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耳朵没聋,你不需要在我耳边喧哗嚷嚷。”马克冷静自持的响应,转身又要离开。
宣秩耀气不过,激动的拉住他的手,“既然你决定在这儿工作,咱们就把话说
清楚,请问你刚刚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身材高大的马克一掌拂开他的手,“瞧不起、轻蔑、不屑的意思,这回答你满
意吗?”
“为什么?”他不能忍受的嚷。
马克盯着他半晌,从唇中吐出这样的字眼,“我厌恶你对感情的愚昧、鸵鸟,明明是个同性恋者,为什么要用结婚来掩人耳目,这身分让你感到羞耻吗?”瞅着他,他挑明的问。
“我……”宣秩耀一时语塞。
“你明明对我老板有情愫,成天老公、老公喊得煞是亲昵,但为什么甘心三个人屈服在同一屋檐下?看着他们两人浓烈的爱,还得掩饰你的心酸嫉妒,像你这样的虚伪份子,根本不配当同性恋,也不配找到真爱。”
“你……你凭什么这样说我?”他眼底有着难堪。
“凭我是个同性恋者,但是我绝不轻视自己的性向身分,我绝对不会为了世俗的眼光,而弄出一场荒唐的婚礼来掩饰这样的身分。”马克凝肃着脸色,直直的瞪视着他。
宣秩耀怒火攻心的瞪着这个狂妄的管家,巴不得将这什么东西都不懂的家伙乱刀砍死。然而下一秒,他突然漾起了笑容,胆大妄为的直瞅着他不放。
“笑什么?”马克错愕的瞥了他一眼问。
“呵呵……”他笑得花枝乱颤,倏地,敛容隐笑,身体靠向了他,“说,你是不是暗恋我?”
“瞎说什么?”马克凝着脸,庄严得像展览中的出土文物,动也不动。
“我有没有瞎说你心里明白,”他把掌心拍上他的胸口,“你若不是暗恋我,干么时时刻刻注意我的一举一动?更犯不着对我的所作所为特别有意见;你若不是暗恋我,我叫谁老公你干么心里发酸?”他面带笑意的逼近他,食指点上了他的鼻。
飞快的一掌打去他的手,“我只是不想有你这样的人,来破坏践踏同性恋者的自尊。”马克越过他欲离去。
迅速的横跨了一大步,他硬是拦下了马克,“才不是这样,这理由太薄弱了,马克。”宣秩耀摇着手指,对于他的说辞很不以为然,“说呀!大声承认你暗恋我,既然你这么不畏世俗,为什么却不敢对我坦白你心里的感受?”
他一步又一步的上前,仰起下颚,马克死抿着嘴站在他面前。
“闪开。”他勉强吐出一句话。
“胆小表,喜欢我就说,我向来温柔随和,要不你问问老公或是崇生,我的好他们最清楚了,而且我敢说老公一定更清楚。”他自信万千的说。
马克闻言,浓眉紧紧的纠结在一块儿,没想到他竟然游走在一男一女之间,还乐此不疲。
“闪开!”揪住宣秩耀的衣襟,他发出雷鸣似的低吼,谁都看得出,他真的十分恼火。
“唔,真生气了,”抓起水果盘上的水梨强塞到他面前,“火气那么大,吃颗水梨消消火吧!”对于捋虎须的事情,宣秩耀有着极度偏好。
马克将他连人带梨的扔到一旁,快步的想要远离有他的空间,谁知宣秩耀阴魂不散的跟了上来,“别走,你还没承认你是不是暗恋我,你不承认我怎么好决定要不要接受你的青睐和爱慕。”他不知死活的嚷嚷。
抢在他的手还未碰到自己衣服前,马克转身抓住他脚下一拐,瞬间将他撂倒在地上,随即又一把扯住他的衣襟揪起他,单以一只手臂就将他抵在墙上,“你闹够了没?闹够了就把安静还给我。”
目光对峙许久,马克手臂上青筋暴露,宣秩耀依然笑得肆无忌惮,马克猛地松手闪人,他应变不及的跌在地上,耍赖的哀叫。
