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横越了一大段路,她始终锲而不舍的追逐着,无视旁人讶异的眼光,忽地,陆铿毫无预警的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莫莹来不及反应,就这么撞上。
“喔!被妳这么一撞,五脏六腑筋脉尽断了。”
“我……谁叫你突然停下来。”她被撞疼了脑袋也显得无辜。
“跑错方向不停下来,难不成妳想要走回饭店?”他没好气的问。
闻言,她张望四周,这才发现他们真的跑错方向了。
连忙漾出一抹傻笑,像个傻妞似的规避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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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跑不动了啦!”莫莹大喊。
“快点,船就要开了。”
今天的晚餐,陆铿坚持要上船享用,就像所有的观光客那样。
“可是……”她真的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陆铿紧握她的手,卖力地奔驰在码头大桥上,美丽的夕阳在天际挥洒最后的霞光,辉映着他俩的背影。
臂光客无时无刻都很多,偌大的桥面除了双向来车,几乎被满满的人潮给占满,他们艰难地穿越层层人群,直往目标前进。
好不容易透过接驳上了船餐厅,他们两人靠在楼梯间相视而笑。
“终于到了。”
第一次为了一顿饭这么卖命,“我的腿都软了。”她惨叫连连。
“这才是出国旅行啊!”
晚餐很丰盛,泰国口味的佳肴满满一整船,吃得尽兴之余,船上的舞台突然灯光灭去,旋即响起热闹的音乐,俄罗斯的舞者踩着曼妙的舞步婀娜出现。
舞台灯光转而绚烂,一曲又一曲的表演,让船上的气氛沸腾起来。
身材高挑的舞者纷纷邀请上船用餐的旅客加入他们的舞蹈,男舞者更是把目标锁定在莫莹身上。
“不,我不行。”她害羞的连番推辞。
“去呀,别怕!”陆铿鼓励她上台。
“可我不会呀!”她求救的望着他,像是在祈求他的陪伴。
当下,“妳又欠我一次。”他在她耳边简短说完,便拉起她的手,“走,一起来。”
她从没在人前跳过舞,这些轻快动人的舞步她跟不上,可看陆铿也是手忙脚乱的模样,她也就豁出去了。
舞台上,挤着满满的观光客,大家的肢体动作都僵硬无比,但是欢乐气氛却丝毫不减,欢呼、吆喝,大家追求的就是不同于平常拘谨的放纵。
拥挤中,莫莹感觉脖子传来一阵刺痛,还来不及反应,那痛楚就像退潮似的消减,以为只是多心,不以为意,直到接驳船只靠来,舞台上的灯光褪去,她一时觉得怅然若失。
基于本能,她的手抚了抚脖子,空荡荡的一片,她猛然低下头,玫瑰石项链竟然不见了!
“陆铿!”她拉住他的手。
“怎么了?”他回头发觉她的惊慌,一度以为她晕船。
“我的项链……玫瑰石坠子不见了!”
他仔细地瞧了瞧,始终挂在她颈项上的玫瑰石当真消失了,她白净的脖子上只隐约留下一条红痕。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陆铿急得怒斥她的疏忽。
难过地低下头去,莫莹哑口无言。
他感到一阵恼火。
玫瑰石,遗失了六年的玫瑰石又再度弄丢,一想到好不容易找到的珍宝又再次落入茫茫人海中,他的胸口既郁闷又气愤。
他端详了她脖子的红痕,当下揣测,一定是方才在拥挤中被扯掉了!要不,怎会留下这道红痕?
