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她的极光,琴绮萝决定勇敢走向男人的孤寂。
“欸,你要走了?”James惊讶的唤问。
“James,快去把那边的空酒杯收回来。”Hermit支开他,不让他无心的阻止坏了事。
“等人?”
梁翔看见那双修长的美腿接近自己,早上,这双腿曾经豪气万千的抵住电梯的门。她仰起头,看著她,“没有。”
琴绮萝不多问,也不让他有机会说什么,从容的在圆桌旁的另一个位子,优雅入座。
“有事?”他啜饮苦酒,让冰沁的蓝冰冻他的五脏六腑。
习惯沉默的夜晚难得有人入侵,梁翔排斥著这种变化,他的语气十分冷淡,这也暗示著一种驱赶的意思。
看见他的冷,好胜不畏的琴绮萝兴起一种抗争的挑战意识,她想看看这世上有几人能抵抗她与生俱来的火。
“看见客户,没理由不过来打招呼。”她扬著一抹自信的笑。
“客户?我想你言之过早了。”他低嗤一声。
“未必。”
“我该称赞你有信心,还是该说你狂妄?”他看都不看她一眼,吐著冰冷的话语问。
“Iprefer——信心。”她甜软的嗓音里有股潜藏的气势。
只见梁翔那有型的唇十分不以为然的扬起一抹戏谑。
“梁总经理,我想……”
“现在是下班时间,我不想谈工作。”
“好,那以朋友的立场来谈……合作。”她弹指一响,慧黠的眼眨了眨。
“那更没必要了,因为我们不是。”他还是拒绝。
不是?她琴绮萝几时接受过不是这种说词?嗯,应该没有也不曾。
“梁翔,今天的比稿你应该看得很清楚,我们的提案是你最佳的选择,这个合作你答应只是百利而无一害。”
“凭什么这么确定?”他以为狂妄是男人的权利,没想到眼前的女人比男人还要狂妄得无法自拔。
“喔,我不该把话说得这么自满的。”她窃笑须臾又说:“倘若有那么丁点害处,我想那也只是劳驾总经理对我略施举手之劳的小恩小惠,帮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拿点东西,如果这是你评估合作可能性的原由,那我真是罪过了,至少国翔的员工就会把我这千古罪人给大卸八块。”
“琴小姐这么说太重,大卸八块是言过其实了。”意有所指。
普天之下没有人敢对他咆哮,即使是在电话中,而她是第一个,再者也没有人敢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强行塞到他怀中,偏偏她还是第一个!
他发誓,倘若她还有机会拿下他人生第三个第一,那他梁翔绝对撇下对女人的成见,把这女人娶回家供奉在神桌上,早晚三炷香。
“一点都不会,倘若国翔不能跟波姆罗杰合作,那么房产的广告势必导致销售状况不佳,如果空屋率大增,国翔的年终奖金铁会缩水,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国翔的主事者能屏除成见,将广告行销专业交给波姆罗杰。”胆大的琴绮萝明为游说实则揶揄。
梁翔对著天狼星凝视半晌,“好了,总归一句,你的意思是希望国翔把新房产广告交给波姆罗杰,拐了大弯的说话不累吗?既然说完了,可以离开把安静还给我吗?”他睥睨著她。
“不累,跟朋友说话哪会累,跟客户说话才累。”她托著腮低笑。
“这话你觉得适合对我说吗?”他看了她一眼,心里不知该钦佩她的直言不讳,还是该说她说话不经大脑思考?
“怎么,你决定承认你是我的客户了吗?”她又将了他一军。
他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挺伶牙俐嘴的,可这种女人他更是没有好感。
仰尽酒中的蓝,梁翔欲起身离去。
“欸,这么早就要走了?”琴绮萝跟著起身拉住他的手臂。
一股灼烧落在他肌肤上,让他错愕的继而防备的甩开。
“你的手好冰冷。”
他怔看著发烫的手臂,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也不再多看她一眼,快步推门远离维也纳森林,带著熟悉却又诧异的感觉在冷漠的掩护下消失。
“Hermit,即便你有塔罗牌,但我还是赢了赌注,极光跟天狼星根本就是水火不容的。”James边说边把空了的雪花杯收回吧台。
琴绮萝拿著酒杯回到吧台前,“James,为什么?”
“极光是火般的朱红,天狼星是透寒的沁蓝,像冰块似的,两者是对立的。”
“可是冰块遇上火的下场只有溶化沸腾。”Hermit反驳。
“化成了水,还不是水火不容。”James咧嘴又是一笑。
“James,听说你从小住在英国?”琴绮萝问。
“是啊!”
“那你一定没去过台南。”
“对欸。”台湾有太多地方他没去探访过了。
“有机会去台南,你一定要去关仔岭瞧瞧。”
“为什么?”
“因为在那里你会看到水火同源的奇迹。”琴绮萝扬苦笑,挥挥手,翩然的离开了。
梁翔,天狼星的沁蓝,或许她的极光已经找到这辈子足以燃烧、沸腾彼此的男人。
那是一种无限的挑战……
客厅堆满沈慕羽的家当,琴绮萝想喝杯水,还得努力的跳跃障碍。
“绮萝,我真不放心你一个人。”沈慕羽苦著脸说。
“哎呀!我的王宝钏,你别闹了,赶快结你的婚去,我实在看腻了你苦守寒窑的老戏码,歹戏拖棚。”
“绮萝,我是真的很担心你一个人欸,你看看,偌大的房子只剩下你住,少了我这房客,下个月贷款你一个人怎么缴得清?而且要是你晚上加班回来肚子饿,香香面谁煮?你吗?”她把即将发生的惨事预告一回。
琴绮萝扬起一抹恶作剧似的笑,抓起客厅的电话递给她,“那马上跟你家富楷臣说,结婚典礼取消,你决定跟我在此长相厮守,他可以回美国继续念书去。”
“什么?”沈慕羽赶紧把烫手山芋似的话筒扔回给她。
琴绮萝得意的咧著嘴,“看吧!你又舍不得放弃,干么喳呼个没完,劝你结婚后改改你像老妈子的嘴巴,要不然,不到三个月试用期满,你铁会被休回来,届时我又得收留你了。”
“你少诅咒我。”
“我只是陈述事实。”
“对了,结婚当天你一定要来。”
“我会啦!包了一个大红包,不全家出动吃你一顿,我怎么说都划不来。”琴绮萝咯咯大笑。
“你别又耍宝了,那天楷臣的好兄弟也会出席,我要介绍你们认识认识,如果来电的话,以后就有人照顾你,我也安心。”
“沈慕羽,你最好不要让我有大闹你婚礼的念头。”她警告著。
这时电铃响起,瘫在沙发上的琴绮萝只动了眼神,沈慕羽则贡献了全身,为门外的家伙开了门。
“有新房客搬来吗?”伍少泉看著一客厅的箱子。
“是你小羽毛阿姨要嫁人了,准备打包搬去她老公家。”琴绮萝说。
“欸,什么小羽毛阿姨?”沈慕羽抗议,“伍大哥,你别理绮萝瞎叫。坐啊!我给你倒杯水。”
伍少泉好歹也大她个好几岁,他称琴绮萝这恶女一声小阿姨,已是千万个不得已,怎好趁机占人便宜?况且对她而言,他稳重得宛如是长辈,真那样称呼她,她会折寿的。
“谢谢。”伍少泉看看四周,“那这里以后就住你一个欵,小阿姨,你一个人敢住在这儿吗?”
“什么话?大不了我办场法事,让我兄弟哪吒广邀仙界朋友下来小住几天,不就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