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媛娜,你是烤面包还是在烧炭,亏你还是个女人……”
每天两人都是这么烽火雷电的嚷吵个没完,直到范姜维雍去上班,崔媛娜出门一边准备入学事宜,一边在潘芭杜兼差打工,这房子才有彻底的安宁。
这天,范姜维雍晚上有应酬,崔媛娜决定早早上床,可是一躺上床,旁边空荡荡的,她又觉得怪别扭的。
虽然他们每晚睡前总是吵架,可是不大吵一架,又会觉得睡得不舒坦,要不,听听他的打呼声也挺亲切的。
她忍不住嘲笑自己这可笑的念头,索性裹著被子,伴著笑意睡去。
午夜,范姜维雍终於回来了,带著微醺的模样,伴著微弱的灯光上楼。
轻轻推开房门,床上的人微微发出熟睡的呼吸,他解著领带、衬衫这叫人窒息的束缚缓缓走进,须臾,他按捺不住的坐上床沿,低头审视起她的睡容。
今天在回家的路上,他竟然破天荒的想起崔媛娜,想得连自己都觉得莫名。
“梦见什么了,还笑……”他伸出手指拂拂她的脸。
崔媛娜踢了被子一脚,露出一只腿,未见苏醒,只是嘴边的笑容又更加放大。
柔女敕的触感从指尖窜上,促使他深藏体内的念头在萌发,他拍拍她的腿,忍不住一阵摩挲,从结婚前那次擦枪走火的意外直到现在,他们总是忙著吵架忙著拌嘴,完全忘了分享身为夫妻之间的乐趣。
“娜娜,娜娜……”他伸手推搡她的肩膀,希望她能够醒来,
无奈她只是发出一声呓语,转个身,两条宛若白玉的腿仿佛在招惹他似的从被子下滑出。
范姜维雍眼神一黯,渴望的念头益发的强烈,遂挑开被子,主动探手解著她睡衣的衣扣,直到褪尽。
大掌贴上肌肤轻轻摩挲,唇准确的落上了她的,怜爱的啄吻,火苗霎时点燃。
一阵颤栗漫过思绪,睡梦中的崔媛娜娇弱的低喃,“范姜……是你吗?”
“你终於醒了。”他笑了,狠狠的又吻了她。
他的口中浓烈的酒味让她拧起眉,“……你在做什么?”她带著浑沌的喘息问,浑身像是著火似的。
“清醒一点,你就会知道我在做什么。”他的手指逐一揉拧饼她,力道不大不小,逼得她想继续昏睡都不行,被火般的温度包围。
异样的摩挲,让她微喘著叹息,睁开迷蒙的眼,乍见贴靠交缠的彼此,她惊骇得瞪大眼睛,“天啊,范姜你别……”扬手推拒,方寸大乱。
他的双手缠紧她的身躯,连一点空间都不剩,“不行、不行,别逃……”
他蓦然一挺,措手不及的崔媛娜紧紧的闭上眼,哑然失声,不敢相信他们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
她双手紧紧握著,“呃……”咬著牙,忍著刺痛,趋於主导的他也逐渐控制不住这场面。
翻天覆地的嘶吼之后,她不知所措的战栗,范姜维雍却脸色凝重的拉过她,瞪著面前的如山铁证。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不是曾经有过了?”他沉下嗓音逼问。
“呜……”她轻轻低啜。
“崔媛娜,你给我讲清楚!”
“你别问、别问……都是你害我的……好疼……”她抡著拳头朝他挥打,害怕的哭著。
痛死了,这个臭范姜——
“怪我?!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夫妻之间的权利与义务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有……”他瞪著床单上不该出现的殷红。
“呜……你怎么可以没问过我就……”她眼中的泪花翻滚。
“我刚刚的确试图知会过你。还有,别转移话题,你快回答我的问题!”他满肚子火气。
“要回答什么,就是这样啊!”她不甘心,又扫了他几拳。
“不准哭!”哭啥哭,他才该哭ㄌㄟ。
对峙许久,范姜维雍再次推倒她,用再认真不过的眼神瞪著她,“崔媛娜,我现在正式知会你,我想要,而你最好想想在结束之前该回答我,为什么今天才是我们的初夜?”
