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张子希的行踪曝光,上下学小陈都秘密的护送着她,一方面可以避免被裴老大的手下盯上,另一方面则是让侯竞琰能专心准备小瑞的官司,因此,他已经有好一阵子不敢上门看她了,只能每晚在睡前打个电话问问她好下好。
仲夏夜晚,台北高达三十七度的高温,不知道那个小房间会不会把她热坏了?
一思及此,他开怀而笑,仿佛那不耐暑气的小脸,已经灰头上脸的出现在面前似的。
侯竞琰上了楼梯,直往三楼奔去,按了门铃才恼着,刚刚应该先去买些点心来的,也不知道她有没有乖乖吃饭,虽然她老在电话里安抚他说一切都好,天晓得那丫头是不是唬弄他的。
“谁?”屋里头的人戒慎恐惧的问。
门外的他欣慰的笑了笑,她总算有点危机意识了。
他清清喉咙,“子希,是我。”
不消半秒钟的时间,两扇门共四五道锁在须臾间被开启,露出了那张许久未见的小脸。
她虽然看来欣喜万分,他仍从她脸上瞧出疲累,“你在睡了?”
“念书念得挺无趣的,周公找我去下盘棋,我这后生晚辈也不好推辞,所以就去了。”她说的极无辜。
“饿不饿?我带你出去吃点东西。”
“嗯。”毫不迟疑的允诺,她随即扯出一抹灿烂的笑。
进屋去拿了件薄外套跟钥匙,张子希王动挽着侯竞琰的手臂,兴高采烈的出门。
等了好久,就巴望着他能出现在她面前,虽然每天晚上他们都会互通电话,但是她却觉得不够,因为她想要见他。
别指责她贪心,她只是想看看他说话的温雅神态,还有他调侃人时忍俊的笑容,更希望能拉拉他的手,感受他的存在。
“想吃清粥小菜还是永和豆浆?”侯竞琰边开着车边问。
“永和豆浆!”天气热,她现在最想喝上一杯冰凉的豆浆,况且明天又不是初一十五,不需要吃素,所以清粥小菜就免了。
打从说要出门吃东西,她的笑容就没有止歇过,眼睛更像是两道弯月,“你心情很好,为什么?”他想要分享她的喜悦。
“秘密……”她低低切切的笑着。
她当然是高兴他来了,要不她一个人闷在屋子里能高兴啥?搬到这里后,连陈璇她都不敢说,更遑论有人上门陪她谈天说地了,好不容易盼到他来,她能不高兴吗?
但是女孩子的矜持让她不好意思说,这么早就让他知道她败倒在他西装裤下,那以后他不就跩个二五八万!
虽然她没交过男朋友,但是多多少少从同学嘴里听到一些驯男秘技,都说别让男朋友太得意的,要不哪天会爬上头顶撒野,管都管不住。
“不行、不行,还是保密吧!”她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在嘴边叨絮着。
趁着等红灯的空档,侯竞琰瞧见她眼睛眨呀眨的,嘴巴还念念有词,不知道在算计些什么,不过她那样子还真是可爱,像个爱叨念的小老太婆。
才停了车,她便像个顽皮的孩子似的,飞快的跑向店门口,然后旋身站在阶梯上对他猛招手。
多筒单的快乐,他一直就是希望过这样的日子,带着喜欢的人轻松的过日子,即使是粗茶淡饭,都是一种快乐,只是他还没对这小丫头告白,因为担心会吓跑了她。
来到店里角落的位子,两人面对面的坐着,他问:“吃什么?”
“冰豆浆!”她高兴的喊着,眼睛一瞄,她又念着墙上标示的人气商品。
“还是不跟我说让你高兴的原因吗?”
“你呢,今天为什么有空来?官司处理好了吗?”末一句,她还刻意压低语调。
侯竞琰不打算回答,只是一迳的笑,半晌都没反应。
而他这举动惹来张子希的抗议,“干么光笑,你是白天让太阳晒疯了,还是今天晚上吃错药了?”
