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松手呀你,这什么意思?反悔?还是只是为了戏耍我的?”她不快的激动说着。
“答应我一个请求,我就松手。”平时严重缺乏的耐心,在这时候却十分充足,充足到可以这么好整以暇的捉弄她,弄得她娇嗔薄怒。
“不要--”她断然拒绝。
她扭着手,可他握得更紧,紧得叫人手指发疼。
“妳可以慢慢考虑,反正多得是时间,如果妳今天晚上想要饿肚子的话。”
“你很可恶!”
“这不可恶,只要妳答应我一个简单的请求,我马上松手,妳也可以舒服的享受妳的晚餐。”冷日尧态度从容写意,但是坚决。
睐他一眼,所见是充满坚决的神情,饿肚子无所谓,但是她不想跟他这样耗着,这会让她的决定开始动摇,因为在她眼中,他还是那么的……冷春晓。
踌躇半晌,恭雪珊点点头,“什么请求,你说。”
“我要先得到答案。YesorNo?”他的眼神闪过揶揄。
“什么?不行,我必须先知道你的请求,天晓得你会给我出什么难题。”她目光回避着他。
“放心,我不会给妳难题,所以不会有伤风败俗、威胁生命、不容礼法……等等的怪要求。”他的目光澄澈,乍看之下似乎充满诚意。
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十分温暖,那双认真的眼睛叫恭雪珊的坚定有些崩解,耳边的一个声音在催促她答应。
许久,她僵硬的点头,“好,我答应,你说吧!”一副大有豁出去的潇洒。
冷日尧忍住笑,“很简单,就是,让我来为妳看相论命。”
“看相论命?”尾音高扬,她讶然的瞪大眼睛,彷佛他说了什么可笑的话语似的。
“嗯,是啊!”他语气十分肯定。
她顿时五味杂陈,原来这是他的要求,还真是不伤风败俗呢!然而她却感到小小的失望。
失望什么?失望他的请求这么的小,失望他的请求这么不……浪漫。是的,浪漫,看着他令人意外的出现,她以为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感人举动,结果……
唉,决定忘了他,是对的。
“随便你吧!”她是自暴自弃的。
“手掌翻起吧,让我看看妳的掌纹。”他可是兴致盎然的。
无奈的,恭雪珊掌心朝外,手盘和手腕呈现直角,有点酸,但好过心酸。
“再近一点,仰高一点。”他催促着。
她努力将手掌仰过九十度的极限,为此五根手指都张得大开,只见冷日尧煞有其事的睁眼猛瞧,满嘴嘀咕着,眉忽而皱起忽而又舒坦,搞得现场气氛严肃又凝重。
“怎么样?”是短命还是破财?好歹说点什么来听听,这样吊扯着心,真难受。
冷日尧沉吟半晌,“红鸾星动,年底前会出嫁。”
“啥?骗人,我……”
突然,一只戒指以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套上她的手指,他的手交缠的握上她的,这让她一阵错愕。
“冷日尧,你这是什么意思?把你的戒指拿走,然后把手还我!”她激动的嚷嚷,若不是灯光昏黄,定会泄漏了她的满脸通红。
“很简单,就是这个意思。”他噙着笑。
她大惊失色,蓦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拚命的想要挣月兑与他亲密交缠的手。
“雪珊,是我,冷春晓。”
“啥……”她怔怔的呆在原地,许久,她摇着头否认,“不是,你不是的,你是冷日尧。”
“我是冷春晓,也是冷日尧。”他坚定的望入她的眼,那双总是汪汪如玻璃烧熔的眼。
“骗人、骗人--”她拒绝相信,“你说这事到此为止的。”她颦起眉,鼻头开始发酸了。
“是真的,相信我,虽然有些荒唐。”他来到她身旁。
“是因为你已经想起什么了吗?关于那段空白的记忆。”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但是,我见到知道真相的人,也见到很多东港故乡的同学,明白许多事情,包括姑姑帮我改名这一桩。”
“你……这……”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双眸已泪汪汪。
“原谅我,原谅我什么都想不起来,让妳这么的痛苦。”来到她身后,他紧紧的圈住她,两人交缠的手,握得更紧密。
他好高兴,高兴自己是冷日尧也是冷春晓,高兴自己可以名正言顺的喜欢她,也可以名正言顺的接受她的深情,原来抛下自尊,他可以得到更多。
她没有说话,只是低垂着头,让溃堤的泪无声无息的掉,彷佛要把这些日子的等待都诉尽似的。
“嘘,别哭,我回来了。”他深情哄着。
蓦然,她转身扑进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他,控制不住的哭泣不再压抑。
尾声
那顿晚餐从七点吃到深夜,恭雪珊像猫似的温顺靠着冷日尧,他不断的在她身上偷香,好不容易送她回到家门口,两人还是欲走还留的煞是浓情。
“进去吧,我也该回去了。”他不住的喘息。
“你住哪里?”她看着他眼波间无限情意流转。
“姑姑很早就把台北的房子卖了,所以我的行李扔在一个同业朋友家,暂时住那儿。”他的手指又百般怜爱的描绘着她的脸。
“那明天……”她蹭在他胸前。
“明天我会来找妳,一早就来。”
“嗯。”她娇羞的点点头。
“进去吧!”
“拼掰,晚安!”她挥挥手,指上的戒指让她整晚都雀跃不已。
门关上,他还站在原地愣着,脸上露出幸福的傻笑,正要转身离去之际,突然门又开,门后是她羞怯的脸,“那个……”她欲言又止的。
“什么事?”他回到她面前,忍不住又拧拧她细如滑蛋般的脸。
“那个……既然你明天一早就要过来,那要不要……今晚就住这里?”她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可以吗?”
抱雪珊没有回答,只是浅浅的笑,拉着他的手往后退去,他随之跨入门内。
门一掩,两个渴望的身躯再也没有分开过。
一路抛落的衣物蔓延到床边,他们喘息着,澎湃的情感在彼此的身上找到安慰跟依靠。
她攀紧他,完全的承受,瞬间,她竟然高兴起他的失忆,至少他不会想起当年那个荒腔走板的初体验,也省了他一顿调侃跟抱怨。
清晨,他们在极度忘情的疲惫下昏昏入睡,心跳声就傍在耳边,那么安定。
倏的,电话铃声大响,两人同时发出咕哝跟抱怨,恭雪珊睡眼迷蒙的推推他,“你接……”翻过身,她趴在他胸前睡着。
冷日尧探长手抓过话筒,“喂,哪位?”
“哇,亲爱的日尧,你的声音听来很疲惫喔,呵呵……”
“成诺?”他的瞌睡虫少了三分之一,“有什么事,你怎么知道这里的电话?”
“这是国安机密吗?我为什么不能知道!欸,如何如何,昨晚战况激烈对不对?瞧你声音听起来累得……”
“成诺,少废话!”他作势就要挂上电话。
“唉,千万不要挂电话,老大,不要再沉沦了,赶快起来帮我开门,我把你的行李带过来了,赶快来签收--”成诺隐忍着恶作剧的笑声。
“什么!成诺你--”剩下三分之二的瞌睡虫瞬间跑得无影无踪,当下,他真想一把掐死成诺这个最佳损友。
安抚了上的女人,冷日尧百般无奈的套上衣服,起身下床。
他走后房里约莫保持两分钟的安静,随即,电话铃声再度响起。
抱雪珊想推推身旁的人,空无一人的身侧让她想起他刚刚去认领行李了,她只得自己接过电话,“喂……”困意肆虐。
“雪珊,快来、快来,我带了很多好东西要给妳喔,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