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竞琰不发一语,右手托住她的后颈,随之而来的是他带着掠夺的吻。
他吻得很深,巴不得这一秒就将彼此融合在一起,如果可以,他会马上带着她远走高飞,让她远离那人渣继父的恶梦,还给她一个生气盎然的张子希。
这突如其来亲昵的吻,让她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生涩中还带点娇羞,一手搭在他的右肩上,一手捏着小拳头,抵在他胸口。
分开后,两人都有着眷恋的情绪作祟,额碰额,鼻尖相抵,那紊乱的气息还在交流着。
忽地,她回过神来,瞅着他抗议说:“你干么吻我?”
没有回答,他用指月复抚过她那略肿的唇瓣。
张子希一把揪住他那撩拨的手,“你别这样子,说,你干么突然吻我?两个没刷牙洗脸的家伙吻在一块儿,很恶心耶。”她噘着嘴抗议。
他仍是不吭声,迳自扣好衣扣,“我先回去了,没事不要出门,知道吗?”
侯竞琰拿着昨晚带来的公事包,准备离去。
“喂,侯竞琰,你干么不回答我——”她追到了门边。
他停下脚步微侧过脸说:“我喜欢你。”
“你这混蛋,喜欢人家就乱亲一通,那如果你说爱我不就……”她原先还振振有词,突然就让自己的说词给愣着了,捂着嘴巴,两颊瞬间发烫。
他瞧她这模样,兴起了捉弄她的念头,回她说:“没错,就如你所想的那样,我的确会那么做。”
“你——”她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间,向来伶俐的嘴巴也失灵了。
“我真的要走了,快把门关好。”踩下了两个阶梯,他又回过头,“子希,你……”
“什么事?”她扁着嘴巴问。
“你考虑一下,跟我交往好吗?”
交往?他对她提出交往的要求……
张子希简直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喔,这一切实在太……青天霹雳了!
侯竞琰走下阶梯,庆幸自己终于说出口了。
半晌,倚在门边发愣的她像是回过神似的,一路追赶着他的背影下楼。
终于在二楼的转角处,她从身后扑搂住他的腰,不敢置信的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怕这是幻听,原来老天爷还是眷顾她的,知道她喜欢侯竞琰,赐给了她这样的好运。
侯竞琰握住那交错在他腰际的手,“是真的。”他旋过身面对着她。
“我……我也喜欢你,侯竞琰。”
一大早就发现了快乐,张子希情绪激动得想要狂喜呐喊,只是,她全然忘记,刚刚急着夺门而出,忘记带钥匙的她把自己锁在门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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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进来。”侯竞琰正从浴室走出来。
来人是侯母,这是他成年后,她第一次走入大儿子的房间。
“妈,这么早找我有事?”
“竞琰,你昨晚为什么没有回家?”
这孩子向来不让人操心,也不像竞语、恩渲这两个孩子贪玩放纵,可是昨晚却是他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彻夜未归。
侯竞琰梳整了头发,然后在母亲身边坐下,“让你担心了,我以为你早睡了,不会发现。”
母亲的生活向来早睡早起,而他因为工作的关系常常深夜才返家,所以他粗心的以为母亲不会注意到他彻夜未归的事情。
“竞琰,你实在太低估为人父母的心了,因为工作你习惯晚归,我可是每晚都得听见你开门的声音才能睡得安心。”她打了儿子大腿一掌。
“对不起,害你昨晚没睡好,我瞧瞧,看看妈是不是有黑眼圈了,那我得赶在百货公司开门前去等着,抢先买一瓶眼霜来补救妈的眼睛。”他调侃着母亲。
“你这孩子,没个正经。”侯母虽然表面上责备,但是私底下是高兴的,他这大儿子好久没这样跟她说笑了,她都要埋怨起工作霸占了她的儿子。
“妈,吃早餐没?我陪你去吃。”
“等等,陈嫂还在准备,我还没跟你说完话呢!”
“妈要跟我说什么?”他一边说话,一边起身收拾着桌上四散凌乱的文件。
“你昨天去哪儿了?”
没预料到母亲会追问这问题,他停住手边的动作,然后才佯装无事的继续收拾着,“去朋友家。”
“是哪个朋友?妈认识吗?”
“好像不认识吧,我不常跟她碰面,她也没来过我们家。”他说的句句实话,但又带着模棱两可的意思,端看听话者如何解读。
“什么事情让你们聊通宵还忘了回家?”
敝了,妈今天是怎么了?追问得这么仔细。
“妈,你今天是怎么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不安?”
“没啊,我来关心一下我的大儿子,这样也不行吗?”侯母起身拍拍侯竞琰的左肩。
“呃……”他闷哼一声。
母亲突如其来的拍肩,正巧打在他受伤的肩上,因为没有心理准备,未能及时忍住痛。
“怎么了?你肩膀怎么了?”侯母脸色大变,赶紧上前查看。
“没事。”推拒了母亲的查看,他懊恼自己的疏忽。
“还说没事,要不怎么会一碰就疼成这样!”侯母急切的模样,摆明今天若不说个合理的解释,她是断然不会罢休的。
“妈,我真的没事,只是昨晚克难的睡在朋友家的沙发上,肩膀有点酸疼而已。”他撒谎,因为真相一定会让母亲担心受怕。
“竞琰,我听你爸爸说,你最近接了一个很棘手的案子,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发生意外了?”侯母问。
她虽然是让丈夫安养在家里的贵妇,但也不代表她就真的与社会月兑节,对于利害关系没有概念,相对的,她比谁都还要清楚。
“不是这样的。”他耐心的说。
“要不事务所怎么会被人找麻烦?你这阵子出的意外足够吓死我一身的细胞了,比当初竞语不学好还让我头疼,你说,肩膀为什么会受伤?”
原以为最让她放心的大儿子,才是最让她提心吊胆的,因为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顾他父亲的劝告擅自接了个棘手的官司,不是被掳就是受伤,这叫她这个当妈的怎么有办法再相信他?
“妈,对不起,我真的没事,我真的只是昨晚没睡好,况且这个案子已经结束了,所以你不需要担心。”侯竞琰不知道母亲为何频频追问,不过他还是耐心的安抚。
“真的?”
“真的,我发誓,法院已经作出判决。”
“结果呢?胜诉还是败诉?”
“妈你说呢?”他赖皮的笑着。
“赢了就下来吃早餐,输了就禁足。”侯母这才放宽心的说。
“是,马上下去吃早餐。”
“肩膀如果酸疼就贴个撤隆巴斯,动作快一点,我下楼等你吃早餐。”
“嗯,我马上下去。”
母亲一出房门,侯竞琰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才一转身,他的房门就二度被打开。
别过脸去,只瞧见别恩渲的脑袋就探在门边,眼睛眨呀眨的。
“恩渲,什么事?”
这比张子希年长四岁的小女人孩子气的咧嘴笑,然后大摇大摆的走进他房里,随即又像偷儿似的蹑手蹑脚关上门。
“恩渲,你这是在做什么?”瞧她这模样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哥,妈跟你说了什么?”她一副就是来打探的样子。
“你说呢?”捻起两只手指,侯竞琰弹了她的额头一记。
她埋怨的拍拍发红的额头。“大哥,你今天真不体贴。”
“这时间应该是你赖床的时候,这么早来找我有事吗?”
“说啥嘛,我哪是爱赖床的人?又不是小君棠那个蠢娃儿。”她推呀推的,就把这罪名推给年仅四岁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