的床上想像他还在,偶尔还会偷翻墙过来她的房间睡觉,但当她模到床上的冰冷时,这才清醒柏成已不在她身边的事实,她这才知道原来她比她所想像的还要来得在乎他,而且——
是的,她想念他,非常想念,她连上班的时候都不专心了,她数著日子,想要去军营里省亲,但是一到假日,她又必须去医院照顾柏成的母亲,她分身乏术,好像她真的就只能傻傻的等他当兵回来,而他这一去就是一年八个月,好久哦。
有安一想到这么久的日子,她都看不到柏成,她就叹气。
蒋健文发现有安不快乐,而且自从她销假回到公司之后,她偷看他的次数好像少了许多,
为什么?
难道是他的脸上多了几颗青春痘,所以丑了?还是他最近换的麝香不对,有安不喜欢?
蒋健文急了,隔天他还特地换回自己常用的男性香水,但有安照样看都不看他一眼,於是他偷偷的送一百零一朵的玫瑰花到办公室匿名送给有安,
有安收到花,还以为是柏成送的,心里还沾沾自喜,心想那只呆头鹅这么有情调,还懂得送花给她呢!
於是有安一整天的心情都是粉红色的,快乐得不得了,直到当天下午,她兴高彩烈的捧著鲜花下班,却碰到蒋健文。
蒋健文刻意等有安,他开了车门要她坐进去。“我送你回家。”他给她一个极有魅力的笑。
有安心卜通卜通的眺著,因为处长竟然要送她回家耶!莫非她最近定桃花,所以接二连三的好事全发生在她身上?想想她都觉得不好意思,有安将脸埋进了花堆里,遮去她脸上不该有的羞赧。
“你喜欢我送你的花吗?”蒋健文突然开口。
“什么?!”有安一楞。“花是你送的?!”
“要不然你以为是谁?”难道她心里还有别人!这是蒋健文想都想不到的答案,因为他一直以为有安极迷恋他,她怎么可能变心去爱别人?!
“有男朋友了?”
“唔——”摇摇头。“也不是。”有安不知道该把柏成定位在什么身份,她虽想念柏成,但是想念的情绪是爱的表现吗?她到现在还懵懵懂懂的不太清楚,因为如果她对柏成的感觉是爱,那么她看到处长对她好,为什么她心头小鹿一样会乱撞?会期待处长的下一个动作?
有安迷糊了,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孩子,要不然怎么会像个花痴一样见一个爱一个,她实在太不应该了。
“还没吃晚餐吧?”蒋健文发现跟他在一起,有安的心思竟然不在他身上,他脑中的警铃大作,提醒他有安极有可能不再迷恋他。
这怎么可以?他这么好、这么优秀,向来只有他不要女人的份,哪有别人嫌弃他、不要他的道理,所以他当然要力挽狂澜,不管他爱不爱有安,先把她的心拐回来再说,於是他邀她吃饭。
处长邀她吃饭耶!
这是不是所谓的“约会”?有安醉了,她当然忙不迭地点头说好。
那一晚蒋健文给有安一个美梦,她终於跟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约会、吃晚餐,席问他们虽没有谈情说爱,但是有安却体会了前所未有的浪漫。
有安笑了,因为处长真的长得好帅哦。
***
有安回家,有望就看到有安手里捧著一大束花,她是直尖叫说:“哇,这么大手笔,有安,有人追你啊?”
而有安的态度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一样,哼都不哼一句,而得意的表情就写在她脸上。
有望还不懂得看人脸色,厚著脸皮去跟有安要一朵玫瑰花。“让我也沾沾你的喜气吧。”
近来有安走桃花,竟然连著有两个男人争著要有安耶,奇怪了哩,她们于家最美的人不是她于有望吗?那为什么她近来的行情会这么差?于家四姊妹中,大姊有固定的男朋友,而有安、有乐都有人追,就她没有——当然,那些她看不上眼的黏人苍蝇不算数。
噢,她也好想有人爱哦。“给我一朵玫瑰花吧。”有望追著有安要美丽的花。
有安才不给她哩。
拜托,这花是她最最最喜欢的处长送她的耶,怎么可以送给有望。有安把花藏到身后去。“不给。”
“给我啦,拜托——”有望追著有安跑,而眼看二姊就要扑过来了,有安是提起脚来把有望踢走。
“少给我来这一套,哀兵之姿对我而言是没用的。”有望也不想想她过了二十三年没人爱的生活,没道理在她犯桃花的时候,她还把她的好运给分掉。“你想都别想。”有安逃也似的躲回楼上,自己的房里。
她房门一打开,而空气中流动著她所熟悉的味道顿时朝她鼻腔内扑了过来,那是柏成的味道,所以柏成回来了!
有安一喜,“啪”的一声把房间的灯打开。她看到床上躺著的正是她日夜思念的人,而她的窗户是打开的。
他又爬窗子进来,难怪二姊不知道柏成在她们家!
哦,柏成!
有安兴奋的又叫又跳,她把手头上那束很重要、很重要,重要到连分给有望一朵都不愿意的花束随便往地上一丢,她兴高彩烈地便往床上的“睡王子”扑了过去,她人就压在柏成身上,脸直往他的怀里蹭。
她好想他哦。
“噢!”她扑得太用力了,柏成吃痛地闷声叫了一句。
“你醒了啊?”她趴在他身上,俯视他睡眼惺忪的模样,他的头发变短了,但却更添了几分男子气概。
她笑嘻嘻地伸手把玩柏成的头发,脸上的表情有前所未有的满足,好像她等了他千年,就为了他醒来的这一刻,而柏成就让有安这样趴在他身上任她玩他的头发,一点也不觉得她重。
他看著她的眼睛,注视著他这一生中唯一的甜蜜笑著问她,“我看到你房间堆满了纸鹤,怎么,太无聊、没事做啊?”
“哪是啊!我是为了你妈耶,我每天摺纸鹤,每摺一只就许一个愿望,每个愿望都是希望陈妈妈的病可以早日康复,我摺得手都痛死了,而且最近眼睛还特别疲劳,而你竟然这么没良心,怀疑我摺纸鹤的行为是不是太无聊,真是好心没好报。”打他一下,俏脸气嘟嘟的,摆明了一副很生气、很生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