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明白,外表与才华都一流的女子,为何在明知那个男孩子不喜欢她的情况下还穷追不舍硬是要人家答应跟她交往。
他更不明白的是如果她真的不是性向问题,也不是眼光过高,更不是随便的女子,那五年前的那晚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以为不可能再遇见这个女子,自那晚春宵之后他还去酒吧找过她,可是没有任何的信息,最后几经调查只从一个酒保那里查到当时被设计的过程。他当时还气愤地以为这个女子的图谋,以为她知道自己的家世要来勒索。可是他等了一天又一天,直到父亲催他回国,他都没有等到她的出现。
原以为两人再无交集,却在五年后的现在与她相遇。
第一次相见他没有认出她来,可是却在调查这位救命恩人的同时,查出了她也曾是自己就读学院的学生,一路查询下来再加推测便知晓了。只是他没有想到她还生了个孩子,虽然不确定那个孩子是否会是他的。
心里的那些许愤怒与悄然的窃喜,却不知为何无限蔓延开来,淡淡的,却沁入了淡漠的眼眸里。
那一次的深夜谈话,似乎像是一个冷战的开端。
整整一个星期,他在公司遇见她也不见她有任何的表情,周围的人也渐渐觉得程秘书自从升上总经理秘书后,变得冷傲不可亲近了。
他来公寓两次,都没有见到她。但她房内微有的响动表示她人在里面。他不觉得当时有什么话说得不妥,反倒是这个莫名其妙,阴晴不定的女子生气有些无理取闹。
他坐在客厅里使用笔记本办公,手边是一杯刚煮好的咖啡。为了两人关系不会被揭穿,这个公寓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请别的女佣,只有钟点工而已。
经常都是各自吃自己的外卖,厨房的干净程度也是成正比的。
忽地一杯牛女乃放到他面前,他从笔记本里抬头,迎上她未施脂粉的脸,很清秀。
她指着他旁边的咖啡说:“晚上咖啡喝多了对身体不好,改喝牛女乃吧。”
这算不算是讲和的一种表达方式?
他微一挑眉,径直拿起牛女乃,“我没喝这种甜腻东西的习惯,你喝吧。”
她没有预想中的恼怒,反而淡淡一笑,跟着坐到了他旁边,“人家为你泡的嘛,就是想和你讲和啊。”
他看着她灵动的双眼扑闪扑闪地盯着自己,没有白天办公室里冷冰冰的样子,似很陌生,“你确定?”
她点点头,露着浅浅的酒窝,“我发现冷战很无聊,而且没有意义。”她伸伸懒腰站起来,“虽然你不算我的金主,好歹也是我的老板。未来的日子我们还要以合伙人的关系继续走下去呢。”
他端起了牛女乃。
她轻笑,“我想要在我们的协议里附加一项。”
“?”他看着她,喝了一口牛女乃,不禁因甜腻而拧眉。
“我不干涉你的猎艳计划,你也不能阻挠我钓金龟婿。如果哪天你找到合适的女子愿意为了她放弃自由之身,或者我找到了想要的长期发票,我们就解约。”她说得很轻缓,似在讲着琐事般自然,“我想你会很乐意我的提议吧?”
他睨着她,不说话的脸上没有可以窥探内心的多余表情。
她静静地等待着,扬嘴打哈欠,“我先去睡觉了,你不反对我就当你同意了。”
三个月的协议时间,她没有把握可以平静地度过。
下午盈盈告诉她,他来幼儿园看过温雅。这是否表示他知道了些什么?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讲,甚至表现得那般云淡风轻,还是说他根本就什么都知道了,却装作不知道?
如果是这样,那表示这个男子对自己真的一点也不上心吧。那他又留自己在他身边干什么?不怕她会因此死缠着他不放吗?
她关上门,躺到床上出神地望着天花板,“到底他认出自己了没有……”
当时只是一晚,而且他吃了迷药神情涣散,不见得他会记得她的面貌。而他猎艳无数,也不见得会记得她这号小人物。如果他知道温雅就是他的女儿,他会怎样?
也可能现在他什么都知道了,只是不想怎样吧。
心里的气不知为何生出无名火,渐渐地在黑夜里吞噬自己的脑细胞。
她在牛女乃里放了一些小小的“佐料”,就当是他花心的一个惩罚吧。
棒壁传来冲水的声音,她忽而觉得很好眠。
她轻然扬着唇角,淡淡笑出了声,“拉肚子了吧,活该!”
就当是给他的一个小小教训,谁让他说宝贝女儿是拖油瓶,哼。
翌日。
程菲下楼去上班的时候发现倒卧在沙发上的温绛絮,整个人蜷成一团,看起来倍加苍白,“喂,你没事吧?”
她不过加了一点泻药而已,不至于月复泻虚月兑吧?
他紧抿的唇角似在隐忍,额头渗出来的大颗汗珠吓了她一跳。
她低头模着他的额头,“喂,你怎么了?”
她慌乱地打了急救电话,送他进了医院。不忘向公司秘书室交代两人有事迟点过去,办完一切手续,才发现已经忙碌了一个早上。
此刻的她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外套被月兑下放到了一边,整个人像一个干瘪的气球。凌乱的头发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上天作证,我真不知道他有胃病……”
第四章谢谢不谢(1)
经历了这次小小的意外,程菲也沉默了许多。
他没有预期地训斥或者责怪,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你先回公司把该做的事情做好。”然后就背过身闭上眼休息了。
她呆呆地站在床边,看着被白色被子覆盖住的他,“是,总经理。”
他甚至没有给她一个开口道歉的机会。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身子骨看起来那么健朗的一个人会有胃病,但这点也是可以理解的。身在商海,难免不见酒桌。
原本是打算给他一点惩罚意思一下,没想到会弄得这么严重还需要住院。
“唉。”她低垂着头慢悠悠地走出了医院,道路边上形形色色的人在匆匆行走,车来车往的景象依旧不停变幻。
她想起了在国外读书的那段日子。因为被学校推荐为天才少女而恃宠地在高中里自由穿梭,和曾盈盈两个人算是并列偶像学生前茅。
“菲,我恋爱了。”曾盈盈甜蜜蜜地宣布自己交男友的好消息,“是个很温柔的男生,我很喜欢。”
“他的IQ如何,不会生个笨小孩吧?”她不在意地打哈哈。
盈盈却认真了,气鼓鼓地瞪她,“喂,不许你看不起他,他是研究生耶。有本事你也找个给我瞧。”
她一向都是骄傲的,也是抱着事物必得的决心。两个人坐在校园的角落里互相奚落却微笑着,然后她看到了从大礼堂里走出来的温绛絮。
他穿着黑色的制服,左胸上还有一个耀眼的徽章。这个徽章这里的同学都认识,就是不远处研究所的特级象征。
他是那里的研究生?想必聪明得不行吧?
她轻轻一笑,指着温绛絮走过去的身影说:“盈盈,他就是我的目标,不过男朋友嘛,我要找就找最优秀的。”
或许好友只当她是开玩笑,她却万分认真起来。仔细地搜集关于他的资料,关于他的喜好以及模清他的生活习惯。
也知道了他的私生活作风,“哦哟,真不知他会不会哪天莫名虚月兑。”
看他斯文俊雅的外表,真的一点也看不出来哪里有公子的样子。但他的猎艳花名册却真真实实地存在着,而且环肥燕瘦,任君挑选。
“你不是认真的吧?”好友担心地看着她,“虽然他的IQ很高,而且还是研究所的人,但他身上那股天生的疏离总让人很难靠近。爱上那样的人,不是如入天堂就是万丈深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