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可以。”
“我不管?”他扑上去,将她推倒在床上,而他也顺势的抱着她。
“介之?”她赶紧挣扎着想推开他。
只见两个身躯不愿屈服的彼此扭动着,倏地,一记不寻常的抽气声发出,卞姝尹赶紧停下动作瞪着他。
谁知他却趁隙抱紧她,“别乱动,我怕我会忍不住想要。”
“成介之!”黑暗中,她仍感觉自己羞红了脸。
“快睡,红苹果,要不然我们……”他威胁的逼她安静。
一整晚,她僵直着身体不敢乱动,脑子又不断回想姊姊的话,身心遭受极大的折磨,倒是他,香甜的呼呼大睡,蹭得她腰酸背痛。
第六章
请托被姊姊当成了耳边风,卞姝尹对于成介之的转变束手无策,但反正近来他似乎也没怎么想起过往,她也就豁出去,当个尽责的好女友,也顺遂了自己长久以来的暗恋。
这几个月来,她真的是以成介之的女友自居,尽避不安,可是一对上与他之间的甜蜜,再多的不安都化整为零。
鲍晔雯勾着她的手去逛街,一身叮叮咚咚的饰品,不是佛珠就是水晶,又是什么符、什么卦的,缀了她一身活像出土文物,衬着满满的战利品,更见辉煌。
“晔雯,妳还是这么沉迷论命相街啊?”她甩甩酸疼的手。
幸亏三月已过,要不然鲍晔雯那身打扮,真会让路人误会他们是打算参加三月迎妈祖民俗盛事的虔诚信女。
“跟妳迷恋成介之是同样道理。”鲍晔雯回了一记揶揄,“怎么样,自从上回帮妳二度施法,妳好久没出现什么需要我解决的疑难杂症,是不是进行得很顺利?”鲍晔雯语气难掩对自己的赞许。
卞姝尹苦笑一番,摇摇头。
不是没有疑难杂症,而是她怕了鲍晔雯那半生不熟的法术,只要一施法,成介之就会倒霉,为了不让他英年早逝,她决定不再胡乱向她求救,免得一个不察,他一命呜呼归天去,那可得不偿失。
“难得妳今天不用陪他,要不我都不知道要被晾在家里多久,没机会出来透透气、晒晒太阳。”
“晔雯,不是我不找妳,而是妳醉心在妳的法术钻研,每回出门还看时辰,找方位,我这周休二日的小教师哪有多余的时间配合妳的黄道吉日,所以别窝到发霉还怪我。”
“哟,会酸人啦?妳这张嘴巴几时变得这么牙尖嘴利的,说,谁教妳的?”鲍晔雯抗议的捏捏她的脸。
“别捏,脸皮会松弛耶。”回捏她一记,卞姝尹淘气的奔向手扶梯,直上百货公司二楼。
“说,是不是成介之带坏妳了?”鲍晔雯在她身后问。
卞姝尹笑着摇摇头,一下子消失在乎扶梯上,剎那间,鲍晔雯被她沉浸在爱情里的美丽所震撼。
记忆中的卞姝尹总是怯怯弱弱的像朵娇弱的花,今天她却是朝气争妍的充满活力,她又不像成介之得了失忆症,难道不单失忆,就连爱情也会让一个人的转变如此之大?
“今天回去再帮她卜一卦,未雨绸缪,免得这朝气蓬勃的花哪天又凋谢了?”鲍晔雯一想到又有名堂测验自己的功力,即神清气爽的快步尾随上楼。
一上楼,卞姝尹站在前方讲着手机,鲍晔雯走去拍了她肩膀一下。
卞姝尹笑得无奈,用唇形说着成介之三个字。
“妳在哪里?”成介之发酸的问。
“百货公司,我跟晔雯出来逛逛。”
“啊,妳竟然拋弃我出去溜达,妳这算哪门子的女朋友,我要到101顶楼去向全台北的市民放送妳的寡情寡义……”
“你在加班,不是吗?”卞姝尹好笑的说。
“对啊,我看计算机看到眼睛红肿,敲键盘敲到肌腱濒临断裂,脊椎僵直得快要断掉,双脚麻痹得近乎残废,而妳,竟然在快活逍遥,我真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呜呜……”成介之任性得像个小女乃娃,拚命的装可怜,“妳该不会等着坐拥我的高额保险金吧?”