温度高达三十七度的台北,相信很多人都被烤得发昏吧!瞧她面前这家伙不就是这样,光是会笑,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被点了笑穴呢!
不经意瞥见外头的圆月,他信口胡诌,“月圆了,所以想笑不行吗?”
这丫头也是霸道,她笑可以,别人笑就有事,标准的只准州宫放火,不准百姓点灯的家伙。
“不行。”原本还漾着笑的脸庞,板了起来,“快说。”
“哎呀,原本我以为我邀请的是一位可爱的小泵娘,谁知道晚上眼睛没仔细瞧清楚,原来我是请到个晚娘啦!”侯竞琰边说边笑,举箸夹起一颗饺子,讨好的凑到她嘴边。
她别过脸去,不愿接受他的喂食,“这要怪你,谁叫你找人不睁开眼睛只顾模门钤,而且你这家伙也真是可恶,非得把脾气温柔的小泵娘逼成了晚娘,我只能说你自作虐不可活。”
“说来说去又赖到我这儿来了?”
“可不是吗!”她拿起碟子跟竹筷,把他箸子上的饺于夹进碟子,这才吃了起来。
“真的跟我闹脾气了?”瞧她气呼呼的模样,若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他还真想探手揉捏那张小脸蛋。
这算什么?是另类的撒娇吗?那么他感受到了,他咧开了嘴,笑得更是开心。
塞进了最后一口荷包蛋,她对他的笑容连声抗议,“笑什么?没瞧见晚娘的心情不佳吗?!”
这男人真可恶,问他啥就光会笑,嘴巴紧得跟蚌壳似的。
瞧她唇边还染着蛋黄的浓稠,侯竞琰抽起面纸帮她擦拭,“公平些,我说你也说,这样岂不皆大欢喜?”
“那你先说。”张子希先发制人。
他低头沉吟了一下,“小瑞的官司……”他故意吊人胃口。
“怎么了?”见他迟疑不语,她紧张的问。
一整晚就看他反常的笑,她生怕他是因为输了官司而强颜欢笑,那她该怎么安慰他才好?
“欸,输了你也不要难过,因为你真的尽心尽力了啊!”她担心的说,不自觉流露出泫然欲泣的悲悯。
“子希,官司……我赢了!”他倾身揪住她搁在桌上的手,宣布他的快乐。
张子希有半晌的恍惚。
赢了,他打赢官司了,不是输……
“你真的打败那个大魔头了!”她反握着他的手,激动得几乎要翻了两人面前的桌子,“难怪你一直笑,天啊!你成功了。”
虽然这官司跟她并无直接关系,却间接的促使他们认识了彼此,而且在张子希心中,侯竞琰打赢了这场辟司,也似乎就意味着她月兑离裴老大控制的希望。
他就像是她的一个指标啊!
瞧她笑得都要淌出泪来了,侯竞琰习惯性的搓揉她的发,安抚她激动的情绪,“瞧你,比小瑞还乐的。”
她随手拭了拭湿润的眼眶,“当然快乐啊,这样令人振奋的事情任谁听到都会跟我一样振奋的,你也不想想,光为了这官司,你还被那人渣抓去软禁呢,警察浪费了多少颗子弹,还有你的手,要不是端午节早过了,大家还以为那是谁家包失败的粽子挂在手上呢!为了这些族繁不及备载的事情,你说这官司的胜利值不值得高兴?”
“等等,我有告诉你我手受伤吗?”
“小陈警官有跟我说过,而且那天我在电话亭等你时,我看见你左手的确被包扎得很丑。”
那天如果再早个几步,她就不会被掳走了,幸好没发生严重意外,要不他真会内疚自责一辈子。
“幸好你机伶,要不后果真不堪设想。”他将碟子推到她面前,催促她快吃。
“我当然机伶,大家都这样说,女人虽然气力不如男人,但是我敢保证,女人的脑子绝对比男人好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