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的一声,电梯门开启,心脏不住乱跳的派翠西亚推开他,抢先从电梯里逃开,打开房门的手不住的发颤,手心更是紧张得不断冒汗。
她知道他正亦步亦趋的随着她走进房间,是以她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身后传来落锁的声音,关传雍的手顺势将她捞进他的胸膛,吻也随之落下,绵绵密密的落在她的耳畔、发际、颈后……
“关传雍!”她惊呼抵抗。
一个旋身,他逼迫她面对他炯炯有神的眼睛,“回答我,我要听到妳的答案。”
“什么?”她顾左右而言他,金牌业务员的恢弘气魄,这时候竟消弭得一丝不剩,真是窝囊!
“答案!我刚刚把我的问题说得很清楚了,现在轮到妳说妳的答案了,愿不愿意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她吞吞吐吐的茫然,末了,无措的嘴终于吐出几个字句,“真的要我留在你身边吗?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不是妳?我以为我的意图已经够明目张胆了,从妳找上我要收购下卷式琴几开始,我就要定妳了。”
对,下卷式琴几!才没多久时间,她竞几乎把这些事给忘得一乾二净了。
“派翠西亚,回过神来!”他狠狠的拍醒她的恍惚。
“很痛欸!必传雍--”她发火的睨着他。
“这时候还能分心,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妳才好。”他也凶巴巴的睇着她。
“不过就是个回答嘛,凶什么凶!”拧住他的耳朵,她噘起唇粗鲁的啄了他一记,“怎么样,这就是我的回答,可以了吧?”她扭头就走。
必传雍拉住她的手腕,“妳以为这样我就会善罢甘休吗?”
未等她有所回答,下一秒,她所有的挣扎和辩驳,全数被吞咽在他的吻里,缀满义大利晨曦的房间,终末,只剩下轻浅的喘息和激情的嘤咛,以及散了一地的衣物。
“回来啦!不错嘛,勇气可嘉。”
潘芭杜的主宫殿里,穿着一袭NinaRicci平肩小洋装的单可薇轻摇着绣扇,目光一睨一瞅的紧盯着落饱归来的派翠西亚,尽避她讨好的送上丰厚大礼,单可薇的脸色依然深沉得像酱缸里的酱菜。
“老板,经过短暂的休息,我已经恢复电力,随时都可以开始工作,我保证,我的工作效率只会更好,不会变差。”派翠西亚精神抖擞的说。
“是吗?”伸出食指将桌上堆迭的帐本、出货单往前一推,“那么,这些东西应该可以在今天以前完成吧?”她似笑非笑的望着派翠西亚。
“我……”派翠西亚当场傻眼,这分明是要她熬夜加班嘛!
“怎,不行?”单可薇略微提高嗓音凝声问。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颤抖着双唇,“行,当然行。”她认命的点头,今晚,是注定要熬夜了,呜呜!
这厢,关传雍特地回叶家去探望叶娟礽,顺便表达自己的立场,两兄妹并肩坐在床沿,沉默久久。
终于,他先开口了,“娟礽,我想,遗产的裁量权还是交还给妳吧。”
“为什么?”叶娟礽惊讶的问。
“因为,这些都是继父留给妳的东西,不管是要卖还是要留,都该由妳亲自来处理。”
“哥,难道你就这么不屑这些东西?”她痛心的问。
“娟礽,为什么妳会觉得我是不屑?”
“你当然不屑,因为你总是独自在外生活,绝然的把我们推拒在外,一年到头踏入这里的机会比外人还少,我们还算是一家人吗?或者,你根本从没把我和爸爸当作是你的家人?!”她说出潜藏在心里许久的疑问。
必传雍把手放到她的头上,心情纷乱的揉着她的头发,他的确是太久没来了,久到没注意那个还在念书的妹妹已经长大成人了。
“娟礽,听我说,在我心里,妳和继父和妈妈一样都是我的家人,我不住在这里并不代表我不爱你们,而是,我觉得这样子的生活也不错。”
“爸爸对你不好吗?为什么你要走?”
“不,继父对我很好,就是因为太好了,让我觉得愧疚。其实这是我对继父提出的请求,因为我想要一个人独立生活,太过依赖你们的人生,并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请求继父答应我搬出去,让我学习一个人生活。分开,并不代表我们是对立的,只是让大家有更宽阔的空间。”
“只是这样吗?”
“当然,偶尔我也会和继父一块儿去酒吧喝喝酒,说说我们男人的心里话,这些妈妈都知道。”
她睨他一眼,“难怪不论我怎么对妈妈说,她总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
“妳太执着于传统的家庭形式了。”
“可是,既然你和爸爸那么好,为什么遗嘱上却没有你的名字?”她不懂。
“当年妈妈的遗嘱上,我不也是唯一的继承人?!”
“就是因为这样,我总觉得我们的心跟你离得好远。”
“娟礽,因为妳还在念书求学,继父又不善于艺廊的经营,所以妈妈才会把唯一的心血交给我,至于继父的遗嘱内容,那也是我和继父共同商量过的,我希望能在艺廊里办一场继父的个人展览,而那些古董珍藏,我想妳跟它们比较熟稔,所以才会这样请求继父,他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留给我,继父在观点艺廊的个人展览就是他留给我的。”
“哥,我实在不懂你们的心思。”
“不是不懂,是妳太执着,真正的家人是不管距离多远,心都还是在一块的。”
“你们一个个的离开,我真的很无助你知道吗?”
必传雍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不要觉得无助,要努力让自己过得很好。”
饼了许久,“我会的!”叶娟礽破涕为笑,“哥,我听祖蔚哥说,你喜欢上那个潘芭杜的派翠西亚了。”
他轻扯着嘴角,“嗯,是啊!虽然她有时候恰北北的,而且见钱眼开,不像一般的女孩子那么温柔可人,不过还挺有趣的,有这种人在,家里不怕冷清,人也不会无聊,严格说来,她比什么东西都还要防无聊。”
“呵呵,防无聊!扮,她听到一定很生气的。”
“是啊,妳们这些女孩子的心思实在麻烦。”他又揉乱她的发。
“不知道命案什么时候才会水落石出?”她满心冀望的问。
“会的,一定会的。”他安慰的拍拍她。
必传雍走后,汤镇权上叶家来了,因为刘嫂请了病假,叶家仅有叶娟礽一人。
“汤警官,是不是我父亲的命案有什么结果了?”
“叶小姐,请问一下妳认不认识相片里的这个人?”一旁的马特交给她一张从监视器画面撷取而来的相片。
她接过手来,一双眼睛在素白的脸孔中显得突出,正聚精会神的看着。
半晌后,“怎么有点像是刘嫂。”她低语呢喃。
“谁?妳说她是谁?”汤镇权积极的问。
“我觉得相片里的人长得有点像长年在我家工作的刘嫂。”
“她现在人呢?”
“刘嫂这几天生病请假。汤警官,怎么了?”
“叶小姐,请妳给我刘嫂的联络方式,警方现在正在循线追查枪枝来源,我们怀疑妳口中的刘嫂可能涉嫌协助枪枝运送。”
“怎么可能?!”叶娟礽一脸震惊。
“叶小姐毋需太过震惊,目前都只是警方的怀疑而已,刘嫂也可能是遭人利用,但是我们不想错过任何一条线索。”汤镇权送上纸笔。
她立刻振笔疾书,“这是刘嫂的联络电话,至于她住在哪里,我就不大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