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还有,他既然是住院病人,为什么有个该死的女人却一次都没出现?打从他清醒过来后,那张脸连意思意思的出现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成介之越想越气,把病床捶出巨大的声响,整个人又跳起身,口中碎碎念的不止歇。
忽地,病房的门被推开,该死的卞姝琦又一脸甜蜜的晃了进来,无独有偶,那个跟屁虫郑宇翔也晃了进来,成介之老大不欢迎的瞪了两人一眼。
“哟哟哟,我说未婚夫啊,你又怎么啦,闹啥性子?把床捶得震天价响,护理站的小护士们都惊恐万分说。”
一句未婚夫,惹来两个人的抗议。
“不准叫我未婚夫!”他随即对郑宇翔问:“郑宇翔,我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我不知道,你得请教主治医生。”他的病历表已转交给另一位医生,不干他的事。
“问他有个屁用,那个该死的主治医生分明是聋子,我跟他说什么他根本一个字都没听进去,问他我还不如掷筊问神。”
“好啊,那你就问神好了。”她耸耸肩,一副由他去的模样。
“卞姝琦,我问妳,姝尹人呢?”
“姝尹?可能在家吧,最近刚放暑假。”
“她为什么都没来看我?”
“看你做什么?”她觉得好笑。
“我是她的男人耶,我住院她却连一次都没来探视,这算什么女朋友?”成介之火冒三丈的嚷嚷。
“喔,小声点,你吵什么,我耳膜会受伤耶。”
“卞姝琦,我警告妳,妳再不把姝尹给我带来,当心我把妳……”
“杀了沾哇沙米嘛!喔,那不就要好怕?”她轻蔑的嘲笑,“拜托,除了这样,你还有没有其它的把戏?”
“卞姝琦--”成介之扯下点滴,作势要住她的脑袋砸去。
郑宇翔一把将她护在身后,“姝尹她在候诊处。”
自从得知姝琦怀孕后,他就对她呵宠备至,两人的感情也急速加温,虽然他依然冷言,但行动证明一切。
“候诊?她怎么了?生了什么病,要不要紧?”
原来她是不舒服,所以才没来看他,天知道他有多想念她。
“成介之,我说你这人面兽心的男人,你把我妹妹搞出人命,害为人师表的她背负世俗压力,每天都过得心惊胆战,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好不容易她痛定思痛,知道你这不牢靠的家伙是不会定下来的,所以她决定要堕胎,时间就是今天,这也就是她为什么在候诊的原因。”
“妳说什么?!姝尹她、她怀孕了?!呵呵……”成介之瞠目结舌,随即径自傻笑着,只差没手舞足蹈。
“你笑什么?我说她要堕眙,我帮她签了手术同意书了。”卞姝琦一脸受不了的说。
成介之马上止住笑,随即失控咆哮,“妳又不是孩子的爹,签哪门子同意书?!妳这丧心病狂的女人,人呢?她在哪一层楼,快说!”
“D栋三楼。”郑宇翔代为回答。
他一把丢下点滴,赤脚飞奔在医院的走廊上,所经之处都引起一阵旋风,护士病人们纷纷走避,瞧他那模样,还差点惊动精神科。
病房内的郑宇翔看着卞姝琦,摇头叹息。
“你什么意思?”她看见他的动作了。
“妳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了点?产检说成堕胎。”
“过分?这有什么过分的?我还有更过分的绝招没使出来呢,怎么,你想尝看看吗?”心高气傲的她睐了郑宇翔一眼。
“妳何必这样整成介之?”他耐住性子问。
“我整他?天地良心,我不过是回报他,谁叫他敢欺骗我,佯装恢复记忆来套我的话,让我对他心生愧疚,然后他还无视我的求救,让我栽在你这臭男人手里,呿,我不过是玩玩他而已,礼尚往来嘛!”
