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文棠像是看穿了她存心拿乔的心思,“哈哈……”他开心的大笑离开。
“不许笑——”她对他的背影大嚷。
宿文棠没有再回头,只是挥挥手,潇洒的离开。
大家都出门了,上班的上班,打扮赴宴的打扮赴宴,翁家,好安静。
然而那天早上匆匆见面之后,连续许多天,宿文棠都没有在晚餐时刻现身。
没有人提及他去哪里了,翁倩兰敌视的态度依旧,冷不防的言语蔑视,让修若娜觉得自己好像被困在牢笼的金丝雀。
“宿文棠,你这可恶的男人到底去哪里了?”她蒙在被窝大骂。
是谁说要对她好的,才多久时间,就不见踪影了!坏!
甭立无援的她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几乎就要在这华丽的城堡窒息。
从被窝探出头,她不发一语的瞪著电话,须臾,她再也克制不住的抓起话筒拨给远在台湾的李筱蓉。
再不找人说话,她真会疯了。
“学姊……”
“死丫头,你终於想起我了,你人在哪里?我找了你好多天。”李筱蓉气急败坏的声音从电话被端传来。
“义大利威尼斯。”语气透著无奈。
“你真的跟你外公回去了?”她惊讶的问。
“我是被拎回来的。”
说是拎回来的一点也不为过,又或者,她根本是被宿文棠像是扛猪似的扛回来的,修若娜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而后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听了修若娜的“奇遇”,她突然压低声音,“欸,真的是SergioW集团吗?你外公的事业。”李筱蓉好奇的问。
“看来是真的,而且,我也见到传闻中的AndersonW.T.Su。”她无奈苦笑。
一想到宿文棠可能正躲在某个角落得意的大笑,修若娜就不爽。
“什么!这是真的吗?你看到AndersonW.T.Su……”过度兴奋的李筱蓉几乎要窒息昏厥。
“嗯。”
“死丫头,见到天神了,亏你还能这么冷静,他帅不帅?缺不缺老婆?”
“喔,学姊,你是已婚人士欸,死心吧!”
以前她也这么崇拜AndersonW.T.Su,但是知道AndersonW.T.Su就是宿文棠,又见识到他的卑鄙后,她真想要对过去的疯狂崇拜反悔。
“哎呀,偶尔幻想一下不行吗?宪法有规定已婚人士不能幻想吗?拜托,真有规定,全世界有三分之二以上的男人都违法啦!”李筱蓉不甘心的嘀咕几句,“对了,既然你外公的服装事业那么成功,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要安排你进入SergioW集团?是直接挂名为设计师,还是打算安排你进入管理阶层准备接班?”
“没有,完全没有,从来到这里开始,我完全过著被豢养的生活,简直跟猪圈里的猪没两样,至於?SergioW集团长什么样子,我完全不知道。”
“啊?”李筱蓉觉得困惑。
“总之,一切都是浑沌不明,这是一个很陌生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我会在这里待多久,毕竟,我从来都不属於这里。”她的语气透露想家的渴望。
“要不,不进SergioW,那叫你外公帮助你成立自己的品牌啊!”
“不,我不想靠SergioW的帮助成就自己的事业,我的品牌我自己成立,我不想靠他们。”或许对於这个家,她依然是无法认同的,因为她无时无刻都在想著要离开。
“那你这几天都在干么?发呆流口水?”有些严厉的口吻。
“……嗯。”喟赧的回答。
“修若娜,你竟然可以那么堕落!”李筱蓉激动的嗓门又传了过来。
“……人生地不熟的。”
“推托之词,不要浪费生命了,如果你不想靠他们,你就要自己努力,现在马上给我出门去寻找创作的灵感,去开发你的潜在客户,去做一切对你的服装事业有帮助的事情,听到没有!”
这话像是当头棒喝,狠狠的敲醒了她的委靡。
与其在这里发呆,她大可以找一堆事情来做,让自己忙得忘记这些苦闷,好过一事无成。
至少不用一直想宿文棠这可恶的男人跑去哪里了!
“是!”修若娜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乖,我也不会放弃的,加油,若娜。”互相勉励。
“我知道了,学姊。”
修若娜得到满满的鼓励,顿时心情澎湃了起来,充满干劲的她抓起画笔跟素描本子,开始把梦想中的设计一一画出来,一笔一画都是心血。
“唷,这是什么儿东西?”
修若娜画了一个下午的设计图,把她心里所有的想法都全部灌注到她的设计理念当中,直到疲累来袭,她忍不住趴在床沿打盹。
不意,却被一个尖锐的声音给打扰了。
“唔!阿姨——”
翁倩兰拿起她的设计图,十分轻蔑的睐了几眼,旋即往床上一扔,冷笑。“你当真以为你是服装设计师?!”
她闭上眼睛告诉自已要冷静,修若娜把这些轻蔑收纳在心里,再次睁开眼睛,如是说:“不是我以为,而是,我本来就是服装设计师。”
“呵呵,丫头,你死了心吧,你是不可能进入SergioW集团的。”
“为什么?因为你想全力阻挠,你担心我会霸占这个获利惊人的事业,把所有的好处都独占了。”
“你果然露出真面目了。”
“是啊,没道理看著一块大饼在面前,却要忍受挨饿而不去吃它。”她挑衅的说。
翁倩兰面目狰狞的望著眼前这个女孩,“贪狼,你跟那个宿文棠都是贪狼,满脑子都想著要如何霸占SergioW集团。”
“你在害怕,我看见你在害怕!”
“怕?我干么要怕你这丫头片子?我是不会让你如意的。这些设计图,你留给自己欣赏,留著去作你的春秋大梦吧!”翁倩兰气呼呼的转身离开。
看来这丫头远比她想像中来的难缠,没能占到便宜,翁倩兰很不高兴。
望著那远去的背影,修若娜握紧拳头,她真讨厌这种尔虞我诈的气氛,为什么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彼此对立争斗?为什么不能融洽的面对面?
“可恶!我再也受不了了!这是什么鬼家庭?”修若娜气的夺门而出。
身后那栋豪宅,就像是巨型的野兽,几乎要吞噬她似的。
她在威尼斯的路上胡乱的走,一点目标也没有,直到看见前方高挂的臆羚图腾,她想起了香多涅的芙兰采斯卡,遂而兴起拜访的念头。
她上前推开那扇严密保存香多涅温暖的厚重大门,芙兰采斯卡在柜台前忙碌著,是她身边的那只小猫首先发现了她的到来,踏著灵活的步伐直奔修若娜。
“露露!别乱跑。”芙兰采斯卡起身追逐。
“芙兰采斯卡!”修若娜欣喜的喊。
先是一愣,“……娜娜,是你!你什么时候来的?”下一秒,她激动的扑上前,双臂紧紧的抱住修若娜,芙兰采斯卡不敢相信,她们这么快就能再见到彼此。
她多么心疼修若娜离开时的落寞身影。
“哎呀,说来话长。”修若娜傻气的笑了笑。
“那就慢慢说啊,走,佩鲁贾太太昨天发明了新式点心,我带你去尝尝,我们边吃边聊。”
热情的芙兰采斯卡拉起她的手,直往香多涅的厨房奔去。
瞧,这种温馨才像是家人,可这却是修若娜在翁家大宅感受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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