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她稍稍宽心,“我们……我们是在联谊场合认识的。”她依稀记得姊姊这么说过。
“联谊?什么样的联谊?”他又问。
“什么样的联谊啊……”她哪知道,姊姊又没详尽报告过。面对他的问题,她觉得头疼,“啊,我也忘了,已经那么久了。”她心虚的搪塞。
“喔,这样啊!”他有点失望。
“对了介之,早上帮你整理行李箱,你为什么还准备了一套西装?”卞姝尹赶紧转移话题,另一方面则是她好奇。
他们是出来旅行,应该不用穿到那么正式的服装,他连上班都不那么严肃了,怎么会带着西装出国旅行?
“喔,以备不时之需,或许在意大利会有什么新鲜的Party,妳是女人,到处都可以张罗礼服,我不一样,独爱那套西装,所以只好带着它一块出国。”
“喔。”她半信半疑,不过也觉得没有可以反驳的地方。
成介之率先往台伯河前方走着,仰头看天、低头望河,却缄默得叫卞姝尹很不习惯。
忽地,她奔了过去,在他面前停下脚步,仰着头看他,“介之,我真的很抱歉,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她眼眶泛红。
成介之有些错愕,“妳干么哭?我没生气,该生气的人是妳。”
她猛摇头,“对不起、对不起……”她索性埋在他胸前痛哭。
她想把这阵子的不安哭出来,因为利用了他的失忆,所以享有了他的疼爱,因为爱他,所以自私的不愿他想起过去,她实在太可恶了……
成介之心中的困惑之池又更大了,池面的涟漪逐渐的漫开,大到几乎漫过他自己,或许他失去的记忆远比他想象中来得重要也说不定,要不,她为什么如此痛哭?
他捧起她的脸,只见泪水横流,“爱哭鬼,丑八怪。”抹抹她的脸。
“不要离开,永远都不要离开……”揪住他的衣服,她激动的喊。
她不能忍受他的离去,不能忍受姊姊的回心转意,因为她自始至终都只能站在一旁束手无策,那种无助不是她要的,她想要完全的拥有他,因为她是那么的爱他。
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要退出他身边的位置……
成介之抱着身前情绪失控的她,一股伤感没来由的浮上心头,然而困惑那么的深,他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失忆!
卞姝尹脆弱的紧靠着他,不管是在中央市场,还是在哪里,她已经没心思欣赏意大利的美景,只有紧紧的抓附着他,沉浸在梦醒时的感伤。
“我们回去吧!”成介之说。
“回去哪里?”
“饭店、台湾,妳想回去哪里我们就回去哪里,好不好?”他深情款款的抹去她眼角的泪水。
别这么温柔……卞姝尹心里低语,垂下头,泪水又要泛滥。
这个黄昏,她是靠在他怀里睡着的,属于成介之的气味让她无止境的放松,连他抱她回到饭店也不知道,直到长串的啄吻让她不甚安稳的醒来。
“睡美人终于醒了,看来独一无二的王子非我莫属了。”他的笑容在她眼前。
“别咬人,人家还想睡……”她翻过身去,躲着他的攻击。
这时,一股重量跟着压下,她深陷在他的怀中动弹不得,成介之的下颚抵在她颈窝上说:“姝尹,我们结婚好不好?”
结婚?!
卞姝尹当下清醒过来,瞪着眼睛,不敢相信他说了什么。
“好不好,嫁给我?”见她一脸呆滞,他狠狠的咬了她的肩头一下,“发什么愣,快回答我,要或不要。”
这女人真不识相,面对求婚竟然摆出这么迟缓的表情,这让成介之面子大受打击。
“好疼……”她又被咬了一口,可是心里却甜甜的。
“要不要?要不要?”他逼问着,“女人,我奉劝妳最好赶快给我点头答应,要不然,我就把妳扔在意大利,让黑手党的成员把妳抓回去当黑市夫人,听到没有!”他狠狠的恐吓着。
“哪有人求婚还这么凶的?”她幽怨的说。
“那这样呢?”他欺身吻上一记温柔,果真一出手,就让她弃械投降。
然而,这一出手,很多情绪就止不了的倾泄而出,只见床上两个身躯纠纠缠缠的不忍分离。
“怎么办,我想要妳,想要完全的拥有妳……”他痛苦的呢喃,不住的在她娇软的身躯中碰触揉抚,感受如丝缎般的肌肤。
卞姝尹浑身瘫软,任着他贴近,美眸半阖,檀口微启,那是一种无言的召唤。
“回答我,愿不愿意,快回答我……”他催促着,在她身上的每一寸洒下火苗,在柔情似水的当下,冷不防的咬她一口,刺激她的。
“唔……”她蹙眉轻哼,然而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靠近他,感受他的碰触。
“以前,我这样要过妳吗?”他低哑的嘶喃。
她神智迷蒙的她摇摇头。
“那我这样渴求的吻过妳吗?告诉我。”
“介之……”
“天啊,真不知道我当初是怎么压抑我的,竟然保有妳的纯真,没有越雷池一步,我怀疑我过去是疯了、傻了,竟然可以看着妳,却不碰妳……”他濒临发狂。
衣衫褪尽,美好的身躯就在眼前,成介之已经不再给她拒绝的机会。
放肆的攻势火力全开,纠缠翻滚,绵密的嘤咛喘息下,他闯入了她,那是永难忘怀的刺痛与喜悦,她忘情的更附和他的动作,让两人同享了一段亲密的欢愉,直到极限。
第八章
回程的飞机上,卞姝尹看着手上的戒指,还是觉得有点不切实际。
翌日的上午,他消失不见踪影,不久西装笔挺的他回来之后,就在她手上套了一枚戒指,象征了他们的“盟约”。
只是……买戒指需要这么慎重的穿上西服吗?成介之笑着说,他去谈了一项工作,至于是什么,他说是秘密。
秘密,会是什么样的秘密?卞姝尹困惑。
瞥过视线看着翻阅杂志的他,她伸出手不由自主的碰触他的脸。
他回过眼瞅她,瞇起眼,用薄棱的唇吐出几声低语,“妳在做什么?不会是想在飞机上勾引我吧?”
蓦地,她缩回了手,一脸羞赧。
只是手被他拦截了,嗜啃如命的他又把她的手啃了一口,痛麻窜入她心窝。
“很疼的,你咬人。”
“谁叫妳这么看我。”他把过错赖给她。
卞姝尹别过脸,聊表抗议。
他阖上杂志,“欸,说说以前。”
“什么以前?”她惊问。
“就是这三、四年来我跟妳交往的点点滴滴啊,快点,我想知道。”他推推她的胳膊。
“好端端的,干么突然想知道?”她又不安了。
“就是想知道啊,想听听过去我是怎么追求妳的。”他顿了一下,“喔不,是想知道容易脸红的妳当初是怎么追求我的,说嘛说嘛,说来让我怀念一下,妳不老说我变了,我也会对自己的过去好奇啊!”
“也还好啊,没太大的变化,以前比较少说话,现在话多了些,就这样。”她避重就轻,不敢正视他的眼。
“真的只有这样?”他质疑。
“要不呢?”她噘起嘴问。
“敷衍。”他责怪的拧拧她的脸。
近来,他越来越常问起过去的记忆,上至认识的每一个环节,下至相处的每一个节日,他都想要巨细靡遗的得知,可每每他一追问,她就无从招架,因为他的过去并没有她的存在,她只是像个旁观者一样,安静缄默的看着他的来去,这样的她要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卞姝尹掩饰的低头扭转着手上的戒指,好几次,她都快月兑口而出欺骗的真相,只是,她又眷恋这枚戒指意味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