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恨不得用烧王船来表达我的感激。”这两年为了那每周一次的周记跟书法,他们两个不知道大战几百回合,现在终于一切雨过天晴,他再也不用受苦了。
真不懂,学校干么规定高中生得写周记跟书法?为什么不是赛车跟撞球?
“没耐心的家伙,连拿笔写字都不会,吃饭会不会?”她睨他一眼,“啊,有一样你一定会,就是把地中海搬到波兰去,哈哈……”她说起一年多前的地理考试,伟大的冷春晓把地中海慷慨的配给了波兰,当时害得她差点厥过去。
“呿,天晓得地中海不在波兰,恭雪珊,妳少挑衅我,说不定以后我就真的跑到波兰去定居,嚣张什么,妳也没好到哪里去,书呆子一个。”
“哼,最好是,我就喜欢当书呆子,怎样?”奇怪,书呆子碍到他啦!
两人凶狠狠的互瞪一眼,又各自背过身去不理睬对方。
这就是他们的相处之道,前一秒钟还生死相依,下一秒又开始斗嘴吵架,谁都不理谁。
僵持许久,他突然起身唤她,“恭雪珊--”
她噘着嘴,“干么?”
稍稍转过身,恭雪珊随即整个人被拉过去,蓦的,他吻上她的唇,她羞愣的搥了他一记。
“讨厌,你每次都偷袭我。”接着她又漾出羞涩赧窘的笑。
瞧她娇嗔薄怒的,冷春晓得意的掀着唇,低下头霸道又激烈的吻着她的唇。
半晌,她气喘吁吁的推开他,“好了,人家会喘不过气。”她软声制止。
他的确每次都这样偷袭,因为他喜欢看她惊讶气恼的模样,然而她却不明白,他这一次不仅仅只是想亲吻,他想要更多更多的她。
他静默的看着她羞赧的低头、手指勾着散落的发丝,须臾,他挑起她的下颚,再次欺身上前,这一回搁在她腰际上的手转而不安份的贴上她的膝盖,舌探入她口中狂猾的挑勾着她,手也大胆的从膝盖一寸一寸的抚模上去。
不消须臾,他发烫的手已经贴上她棉质底裤的边缘,她赶紧压制住裙下的踰矩,一脸的惊愕,“你……”
他的眸光陡的陷入一片深沉,抓开她压在裙上试图抵抗的手,他决定继续主导一切。
他放肆的抚触让恭雪珊紧张得不知所措,欲定还留的吻让她的整个脑子彷佛掉落一片昏沉沉的迷蒙,几度纠扯,她的衣扣二投降臣服,身体在不知不觉中一寸一寸的揭露、坦白。
不知在何时她已经躺卧在床上,任他为所欲为,闭着眼睛,微启的唇发出绵软的轻喘,她彷佛是在黑暗中泅水,那么急于找寻一个攀附。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自然,冷春晓解着束缚,渴望将热源解放,年轻的身体亲昵的摩挲着,空气中的吟哦喘息有些浓烈,当一切都不足够时,他决定更积极的靠近。
当他试探的贴近,一股温润炫惑叫彼此几乎想申吟,他尝试着贪婪的挺进些许,刺痛纷窜,身下迷离酣醉的人儿突然颦眉惊呼--
“啊,好痛--”恭雪珊双瞳瞬间浮现泪花,五官揪紧。
“再忍一下。”他激情难耐的试图要再更推进一些。
“呃,不……”她痛得泪眼汪汪,“不要,好痛,你走开、走开--”当场不合作的大哭,双脚抗拒的踢蹬。
怎会这样?真的好痛,她不要再继续了……没有人告诉她会这么痛的!
“恭雪珊,妳合作一点!”冷春晓痛苦的低吼,他现在是骑虎难下,闯进了些许可不能马上放弃,他也很痛苦。
“呜呜,我不要做,你出去,出去啦--”她不停挣扎,雪白的脚蹬个不停。
“雪珊--”他恼火的吼她,希望能喝止住她的歇斯底里。
突然一脚蹬上了冷春晓的胸口,他意外又懊恼的跌坐在床尾,眼巴巴的瞪着这个难缠的女人。
他的眼神好凶!她嘴一瘪,“人家不要嘛……”她缩着身子哭泣。
“妳--”气到说不出话来,他一脸铁青。
哭,她还可以哭,他连哭都不行!他面色凝重的拉起半退的衣裤,迅雷不及掩耳的穿好衣物,头也不回的离开,今天真是够了,什么鬼日子!
