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得出来?!”他看得出来她很爱陆谦?
“你眼睛、脸上都写得明明白白的,我又不是睁眼瞎子,当然看得出来。”
“是吗?”可陆大哥眼睛也没瞎,怎么就看不出她喜欢他呢?
“你为什么要甩掉你的男朋友啊?”阿宽追问她。
“他不是我男朋友。”
“可是你刚刚不是叫他别来烦你吗?”
“喝!什么!你这个无赖,既然我们不认识,你干么偷听我讲话?!”知夏对他又恼了。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失礼的人。
“你很没礼貌耶,难道你没读过圣贤书,不懂得什么叫做。非礼勿听。吗?”
“哇,小姐,不会吧,你是什么时代的人啊,讲个话还这么文言文?”还非礼勿听哩!
“而且小姐,你该懂什么叫做隔墙有耳,更何况我们之间又没有墙,就只隔一条不到五十公分的小走道,我就坐在你对面,而你的嗓门也不小,我没耳背,不需要偷听,就能知道你跟那个男的说了什么。”
“纵使是如此,那你也该听过就算了,干么还好管闲事,跑来问我的私事?”知夏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而这一瞧,她才看清楚这个随便与人搭讪的男人长相。
这人虽然长得人模人样,但是看起来痞子痞子的,天晓得他会不会是什么不学无术的流氓。
这种人,她还是少惹为妙。
“懒得理你。”她拿起她的包包起身。
阿宽却抢先拿过桌上的帐单。
知夏皱着眉。“你干什么?”
“我请客。”他咧着嘴笑,一派他大方、他有钱的模样。
拜托,他爱要阔那是他家的事!
“我跟你很熟吗?”她不赚烦地又问他一次。
他也不嫌烦的又回她一句。“我们今天才认识。”
“那我干么让你请!”她的包包往他的方向一甩
阿宽急急的跳开,免得被包包给扫到得内伤。
知夏趁他跳开的时候,抽走帐单急忙跑开。
她对无聊男子的搭讪一向没什么兴趣不论那个男的长相多么金城武或多么木村拓哉都一样。
知夏逃了,阿宽却没追。他只是使个眼色给柜台,柜台内的服务生马上懂老板的意思。
知夏去结帐的时候,服务生从柜台下拿出一张单子。
“小姐,我们店里周年庆,你所有的消费一律打五折。”服务生像背着台词,脸不红心不惊,足以见得阿宽常常用这一招泡妞。
他们店里的那一叠抽奖券全是他们老板用来泡妞掩人耳目的烟雾弹。
“五折!”听了,知夏就有那种赚到的感觉。
“这张单子请你填一下,我们月底的时候还有抽奖活动。”服务生将抽奖券交给知夏。
由于她没什么偏财运,所以抽奖时一律用知春的名义去抽。说也奇怪!她跟知春是双生子,但是她们的运道就是不一样。知春不管什么都很好,就拿读书来说,知春不用太用功,成绩就能比她优秀。
她样样比不上知春,就连抽奖这回事也一样。
知夏边想边填单子,留的当然是知春的姓名跟身份证字号。
等知夏走了,阿宽才信步走近柜台。
服务生马上将知夏刚刚填的那张单子递给他。
阿宽老板在店里都是这么泡马子的上看到顺眼的,只需一个眼色给他们打个Pass,他要的资料马上手到擒来,不知情的妞还当他是如来佛,具有通天的本领,不用问就能知道她们的姓名及基本资料。
阿宽将知夏填的资料看了一遍。
“方知春……”他念着她的名,嘴角勾起极富兴味的笑。“好名字。”他想要追她。
谁让她避他避得像是在逃避瘟神似的。
***
“知春姐,你出运了!”
知春的同事明芳大惊小敝的捧来一束鲜花,递到知春面前。
“做什么?”知春皱起眉头问。
“你的爱慕者送你的。”
“爱慕者?”知春将花接过手,心里只期盼那人不会是陆谦。
她将卡片展开来瞧。
“伍宽和?”她念出卡片上的名字。“好熟的名,是谁呢?”
“知春姐不知道他是谁啊!”明芳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该知道吗?”知春露出个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
“也不是说你该不该知道啦,只是,伍宽和他很有名耶,光是传播公司就有两家,旗下的知名模特儿不知多少。”所以说伍宽和也算是娱乐圈的名人,是很多想进娱乐界的人,都争着要巴结的对象,只不过他行事低调,纵使接受媒体采访,也不许刊登他的照片,像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传奇人物。
听明芳把伍宽和说得像是神仙似的,知春不免多看他烫金的名片几眼。
伍宽和——
“他搭过我们航空公司的飞机吗?”她抬起眼来问明芳。
“应该没有吧,因为他有自己的私人专机呢。知春姐你真不知道他吗?”
“知道的话就不会问你了。”
知春没好气地睨了明芳一眼。
现在她有个疑惑,就是伍宽和并不是他们航空公司的客户,那他是怎么知道她这个人的?这事太诡异了!
算了,这种来历不明的爱慕,她是无福消受。
知春把大束的鲜花往垃圾桶里送。
“知春姐,你怎么把花丢了?”明芳看着那束花,深觉得可惜。
“不喜欢就丢了。”知春不觉得那有什么。
“可是伍宽和很有名耶。”
“我又不当明星,也不进娱乐圈,他伍宽和有名那也是他家的事,跟我没什么关系。”
她方知春虽是个享乐主义者,但还不至于拜金到一看到有钱人就急着爬过去舌忝人脚指头的地步。
“算了,别理那个恼人的伍先生了,现在几点了?”
明芳看了一下时间。
“还有十分钟就九点。”
“那我们准备上机吧。”知春从休息室里走出来。
她是新亚航空的座舱长。
***
身为座舱长,知春不需要服务经济舱的乘客,她只管头等舱。而现今各国经济在不景气的情况下,头等舱的位子常常是形同虚设,所以知春也就乐得轻松。
但今天不一样,听说待会飞东京NA九四七头等舱位全卖光了。看来今天可够她忙的了。
知春抖擞起精神,抬头挺胸,脸上挂着一抹无懈可击的笑容,打算应付那群娇客们;但,她帘子一掀开,六席头等舱位子上,只有一位客人。
“很讶异吗?”男人笑问她。
知春看惯了大场面,知道男人是冲着她来的,不过,花钱的人是大爷,她就不动声色的静观其变。
“先生需要什么吗?”
“不问问我是谁?”他不回答她的问题,反问着她。
知春愣了愣。
“我需要知道你的姓名吗?”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包了另外五个位子?”
“你爱静,怕吵。”知春给他一个无伤大雅的答案。
她觉得自己回答得挺圆滑的,他却哈哈笑开来。
“你笑什么?”
“笑你很懂得官场文化。”
“这是称赞还是贬损?”
“是称赞你懂得顾左右而言他。你的言词闪烁,不愿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这就代表了你明知道我是冲着谁来的,但你却装聋作哑。”他故意揭她底牌。
知春还是装做不懂。
“先生,你说的话好深奥,我都听不懂。”知春扮了一个无知花痴的表情,看起来真是蠢呆了,但男人没上当。
他拿出他的名片。
“伍宽和。”他自我介绍。
知春接过名片的手停了一下。
阿宽笑了。“看来你的确是收到我送的花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是问送花,还是间包下另外五席舱位?”
“都是。”
“为了追你。”
他给了答案,知春却沉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