“住手,臭范姜——你不可以这样!”
“当你手上戴著我给的婚戒,你就该明白我会这样对你。”他断然扯开她身前的遮掩。
进退维谷的猎物,注定没有反击的余地,唯一的后路是只有认栽,谁叫她惹毛了范姜维雍这个男人。
云雨后的对谈,她缩著身体背对著他,始终伴著啜泣与鼻音,他无言靠坐一旁,像个犯错的家伙,恨不得捻起一根烟,好好的把自己扔在云雾中沉浮。这是什么荒唐鸟事,竟会被他遇上?
他终於厘清思路,“总而言之,崔爸严格要求你必须是已婚身分,而且得在丈夫的陪同下才可以跨出台湾一步。”
“嗯……”崔媛娜委屈的点点头。
“那为什么是我?”他范姜维雍会不会死得太冤枉了点?
“谁叫你每次人家相亲就笑我,嘲笑我这辈子嫁不出去,人家不服气,所以就……”她声如蚊蚋。
他无力的闭上眼睛,“共犯呢?凭你的智商,要一个人独立完成很难。”
“范姜,什么叫凭我的智商?”她翻过身,用小兔子的眼睛瞪他一眼。
“还会有什么?当然就是说你这家伙的智商很低、很蠢!懊死的想这什么超级大烂招。”他回以咆哮。
“要不你想怎么样嘛!”严格说来,倒楣损失的都是她,他还想怎样?
嘴一噘,眼泪啪答啪答的又要泛滥。
婚都结了,爱也做了,夫妻都当了好一阵子了,他还能怎样?说她蠢,她还不承认,果然是崔媛娜的思考方式。
“我能怎样?除了大叹倒楣,我还能怎样?”他拧她的下颚,还在口头上损她。
“天杀的范姜维雍,你给我滚开——”她又气又难过,索性掩面大哭,“你要离婚就离婚嘛!吧么这样说。”
她就那么让人讨厌?他就当真那么倒楣?既然这样,乾脆一拍两散算了,谁希罕他这个臭范姜——
“欵,吃亏的人是我,你还要哭多久?”
“要你管!”她倒在床上,执拗的哭闹。
半晌,范姜维雍觉得自己话说得不得体,伸手想要安抚她,却反倒被她咬了一口。
“崔媛娜,你真不识好歹欵!”
“对,我崔媛娜就是这样。”
“妈的,活该让你走路去学校。”他老大不爽的下床。
半个小时后,他整装出发上班,尽避天才刚亮。崔媛娜还在哭,他无奈之余,只好任她去。
傍晚,一阵急促的门铃,硬是把赖在床上大睡的崔媛娜给逼醒,她抓上长袍一套,边走边叨念范姜维雍的恶行。
“臭范姜,没事干么忘记带钥匙!”她还在为自己被吃乾抹净的事哀悼。
口中念念有词,大门一开,她惊讶万分的倒抽一口气,只差没有厥过去。
“娜娜——你和维雍好不好啊?”欧静娴张手就给她一个拥抱,“爸妈来看你们了。”
“妈、妈……爸——”结巴的她,尾音扬得飘怱。
“娜娜,我的女儿呀,还有爹地跟妈咪喔!”齐新兰把行李往丈夫身上一塞,跟著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心肝女儿,“天啊,妈咪真想你。”
“妈咪,你、你们……”她舌头不受控制的吞吞吐吐起来。
崔媛娜一副遭受莫大打击的恍神模样,眼睛直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四位父母。
“听到你们在维吉尼亚安定下来了,生活也步上轨道,我们一时觉得四个老人在台湾很无聊,又凑巧美国的老同学说要召开同学会,所以就趁同学会之前,顺道过来看看你和维雍。”范姜原开心的说,“唔,你们看,这房子不错,够大,够舒适。”他率先走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