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t--总之妳快点。”
“知道了。”然而她却悠闲的慢慢走。
“动作快一点,走到底然后从左手边过去,快点!”
“知道了,光会嚷嚷,我马上就回来。”
远离了大老粗的视线范围,单可薇紧张得双手直冒汗,这是她难得的机会,如果现在不逃走,不知道她还得困在这里多久。
废船场连接着的港口一片静悄悄,回然陌生的环境让她惶恐之际只有快步走着,眼下,她一定要远离那个大个儿才行,至于要往哪边走,她一点头绪也没有。
就在她还绕着偌大的废船场胡乱行走,试图掌握方向之际,那个大个儿已在粗声粗气的嚷嚷着要她快点回去。
“该死,根本还没十分钟!”她忍不住连声咒骂。
大个儿声若洪钟的音量节节逼近,让她紧张万分,每一次都以为要被逮着了,她沿着港口建筑的廊柱快步的跑,紧张得频频回头张望情况,分秒都是生死交关。
蓦然,废船场左侧突然发生一记惊人巨响,一艘停放港口的废船无端冒出大火,猛烈的火势几乎要吞噬整个港口,瞬间,沉寂的港口骚动起来,单可薇听到交杂的咒骂,接着又响起了一连串对峙的枪声。
“发生什么事了?”六神无主的她不安的自问。
然后她躲藏在一根大廊柱后,窥探着局势。
“会不会是警方发现了雷·阿兹姆的下落,来缉捕他了?如果真是这样,我绝对不能让雷·阿兹姆找到,要不然……”
这么一想她急得转身拔腿就跑,却毫无预警的撞上了某人的胸膛,她愕然的拾起头来,吓得连退数十步。
“你--”
雷·阿兹姆恼火的面容泛着冷笑,“妳太不乖了,我已经算是善待妳了,妳竟然还想逃跑!”他手中的手枪直指着她。
“我、我……我只是上厕所。”
“该死的汤镇权,竟敢毁了我的心血,我不甘心,不甘心!”
“别靠近,你这样太恐怖了……”单可薇害怕的直往后退,直到她的背抵上了廊柱。
“站住,阿兹姆,你已经被包围了--”
“镇权!”她听见汤镇权的声音,然而恐惧让她忍不住眼眶泛红。
不知何时,一群劲装的VICAP小组成员悄悄自四面八方的将雷·阿兹姆包围,数十支长枪让他插翅也难飞。
汤镇权面罩下的眼睛,单可薇一眼就认出来了。
一个箭步,雷·阿兹姆一把勒住单可薇的脖子,挟持她当作人质,“汤镇权,你最好看清楚是谁在我手上,你若是敢轻举妄动,我绝对会让你再次尝到九年前的痛苦滋味。”
“阿兹姆,你束手就擒吧!”
武力悬殊的双方对峙着。
“休想--”乖戾的雷·阿兹姆一步步的往后退去,手臂紧紧的勒住单可薇的颈子。
“咳咳……”单可薇几乎无法喘息,拚了命的挣扎,“镇权,是他杀了朱书珊,是他--”
“阿兹姆,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快释放人质。”汤镇权恨不得马上街上前去亲手解决这个大坏蛋。
“退开,你们都给我退开!”雷·阿兹姆虚张声势的大嚷。
“你的党羽已经被警方各个击破,你现在可说是势单力薄,我劝你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放开人质吧!”
“哈,要我放开单可薇,可以,让梅铎来交换她。”他开出条件。
十年前在法庭上,因为梅铎的验尸报告,迪马斯被送上电椅接受死刑,至少,他要杀了梅铎为迪马斯复仇。
“是吗?好,我愿意交换,阿兹姆,你可以放下单可薇吧?”梅铎乍然出现。
“梅铎?”汤镇权一阵错愕。
“梅铎,不--”单可薇拚命的想要阻止她答应这可怕的要求。
她知道雷·阿兹姆是不会轻易饶过梅铎的,因为她是将他们精神领袖送上电椅的幕后推手,他绝对会要她死的!