陆铿二话不说马上找船家阻止旅客继续接驳,“我们遗失了一条项链,在找到东西之前,我请求暂时不要让船上的任何人离开。”
“嘿,先生,你们的东西遗失不关我们的事,我们还有下一趟生意要做!”高傲的船家断然拒绝了他的请托,而且态度非常轻蔑。
陆铿据理力争,“但是,既然是在你们船上遗失,你们就有一定的责任。”
“这根本不关我们的事,先生,你别造成我们的不便。”
双方意见不合,他几乎要和船家发生激烈的对峙冲突。
“陆铿!”莫莹不愿他势单力薄面对这些船家。
“今天东西没找到,谁都别想走。”撂下话,不顾她的劝阻,陆铿拿出手机,“周诩,我人在暹逻湾的船餐厅上,莫莹丢了玫瑰石,在东西还没找回来之前,我要你动用所有关系阻止这艘船上的任何人离开,也不许接驳船只靠近,马上!”他的口气十分强硬。
“唔!包在我身上。”难得听到好友的口气这么杀气腾腾,接到电话的周诩先是一愣,旋即回过神来开始找寻有力人士帮忙。
因为他知道,只要事情牵扯上玫瑰石,陆铿绝对会发火,聪明的人不会挑在这种时候挑战他的脾气。
船只无法靠近接驳,许多观光旅客也无法下船,眼见大家都被困在海上,不明就里的人开始不安。
对于引起轩然大波,莫莹感到万分抱歉。
“都怪我不小心,陆铿……”她想说服他放弃。
“妳所拥有的东西理所当然要找回来,这是妳身为主人的责任,尽避它只是一颗石头。”他态度坚持。
“可是……”
不让她多说,他激动万分的说:“今天一定要把玫瑰石找回来,它已经消失得够久了,这一次无论如何我绝对不会再让它轻易遗失。”
消失得够久了?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莫莹不解地望着他愤怒的脸庞,始终想不透他话里的含意。
她有个感觉,比起她这个迷糊主人,陆铿反而更重视玫瑰石的存在。
因为周诩的动员,船只在海上孤立了许久,许多观光客也开始觉得不对劲而出现骚动。
因为深刻感受到压力,船家只好顺应陆铿的要求,开始逐一清查客人身分协助找寻玫瑰石的踪迹。
终于,一个小时之后,船家在一楼的洗手间里抓到一名年约十来岁的小少年,他手里拿着玫瑰石,因为人赃俱获,只见他满脸惊恐的望着大家,浑身发抖。
“找到了,是这个蒙混上船的兔崽子偷的!”船家一把将他扭到陆铿和莫莹面前,“这小孩不是我们的人,你要报警就报警,与我们无关。”船家把关系撇得一乾二净。
“不要、不要报警……”那孩子哭着哀求,满脸恐惧。
扒手蒙混上船偷窃的事情时有所闻,陆铿沉着的望着衣衫不整的他,“你怎么偷的?”平静的问。
“我……”他张着嘴巴不知该如何是好,几度无奈的摇摇头,哀怨的望着手里的玫瑰石。
莫莹回忆起当时的混乱,那拉扯所造成的刺痛,根本不像眼前小少年能够做出的事,他这么瘦小,也没多高,怎么可能轻易一把扯住她的项链。
她接过玫瑰石,确认其完整,“只是个孩子罢了,东西找回来就好。”
陆铿原本还想追究,可是心软的莫莹一再替这孩子说情,他也就退让了。
心知肚明,那孩子根本连她的肩膀都构不着,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偷窃玫瑰石,根本是代罪羔羊,不过,玫瑰石能找回来就好,至于其他,他也就不是那么在意了。
“以后人杂的地方,把东西收好。”他以几近警告的口吻对莫莹说。
“我知道了,对不起。”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生气,因为他竟然用这么严厉的口吻对她说话,她顿时感到委屈又难过。
下了船,莫莹感觉美好的一天全让这个插曲给搞砸了,瞧,陆铿绷着脸一路无言,她不断责怪自己粗心之余,也觉得难受。
玫瑰石啊玫瑰石,告诉我怎么做才能不让陆铿生气吧!
要去Stardick的计划临时取消了,早早回到饭店,陆铿只抛下一句话,“晚安。”就默默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