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她明白自己该逃开的,却动弹不得,坐困愁城之际也只能用踹脚攻击,好逼他放开自己。
他咬牙低吼,“安分点,要不然……”
“战台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她啥也不听,继续像个刁蛮的野丫头撒泼。
“放我……唔……”蓦地,炽热的唇又再度封吻她喋喋不休的菱角嘴,这一回带着惩罚的粗暴,狠狠的辗转吻吮她薄软的唇。
她的抗拒显得薄弱无效,不管她如何逃避,他就是有办法攫住她的唇,将她的理智全数吻去。
箝制她双臂的手转而环抱她纤细的腰肢,当她的手心抵在他胸膛时,陡升的体温透过他的铁灰色衬衫传递过来,他们像是纠缠在火中,随时万劫不复。
她的心在沉沦,男友模糊的身影只剩缕烟,她虽没想过要当贞洁烈妇,但也没想到自己会想背叛,她紧闭的双眼沁出泪水……
“为什么哭?”低哑的嗓音问,浅啄她的泪。
解岚摇摇头,只是啜泣。
看着她心伤的模样,战台枫揣测着,她想起男友了吗?这让他有些不是味道。
她还挺像个贞洁烈妇的,就只会傻呼呼的等待,她太不懂男人,男人不会因为有人痴等而安分,反而只会更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如果男人真的怜爱一个女人,就不会让她孤单的等,她真是傻呀!
怜惜她又嫉妒她男友,一把无明火让战台枫重新激烈的吻她,恨不得将她心里那个男人的记忆,全都扫除殆尽,他的沉郁蔓延全身,藉由吻传递给犹不断哭泣的解岚。
现在的他只想把这单纯的女人纳入他的羽翼,由他来守护。
此时,电梯的门忽然打开,见到外头缠绵拥吻的身影,里头的两人怔愣住,连踏出的勇气都没有,匆匆搁下两篮水果,搭着原班电梯离去。
“我没看错吧,那人的确是台枫吧?”山丹迭傻傻的问。
“是,那铁灰色的身影就算化成灰我都认得。”宫城耀二回应。
“那……”山丹迭舌头打结的问不出不一个问题。
“我就说台枫的新邻居注定要倒霉了,看来事实真是如此。”宫城耀二走在前方凉凉的道。
“那不就是三角恋?”
“三角?哼,战台枫这个人绝对会让第三者连出现的机会都没有。”
“但他才是第三者啊!”
“那他一定会把自己从第三者升级。”宫城耀二很肯定这一点。
“你对他还真有信心。”
“我只是对别人没信心,尤其是那个台枫想要的女人。”
是女人都不会是战台枫的对手,战台枫这个脾气不佳的火爆男人偏偏最喜欢疼爱女人,而这毛病只怕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好个『友情弥坚』。”山丹迭忍不住失笑调侃。
终于尝到辗转难眠的滋味。
因为他的占有欲开始发酵,连着好几天,战台枫晚上都睡不好,在诊所里更是心神不宁的走来走去,频率高得让斐如月跟白阳庶都咋舌,原本平整光滑的地板好似快被走出痕迹。
他没有对解岚明说什么,想也知道她一定会断然拒绝,可是他又不愿自己这样“妾身不明”的,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窝囊,沉重的无奈感让他无比烦躁,就像台风来临前的天气,燠热难当。
“战医生怎么了?不会是更年期到了吧?”斐如月偷偷打量着那烦躁的身影,压低音量说。
“不可能,学长才几岁,会不会是诊所快要关门大吉了?”白阳庶转而问。
“呸,在阿迭先生家的水果行还没关门之前,我们诊所怎么可能先关门。”斐如月信心满满的说。