“住口!单可薇,妳胆敢造次,我保证会连妳一并处决。”雷·阿兹姆更加勒紧她的脖子。
单可薇痛苦的挣扎,脸色时而涨红时而刷白,看得汤镇权心惊胆跳,恨不得受苦的人是自己。
“阿兹姆,你还在犹豫什么,你不是想要亲手杀了我,替迪马斯偿命吗?快放了单可薇。”梅铎勇敢的跨步上前,并拉开外套,证明自己末着防弹衣,更没有携带任何武器。
雷·阿兹姆贪婪的望着她,“好,妳现在开始往前走,等到妳超越我们之间的中线,我自然会放了单可薇。”
“你要我如何相信你?”梅铎问。
“妳没有立场苞我谈信任,因为你们必须听我的。”
“梅铎--”汤镇权觉得太过冒险。
梅铎别过脸,朝大家笃定的点点头,然后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不要……”单可薇噙着泪水,无力的看着梅铎接近。
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可贵的,不能让梅铎来换她!
就在梅铎即将跨越约定的中线,现场肃穆得没有一丝声响。
“阿兹姆,你该放人了。”
阴冷的一笑,他松开架在单可薇脖子上的手,“去--”
一步、两步、三步……单可薇的步伐像是最后的死亡倒数,紧紧牵动每个人的神经。
伴随一抹乖戾的诡笑,雷·阿兹姆突然抬起手,将枪口对准单可薇。
“小心--”梅铎不假思索随即转身扑倒单可薇。
在雷·阿兹姆扣下扳机的同时,一颗子弹瞬间自他的后脑笔直射入。
他在愕然之际,颓然倒地。
“可薇!可薇!”汤镇权一马当先的冲上前。
梅铎半撑起身,“汤镇权,我知道你心系着她,但是,可不可以先看看我肩上的伤口?”她捂着肩上的枪伤,没好气的说。
币在半空中的马特也忍不住抱怨,“梅铎,妳还是滚回去当妳的法医,竟然把这种差事交给我!”
居然把这种狙击的鸟差事交给他,幸亏他枪法不赖,要不然,他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另一个单可薇赔给汤镇权。
“可薇--”褪下面罩,汤镇权抱起一脸惊恐的单可薇。
“镇权……”她虚弱的笑,“一切都结束了吗?”
“是呀,都结束了。”他望了倒地不起的雷·阿兹姆一眼,眼眶不自觉的蓄满了英雄泪。
九年了,他等的就是这一天。
尾声
一九九三年,英国伦敦。
结束在美国的受训,汤镇权跟着长官一同出差到伦敦。
那天的伦敦天空有些阴霾,但是不减他对这城市的新鲜感。
“去吧!在明天起程返回美国前,你有大把的自由时间可以去逛逛,这是你受训期间优秀表现的奖赏。”长官慷慨的说。
“是,多谢长官。”眼中有掩不住的兴奋,他换下制服离开饭店,在伦敦的大街小巷里漫无目的的逛着。
水波荡漾的泰晤士河、西敏寺、滑铁卢大桥……他左手拿着一份三明治,右手拿着地图,张大眼睛望着伦敦这城市的一景一物。
他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仰望天际,渴望看到伦敦的阳光,沐浴他一身的金黄。
兴许是他的诚心,不消须臾,阴霾的天际居然转为晴空万里。
汤镇权帅气的将双手放在口袋里,一路走向位于伦敦西侧的柯芬园市场。
目光所及,小酒吧、餐厅、唱片行、书店……等等,各式各样的店家聚集。
有大半天的时间,他一个人兴致高昂的走着,看见严肃拘谨的英国人,他跟着佯装绅士,看见对他微笑的慈祥老翁,他礼貌的对他招手并且问好。
伦敦,跟他所居住生长的美国,是不一样的地方。
忽地,他停在街角的一栋砖红色的古董建筑前,写着“葛瑞”大字的墙面撷取他的目光,捺不住好奇,他快步的踏进这充满古朴的砖红色建筑里,这才发现古老之外的别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