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你在自言自语什么?”洛齐纳闷的问。
必上员工休息室的门,“香堤在这儿,该死,她为什么会出现!”
谁?香堤?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须臾,记忆像剑似的射入洛齐的脑子里,让他一阵惊讶。
“什么?你说那个女孩──这是怎么一回事?严,她该不会是对方派来的双面间谍吧!”
“不是,她什么都不知道,对于新药和病毒,她一无所知。”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因为她的表情比你更惊讶!”
“她认出你了?”洛齐感觉事情不妙,“等等,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Lagostina选定的亚洲药厂主事者,正是与她有婚约的人。”
“哇靠!现在是什么情况,那待会怎么办?你总不会心软吧,严?”
他逼自己冷静,沉着的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这是唯一的机会了,错过今天晚上,要再想拿到病毒可就难上加难,而一旦ADF在亚洲量产进入一定数量,他们一定会把病毒散布出去,届时……
“照原定计画。”严肇雎撂下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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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冗长又庄重的餐会,身为东道主的Lagostina先生还聘请了知名演唱家JoseCura到现场献唱。
JoseCura高亢的歌声每每引发Lagostina满意的笑容,他的身影穿梭在餐桌旁,几度留连在裴香堤、这餐会上唯一的东方女子身旁,热情得让她不知所措。她偷偷望着唱歌的JoseCura,发现他的眼珠有着东方人的黑褐色,她甚至一度怀疑,这个男人不会也是严肇雎假扮的吧?
不,这声音浑厚笃实,却没有严肇雎那种迷人的沙哑,尽避他眼型深邃多情,却少了那道熟悉的伤痕,那人不是严肇雎。
悠扬的歌声在室内引发共鸣,在撤下最后一道甜点之后,双方才伴着歌声切入主题。
裴香堤发现,原来这不仅仅只是一场单纯的餐会,而是一场精心规划的签约仪式。
Lagostina拿出合约,“下个月开始,我们所研发的ADF将要在亚洲生产制造,签下这只合约,合作关系就此底定。”
“Lagostina先生要在这里签订合约?”黄世钧显得意外。
“呵呵,我也不瞒您说,因为这是一项很慎重的合作计画,世界各地有不少药厂都想要瓜分这块大饼,我为了防范有人图谋不轨,才会将签约仪式临时挪到这场餐会,为的就是要避人耳目,东方人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是,Lagostina先生的顾虑我可以理解,能够跟您合作,我们钧浩药厂亦是倍感荣幸,但是……”他望了一旁忘情演唱的歌手,还有餐厅里其他的宾客,总觉得情况吊诡。
“哦,让他唱,听着歌曲谈公事也是我的一种嗜好,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有心人士对我们的谈话录音窃听。”
见他把话说明了,黄世钧不禁在心里头哑然失笑。原来Lagostina先生比传说中还要多疑,但为了取得合作,他也默许了这一切。
一式两份的合约书搁放在长桌上,等待双方署名后,合作即刻生效。
“Lagostina先生,合约签定后,什么时候可以取得东西?”
“马上,这合约意味着你将拥有二分之一的所有权。”
“如果可以,我想先看一下病毒及新药ADF。”
“哦,这是当然!”Lagostina浅浅一笑,探手进入自己的西服口袋。
一只小巧精密的不锈钢盒被放到长桌上,弹开外头细微的控锁,裴香堤看见里头放着安瓶似的真空玻璃装置。
“Lagostina将这东西随身携带?”
“嗯,谨慎起见,我不假他人之手。”Lagostina笑得自信,“这只安瓶的病毒威力足以散布整个北义。”
“既然威力之大,万一瓶身爆裂……”黄世钧提出质疑。
“放心,这安瓶像钻石般坚硬,况且我也随身携带着研发的新药,若有意外,随时可以派上用场。”
正当双方相谈甚欢之际,餐厅上方一盏华丽的水晶灯蓦然异常闪烁,就在众人仰望之时,它旋即失速坠落。
“啊──”裴香堤愣在原处,惊叫出声。
“小心!”见状,惊慌中有一双手从背后一把将她拉开。
砰的一声巨响,水晶灯砸在桌面上,整个餐厅也在瞬间失去所有光芒,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尖叫声四起,餐厅里的宾客开始仓皇逃命。
裴香堤不知所措的跌坐在地上,她的手肘重重撞击到地面,疼得教她逼出眼泪,她看不见任何人,只感觉尖叫声震耳欲聋,身旁有一双双的脚从四面八方奔走踏去,距离近得彷佛随时都要踩上她似。
“快,有人来抢东西,一定要阻止!”Lagostina气急败坏的声音在黑暗的一隅响起。
砰、砰──
是枪声,威胁生命的危机让现场包加混乱,整个餐厅里弥漫着义大利文的紧急对谈跟咒骂声,餐桌上的瓷器散落一地,制造出更嘈杂的碎裂声音。
“啊!别……”裴香堤几度要爬起来,却每每被撞得跌坐在地。
“香堤,香堤──”黄世钧的声音也在黑暗中响起,“回答我,香堤!”
她正要开口回应,蓦然有一双手于黑暗中紧紧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发出丝毫声音。
“唔唔……”她使劲的挣扎。
“是我,快跟我走──”
是严肇雎,这是他的声音,方才那名服务生千真万确是他,这简短的声音,让她一时间激动的忘了回应。
一记暗号似的口哨声响起,伴随着的又是几声枪响,裴香堤感觉自己是被环在腰上的那只手臂提抱着离开CaffeFlorian餐厅。
“香堤!是不是妳?”慌乱中,有好几只手碰触抓住了她,然而她却是想也不想的挣月兑开来,慌张的抱紧严肇雎。
“肇雎,救我!”她好怕,在这混乱之中,她一点头绪也没有,只有抱紧他。
当他们离开了CaffeFlorian,回头一望,整个建筑竟然窜出火苗,燃烧得汹涌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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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肇雎撕扯开他身上的服务生制服,胡乱的往脸上一抹,黝黑的肌肤褪去,露出他原本的脸孔,这举动看得裴香堤一阵发愣。
“吓到妳了吗?”他捧起她的脸问。
她想也不想的踮起脚尖抱住他,“这是怎么一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惊魂未甫。
严肇雎狠狠的吻了她一下,“快走!我们得赶去码头跟洛齐碰头。”一把拉起裴香堤,他们在长巷里狂奔。
空气有点冷,蒙蒙的细雨扑向两人的脸庞,那袭水蓝色小洋装让她宛如落难公主,她不知道尽头在哪里,却死心塌地的跟随着他的步伐。
斑跟鞋的声音敲打在威尼斯湿漉漉的地面上,响得透彻,彷佛是一种线索。
“等等!”裴香堤弯子,索性月兑下高跟鞋,然后握住他的手继续奔跑。
“不要紧吗?”他不忍她的脚直接踏在冷硬的石地上。
她坚定的摇摇头,“没事的,快走……”
雨里脆弱的威尼斯让人不安,大水道里灰色的水散发着阴冷的水气,哗哗的拍打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