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梅小姐,借给我啦!我可是一路从爱尔兰追到台湾来,花了不少心力才打听到苏剑令先生的下落,偏偏又辗转得知说留声机被转送给人,害我又多浪费了好一阵宝贵时间,拜托,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款,借我啦!”
“呃……”这女孩也知道荷米丝?
“米子芙,那些线索都是我透过朋友找的,你少在这边吵了,我警告你,那是我们家族的东西,你休想霸占。”
当场两个人就吵了起来,梅若颖见机不可失,赶紧招了一辆计程车,趁著两人没留意,火速离开,至于她的橱窗散步,只好暂时被搁弃了。
回到招待所,她冲进房间,狠狠的甩上门,心惊胆战的猛喘气。
“怎么了?”
“啊!”倏的一惊,看清楚后随即才又放松,“荷米丝,我差点被你吓死。”
“怎么了?瞧你脸色发白,天要塌下来了吗?还是苏剑令又对你做了什么?”荷米丝不以为意的揶揄她。
荷米丝不知从什么细节知道她和苏剑令的亲密,梅若颖脸色霞红的睨她一眼,“才不是,是有麻烦找上门了。”
“什么麻烦?”悠哉乐天的荷米丝不认为现在还有什么事,会比那个玉髓手镯还叫人觉得头疼的。
“刚刚我离开实验室后,有一男一女找上我,一个说留声机是他家的东西,要我归还,另一个则吵著要我把留声机借给她,因为她说她要研究你。”
“啥,不会吧?”一定又是阙天笙跟米子芙那两个阴魂不散的家伙,“该死!”荷米丝一惊,赶忙躲回留声机里,只从嘲叭探出一颗头,“那你怎么说?”
“我当然推说不知道啊!你叮嘱过要我别跟其他人说我见过你的,我哪敢还胡乱说。”
“千万别答应,绝对要抵死否认,万一被那个可怕的人逮住了,不知道她会怎么对我呢!”荷米丝很担心。
许多打著旗帜说要研究灵体的学者都很变态,因为他们根本不是真的想要研究,而是把折磨他们这些灵体当做乐趣,想要看看他们有啥能耐,进而控制他们,总之她绝对不能落入他们两人手中。
“可是他们知道我每天都会到实验室,这可怎么办?”
“这几天你不可以落单,一定要跟其他人一起行动,让他们无从下手,过几天就是月圆了,我会努力找回自己的法力,然后用遗忘咒牵绊他们,不过在这之前,你一定得要帮我,若颖!”
“真的可以吗?”
“不行也得行,总之别再让他们有机会接近你。”
“喔,我知道了。”
荷米丝大口大口的喘气,当务之急是她得想办法恢复法力,然后对这两个意图不明的家伙施个遗忘咒,让他们暂时遗忘寻找留声机这件事。她于是回到留声机里,静心下来思考她的保命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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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过下班时间,苏剑令还被困在苏禾集团文教基金会他的私人办公室里。
跋鸭子上架的被迫参与基金会的执行运作,此际,他端坐在办公桌前,西装领带被他嫌弃的甩在一旁,衬衫扣子解开了几颗,他凝著双眉看著文件。
继上次从会议中落跑,接著又让团员们自由行动,还假公济私的带著女友去约会,他的不按脾理出牌、极恶名声,已经让严谨规矩的父亲非常恼火,是以现在父亲大人严格下令集团各大楼守卫,非到正常下班时间,任何一扇门绝对不轻易对他苏二少放行,连外出开会都还要有开会证明,害他好几天不能去找梅若颖。
“妈的,这是什么鬼规定,都已经什么时代了还有这种鸟禁足令,真是他妈的可恶——”终于坐不住的苏剑令暴躁的起身来回踅走,心情很是浮动。
眼见半个月的时间就要画上句点,明天一早,所有的古书修缮团团员就要起程返回德国,他想把握每一分每一秒,好跟若颖多相处一会,可是偏偏不行,荒唐禁足令是原因之一,其二则是他在酝酿一个更大的逃离,是以在顺利行动前,他绝对不可以打草惊蛇。
懊死的难熬,但为了能顺利逃到德国去,他只有忍耐了。
桌上电话闪烁著内线灯号,他暴躁的伸出手指一按,助理干练的声音传了过来。
“二少,德国柏林的古书修缮中心的电话。”
苏剑令一坐回皮椅上,将双手往胸前一盘,不甚耐烦的说:“把电话转进来。”
“你好,我是菲尔克德教授,”一道低缓老迈的声音传来。
他压抑下满腔的烦躁,“教授你好,很高兴接到你的来电,明天团员们就要返回德国,非常谢谢教授这一次的鼎力相助。另外,关于柏林修缮中心即将派遣长驻专家来台的事宜,不晓得有什么可以为教授效劳的地方,我们一定会尽快为教授处理妥当。”
“苏先生,关于这件事情,我实在很抱歉,今天打这通电话就是要通知你,原本预定要派到台湾长驻的修缮人员,下个礼拜没有办法前往台湾了。”
不能来!那不就要开天窗了?
苏剑令整个人往前略倾了些许角度,“教授,冒昧请问,柏林方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是这样的,亚德琳最近身体不适,已经住院多日,尽避她个人意愿很高,但是医生认为她不适合远行,所以我看台湾之行她是没办法去了,由于柏林这边又临时找不到适当人选,我想是不是从目前停留台湾的修缮人员中挑选一名,接替亚德琳的工作?”菲尔克德教授很抱歉的说:“我知道事出突然,但是亚德琳的病情确实不乐观,只好恳请苏先生多包涵。”
要从目前在台湾的修缮人员中挑选一名,来接替亚德琳的工作?私心作祟的苏剑令萌生一个念头,忍不住就要欢呼起来。
“苏先生,有什么难处吗?你是否对他们担任长驻领导的能力有所质疑?”
他方才的委靡顿时烟消云散,“不,不是这样的,菲尔克德教授,我只是在想,如果由梅若颖来接替这个职缺,不晓得教授意思如何?”
“梅若颖啊!呵呵,她是个认真又心细的女孩,同时会说流利的德文跟中文,而且又是台湾人,的确是再适合也不过了,当初我有考虑过由她来担任长驻人员,但是她还有个父亲目前住在柏林,若要她长留在台湾,我想你得征询过她的意见再作决定。”
“这是当然,既然教授也认同她的能力,我会探询她的意愿再跟教授联系,另外也请教授转告亚德琳小姐,请她安心养病,代我向她问候致意。”
币上电话后,苏剑令近日的苦恼顿时烟消云散,前一秒钟他还在为了修缮团即将归返德国而懊恼,这下柏林方面的人选出了岔,正好给他一个机会留下若颖。
他双手交握放置在桌面上,聚精会神的深思著,随即他咧开笑容,露出得逞的模样。
这厢,招待所的八角大厅里,梅若颖懊恼的窝坐在沙发上,包包里的东西全数被她倒在地上。
“惨了,我的护照真的不见了啦!”她担心得不知所措。
今天离开实验室后,大家心想就要返回德国了,一群人便起哄著要去采买一些纪念品,一群人浩浩荡荡的逛到夜市。
人潮汹涌的夜市里除了逛街的人,还夹杂不少扒手,才逛了不到半小时,整团的伙伴们不是丢了钱包就是丢了手机,而梅若颖什么不丢竟然遗失了护照,这下好了,返国在即,她丢了护照根本上不了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