郑宇翔没再吭声,因为他不想惹毛这女人,然后把自己弄进地狱,为了让她这个准妈妈点头进礼堂,他吃了多少排头,也只有忍了。
郑宇翔在心底默默为成介之哀悼。
这厢,无头苍蝇似的在医院大楼一阵狂奔后,成介之好不容易来到D栋三楼的妇产科,候诊的椅子上,三三两两的孕妇坐着,他在一堆女人中发现角落的卞姝尹。
“姝尹!”他高兴的唤,随即冲了去,顾不得有多少人在看,顾不得有多少椅子阻隔,他俐落的跳上,在长排的椅子上飞奔跨栏,用吓死一干孕妇的手法来到她面前。
“姝尹……”他可怜兮兮的唤。
“你、你怎么来了?”她万分诧异。姊姊不是说他长水痘,生人勿近?
“不可以,妳绝对不可以扼杀年轻的小生命,他是我们两个爱情的结晶,将来必定是精英中的精英,妳绝对不可以堕胎,妳敢我就宰了妳,让妳穿寿衣、做头七!”
“你在胡说什么?”她一脸尴尬错愕。
“我要娶妳,一直都要娶妳,意大利送妳的那枚戒指就是在跟妳求婚啊!妳怎么会不懂呢?”他激动的叫着,“那天我约妳到健身房,是要带妳去挑婚纱的,谁知道就……”他抱住卞姝尹,像孩子似的闹着,“不准,不准,我绝对不准妳这样轻忽生命,那是我的宝贝,妳一定要嫁给我啦--”
成介之的声音响彻云霄,卞姝尹完全没有插话的余地,只能顶着尴尬的脸,对他的任性束手无策,一径的对旁边其它的准妈妈们陪笑道歉。
正当成介之在大吵大闹之际,护士开门走出来轻唤,“卞姝尹,请进来?”
卞姝尹一点都不想理睬他,正要走进诊疗室,谁知他先一阵风似的闯进诊疗室,把坐在椅子上的医生从领口揪起,拖了出来。
“你怎么可以当扼杀生命的帮凶?枉你读了一堆书,真是该死的蒙古大夫,敢杀了我的宝贝,我就先杀了你!”
砰的一拳挥去,他的拳头落在丈二金刚模不着头绪的医生眼上。
“啊--”倒霉的医生一阵哀痛。
“郭医生、郭医生--”一群人蜂拥而上。
成介之转身对惊讶的卞姝尹得意的说:“走,回家去,这孩子是我的,谁都不准打掉他,那个该死的医生眼睛像熊猫,也没那能耐帮妳堕胎了。”
他的手还没搭上她的肩,随即被抓狂的她拨去,接着补来一记拳头,赏向他的眼睛,“堕你的大头胎,我今天是来产检的!”
“啊?”他一阵呆愣。
“听清楚,我今天是来产检的!”卞姝尹气呼呼的走了,“你这长水痘的男人滚开!”
看着一团的混乱,走廊尽头的卞姝琦笑得花枝乱颤,差点倒地不起驾鹤西归,郑宇翔除了摇头之外还是摇头。
这一切混乱的始作俑者是卞姝琦。
话说,那天卞姝尹伤痛欲绝的回到家,整整三天三夜无食无寝,卞姝琦这才惊觉玩笑开大了,赶紧向妹妹忏悔坦白,说这一切只是为了测验她与成介之的感情,这才让妹妹破涕为笑。
心知不能从妹妹这边下手,她转而欺骗妹妹说,成介之长了水痘,身怀六甲的她为了孩子的健康,绝对不可以靠近成介之,这才困囚他整整一个礼拜,谁知她还玩上瘾,明明是产检,竟然刺激濒临发狂的成介之说是堕胎,结果把医院搞得一团乱,可怜了莫名挨打的医生。
尾声
一个半月后,管他是鬼月还是啥月,成介之拚了命都要把卞姝尹娶过门,只见婚礼现场--
“看,我的月老法术很灵吧?一施法,妳马上就当新娘。”鲍晔雯神秘的靠在准新娘卞姝尹身边,邀功的说着。
倏忽,身着白色挺拔西装的成介之凝着脸快步走来,义正辞严的开口,“我说鲍道姑,我恳请妳从今尔后绝对不要在我身上施任何法术,因为妳这法力三脚猫的蠢道姑一施法,我就天杀的倒霉进医院,我求妳,别再作法了。”塞了一只小红包给她,就把卞姝尹带走,留下一脸挫折的鲍晔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