“你乖嘛,我晚点带晚餐去给你吃,好不好?”
“乖?我几时不乖?每天早睡早起,走路靠右边,开车不争先恐后,回家马上把臭袜子洗干净,不抽烟、喝酒、泡夜店、把妹,不犯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血压、体重、身高都控制在标准值,妳说我哪天不乖?”成介之变本加厉,“不好不好,晚一点来是想来收尸吗?那妳干脆把整团的五子哭墓、孝女白琴、牵亡魂……一并都请来还比较省事方便。”
成介之叨叨絮絮的念了一大串,卞姝尹把手机稍稍拿离耳朵给耳膜一个喘息的空间,鲍晔雯好奇的凑了过去,一块聆听,没多久时间,身经百战的她都受不了他的长舌,闪到一旁猛掏耳朵。
怎么有男人这么长舌的?鲍晔雯怀疑他从前的声带是发育不全,以至于老不说话,要不然就是声带被放到冷冻库储藏了,直到情人节那天的意外撞坏他的冷冻库,声带才顺便被拿出来解冻。
“介之,别闹了,晚上我再陪你,行不行?”卞姝尹好声好气的安抚。
一定得安抚,不安抚他,晚上倒霉的不单是她的耳朵,还有她全身上下,成介之一定会整得她求助无门、卑微讨饶,因为他是恶童的典范。
“不要,我现在马上要见到妳,要不然我就会把妳掐得满头包,宰了妳沾哇沙米当作晚餐,让今天成为妳的忌日,而妳这俗辣有种就不要讨饶。至于那个鲍晔雯,我要把她钉在八卦图上,用力的三百六十度旋转,把她转到昏死为止……”
抗议的声音笔直的透过手机传了过来,鲍晔雯远在五步之遥,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可能下场,直打哆嗦。
卞姝尹莫可奈何,捂着手机一脸无奈的看着一旁抢救听力的鲍晔雯,“怎么办?他又在吵了……”
鲍晔雯举起双手投降,“我让他、让他,我只希望他能闭上嘴巴。啧,他这么爱说怎么不怕声带长茧?算了,我要回家去,宁可对着我那堆成山的古书,也不要继续听到他如雷的嗓音,幼稚!”
卞姝尹一拿起电话,冷不防迎面接收到成介之的咆哮。
“谁?是谁敢骂我幼稚,我一定要把她剁成肉酱,包成饺子,然后拿去喂小狈吃!”
“成介之,你马上给我安静--”卞姝尹忍无可忍的喊。
对,忍无可忍,现在她的脑袋就像是十万大军压境,砰砰砰的难受极了,煞到成介之这种瘟神煞星,求神拜佛吃全斋都没用,吞一斤普拿疼速效锭来止痛还比较快。
“妳、妳竟然凶我!呜呜……”成介之都是个三十岁的大男人了,竟然在电话里使性子,马上挂了电话暗自饮泣去。
“闹完了?”鲍晔雯问,因为卞姝尹对着电话发愣:
瞬间,鲍晔雯恍然大悟,卞姝尹的活力不是爱情灌溉出来的,而是成介之这个恶魔给激发潜能磨出来的。
“晔雯,我看我们今天……”
“我了解、我了解,算我败给他了,现在我只想当个眼观四方、耳听八方的正常人,不想让他有名目虐待我,我得回去好好研究有什么更精湛的法术,可以对抗他,电话联络,拜。”
拎着袋子,她匆匆忙忙的回家去,看来她有好一阵子可以忙了,不单要为卞姝尹卜卦,还要找个永绝后患的好法子改正成介之的多言恶习,这次非让他住口个十天半个月不可。
看着鲍晔雯落荒而逃,卞姝尹一脸无奈的拿起手机拨了成介之的号码。
“干么?”他还在要性子,“妳还有良心打来给我,妳这么无情无义一定会遭天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