“臭马克,你走啊,走啊--你既然对我有那么多的不满,对我的婚姻那么的不屑,那么把你真正的心意讲出来啊!说你为什么老把视线盯着我转,说你为什么那么厌恶我喊云骢老公,说啊--”他冷哼一声,“说穿了,你不也是一个不敢承认同性恋的同性恋,一个没种的家伙。”
盛怒的马克停下脚步,浑身都盛满腾腾杀气,只见他缓缓的转过身,然后向旋风似的朝呆坐在地上的宣秩耀疾步而来,两人眼神缠斗着恼怒,忽然间,马克抓起他,发狠的吻上了他,霸气的几乎要弄伤他的唇。
“唔,疼……”他闷吃了一疼,眉都皱起了。
“这是警告你少挑衅我。”
扬起手臂抵在两人之间,宣秩耀抱怨,“你吻人的时候可不可以温柔一点?虽然我们同是男人,但我也希望被温柔对待。”下一秒,他露出邪佞的笑,捧住马克的脸,笔直的偷袭他的唇,宣秩耀笑意盈盈的望入近在咫呎的眼。
极度不悦瞪着偷袭他唇的家伙,“这是你自找罪受的。”马克猛然撕开他的衬衫,像残忍的吸血鬼般朝他的颈项攻击,宣秩耀要逃窜,他早已先一步压制住他的手,取得完全的掌控。
宣秩耀仰高头,迷蒙问发出厚重的喘息,脑子像在燃烧似的无法思考,忽地一瞥,他不安的推拒着,好不容易趁隙低喊着压在他身上的人。
“马克、马克……”
“安静!”马克吓叱,狠狠的向他掠夺。
“干爹,亲亲!”
突然一声童音僵住了一切行动,沉筱岚仰头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一脸惊喜的笑着。
宣秩耀推开马克,赶紧抱起她,“宝贝,不是在睡吗?怎么醒了?乖,干爹带妳去睡觉,这种亲热场面小娃儿不宜喔!”他说完禁不住直窃笑。
马克对自己的失控懊恼万分,拾起宣秩耀的衬衫,悻幸然的离去。
一日清晨,门外电铃响彻云霄,活像是催命啧吶般吵得人不得安宁。
灵感泉涌的宣秩耀作了一夜的画,正要安稳的睡下,就让这吵得叫人不得安宁的电铃声激起了怒火。
“谁那么没礼貌?一大早就在吵吵吵,当心我把你抓起来剉骨扬灰、烤全羊,马克你是睡死啦?也不去瞧瞧,万一把岚岚吵醒怎么办?”
宣秩耀顶着委靡的精神,口中叨念咒骂的走向作怪的大门,咱的朝门上的猫眼瞇起一眸凑上,孰料,门外一颗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正瞠着回瞪过来。
“吓?!”才一眼,他骇得当场连退数十步,双手颤抖了起来。
门铃继续响着,他可以感觉到门板震动的剧烈,他敢说再过不了多久,那个门铃就会凹陷毁坏,宣告报废。
恍神半晌,手指被自己咬得发疼,他顿时清醒过来,转身冲向各个房间,声嘶力竭的呼叫,活像是发生火灾似的紧急。
“砰砰!”
他死命的敲击着门板,“马克,快起来,一级戒备,快点!”忙不迭的又冲向另一扇门十万火急的捶打。
忽然,门一开,里头的男人穿著一条短裤,一张脸阴沉得像阎王,揪住他的衣襟,凶狠的威胁,“吵啥?你不知道岚岚睡在房里吗?万一把她吓哭,我会把你的骨头全拆了扔在阳台上晒。”
“没机会了,老……老公,糟了,一级戒备,我老爸人就在门外,你还不快点撤退!”宣秩耀赶紧在心脏衰竭前,一口气把重点讲完,随即瘫软四肢赖坐在地板上。
眸一睁,沉云骢跟着气急败坏的咒骂,“Shit!你怎么没有事先告知?大楼警卫是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