机车引擎声轰隆远去,恭雪珊窝在床角无辜委屈的啜泣,许久,地板上一个被红丝线缠绑着的V型粉色水晶吸引住她的目光,她抹抹眼泪,裹着被子走去拾起,端详须臾--
是春晓的吧,因为她没有这个东西,她揽在手心,心里为今天的荒唐觉得气馁,她把事情搞砸了……
这真是痛苦又失败的初体验!
从那一天起,冷春晓没再来找过她,恭雪珊试图拨电话给他,可是菲佣都说他不在家,这家伙就好像平空消失在东港似的。
原想初尝欢情,却被爱人一脚蹬下床,不仅男性颜面扫地,还可能会让他一辈子耿耿于怀,为此,她感到无尽后悔。
这是他们分开最久的一段时问,她每天都在问,他到底去哪了?
一早返校领了成绩单,恭雪珊眼巴巴的等在后门,她想,他总要回来领成绩单的,所以无论如何她今天一定要见到他,一定!手中紧握的V型粉色水晶会证明她的决心。
从早上到晌午,她像位尽责的门房在学校后门里里外外的穿梭寻看,一点风吹草动可都没放过,然而时间分秒流逝,偏偏就是盼不到他,她等得心急,连午餐都没心情吃。
下午两点的太阳好炽烈,恭雪珊实在是累极了,不知道第几次定出后门,对着空无一人的马路落寞叹息,她再次失望的回头往学校走去,眼泪几乎夺眶。
“妳傻呼呼的在找什么?”消失多时的声音在她旋身的时候响起。
停下脚步,她回头惊喜的瞅着冷春晓,是怨也是羞,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把手中的东西揽得更紧了。
恰北北的恭雪珊不吭声,难不成她的舌头被猫咬了?
“干么不说话?”他没好气的睐她一眼,潇洒走来。
垂眸咬咬下唇,她摊开手掌,一副举案齐眉的姿态,“我捡到你的东西了。”
他眼眸一瞥,马上拿起她掌心的水晶雁柱,“原来在妳身上,难怪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他嘀咕着,怜爱的摩挲着失而复得的宝贝。
她放下手,“你去哪里找?”难不成是去美国找,要不怎会消失这么久?
“妳家啊!”他说得很理所当然。
“我家?你什么时候去的,我怎么都不知道?”她不可能错过见到他的机会。
“今天早上。”
“今天早上?!你又没钥匙。”她倾身扠腰问。
“基本上,妳家的门锁有跟没有是一样的,一只刀片就可以撬开好吗?”他敲她前额一记爆栗。
“喔,疼欸!冷春晓,你这样擅闯跟小偷有什么两样?”
“欸,我是失主,这东西在妳身上放那么久,我早该报警抓贼了。”
“可是你--”可恶的小霸王!
冷春晓一手搭上她的肩,“对了,妳刚刚不会是在等我吧?”他得意的低头看她。
“才不是……”她吶吶的反驳,赶紧转移话题,“那是什么?”
“水晶雁柱。”
“水晶雁柱?做什么用的?”
“古筝上用来顶弦的玩意儿。”
“是粉水晶吧,真漂亮。”
他睐她一眼,“哼,是很漂亮……”他轻蔑的哼了一声。
说来,这又是不快的回忆。当年父亲盛情追求母亲时,为了讨她欢心,特地花了一大笔钱请师傅打造一架独一无二的水晶古筝送给母亲,曾经是那么甜蜜的礼物,可是当爱情褪色后,这成了一种讽刺,母亲在饱受背叛的折磨下亲手砸毁古筝,然后了结自己,他什么都来不及挽救,只能捡起唯一完好的雁柱,永远的珍藏,藉以怀念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