“这倒也是。”至少他们没干过免费的生意。
诊所电话响了,斐如月跟白阳庶两人连番推辞后,永远弱势的白阳庶只得乖乖的抓起电话,还来不及开口对方已经先抢话,逼得白阳庶只得连番说是。
币了电话,他走向众人闪避了一天的战台枫,“学长,阿迭先生说你家公寓大楼失火了。”
晦涩的眼睛窜起火苗,“妈的!怎么不早说。”战台枫不假思索,月兑下白袍往白阳庶怀里一塞,顺手抓起钥匙就往外冲去,让他挂心的不是家当,而是那个菱角嘴。
飚车赶回公寓,他在两条街外下车一路狂奔。
“台枫!”山丹迭在火场前唤他。
这时消防队员正从冒烟的大楼扛着一个胡乱嚷嚷的女人冲出,她的手上还握着锅铲,披头散发的好不狼狈。
是解岚,因为她脚下穿着趴趴熊的拖鞋。
战台枫迎了上去,一把抱过她,“妳没事吧?”他紧张又激动的问。
解岚一看见是他,立即放声大哭,“哇……战台枫,为什么我遇到你就没好事?现在竟然连房子都失火了,而且我一直找不到你家小栗,呜哇……”
她依然很讨厌小栗,但就算她再怎么讨厌小栗,她也不想她的房子里有冤魂,而且还是只老鼠的冤魂。
“小栗早上被我送去动物诊所了,牠昨天拉肚子。”他月兑下外套包裹住她湿漉漉的身体,“妳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她抱着他狂哭,啥也下回答,她真的吓坏了。
跋了一晚上的画,她迷迷糊糊的睡去,谁知道家里客厅突然发出爆炸声响,随即就陷入大火中,跑到厨房勉强用盆子泼水火势依然猛烈,她拿着锅铲想杀出火场,可火实在太大了,正当她快要被呛昏时,终于有个人把她扛了下来。
战台枫见她哭得如此卖力:心想,好吧,能哭就是福,至少不是奄奄一息的鬼模样,索性提供他的胸膛与他的手帕,让她哭得尽兴。
解岚家的火势很快就被扑灭,消防队员依序撤退,山丹迭跟消防队员聊了几句后,走了过来,“研判是电视机爆炸引起的火灾,幸亏邻居发现得快,没酿成大灾祸。”
“阿迭,先帮我准备一些水果礼盒,待会儿好跟其它住户致歉。”
“嗯,我现在就去。”
证实是虚惊一场后,住户们纷纷都回家去了,战台枫搀着解岚在一楼的阶梯上坐着,她手中还死命握着锅铲。
“没事了,人平安就好。”
人是没事,但她的家却有事,就连她昨晚才赶工完成的插画也有事!“战台枫,你是不是衰神投胎,否则为什么我遇到你就倒霉?呜呜……”
说他是衰神?战台枫一阵气闷。算了,不跟这丫头一般见识。他把她揽得更紧。
他扶着她徒步走上六楼,战台枫的家一点事都没有,可是解岚的家却满目疮痍,平平是六楼,情况差那么多。
瞧,整个客厅乌漆抹黑的,所有东西都烧个精光,没烧光的也被消防车的水柱毁了,她悲从中来,“呜呜……”
战台枫终于见识到,女人的确是水做的,索性让她伏在他肩上哭个痛快。
“台北还有什么亲戚可以依靠的吗?”
她摇摇头。
“妈的,你们解家不会只有妳一个人吧?”
解岚含泪控诉的扫他一眼,“就算有我也不认识,在我六岁之前,爸妈早就相继去苏州卖鸭蛋了,十三岁的时候,我大姊跟着四十多岁的情人为爱走天涯再也没联络,十六岁的时候,我三十多岁的二哥因为参与绑票被判处死刑,十九岁的时候,我五十岁的大哥在大陆经商失败,欠了一债被讨债公司逼得走投无路,早不知道去哪里了……”她委屈泣诉坎坷的经历。
战台枫听得头疼欲裂,她还有脸说他是衰神,这样听来她大小姐才是标准的衰神欸!在她还没遇上他的时候,她的人生也没多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