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想靠自己的力量逃跑,显然是胜算不多,但如果有人帮忙呢?或许希望大些,但是该找谁?
拨开额上散落的头发,“姊姊,怎样才能赚最多钱啊?”她故作天真却又市侩的问。
“让客人买酒喝啊!能开几瓶就开几瓶。”女人之一拿着吹风机努力的吹着她滑顺的直发,那半屏山怎么就是搞不好,反倒是弄得披头散发。
“拿小费才是重点,只要你把客人“按捺”得好,弯下腰让他们把小费塞到胸口就对了。”女人之二努力的帮她扑着厚厚的粉。
张子希冷不防的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天啊!现在她是日本艺妓吗?脸白得跟鬼没两样。
“要不就叫客人包场,框你出去。”
“框?”还相框、镜框ㄌㄟ?
“对,带你出场就是框,这也是赚钱的好方法,当然价码你们还可以私下谈好,这样才赚得多。”说完,三个女人咯咯乱笑成一片。
一想到可以出去,可以离开这里,张子希知道这是她逃跑的一个机会。
“那出场都去哪里?”
“我的大小姐,总不会去河堤牵牵手散散步吧!”
“不然要干么?”她追问。
“当然是做那档子事啊,来酒店框小姐就是那一回事嘛!呵呵……”女人们又开始笑个没完。
张子希无暇去对她们诡异的笑法评论,她只知道,今天晚上,她要找一个会框她出场的客人,而这家伙不能太难缠,这样才不会阻碍她落跑的计画。
至于镜子里那被打扮得跟女鬼没两样的自己,她已经选择不去多看一眼了。
“姊姊,这里的客人会不会很难伺候?”她故作无辜样。
“客人喔……”女人沉吟半晌,“是还好啦,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没有一个特定的样子。”
“那我会怕——”她垮着脸开始鸡猫子鬼叫,“我不敢——”
三个女人连忙互睨几眼,“别听她乱说,这里的客人很好摆平的,只要你乖乖的,他们不会刁难你的。”
“对啊,要不等一会儿,我挑个简单一点的客人给你,让你先熟悉一下咱们酒店里的作业情况。”
还作业情况ㄌㄟ,当她是工厂女工喔!
“你是老大的摇钱树,说不定以后还要接管这些事业呢,你好好学习,以后咱们就靠你吃穿喔!呵呵呵……”又是一阵魔音传脑的笑声。
“喔。”她勉强扯出一抹惊魂未定的笑。
接管?她发誓会把它搞垮倒是真的。
在屋子里跟这三个女人一来一往的哈拉,张子希心中明白,待会她所要执行的落跑大计可马虎不得。
今晚她无论如何一定要拐个软脚猪头,买她出场,这样她才有办法落跑,要不难道她真的要开始过这种倚门卖笑、送往迎来的生活吗?休想,她还要考大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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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竞琰一整天都心神不宁,昨晚张子希疑似被绑后,他就为她的安危担心到不知所措,生怕晚了一步,这丫头会遭遇什么非人的对待。
小陈驾着警车正要回警局去,看看一旁心事重重的侯竞琰,“别再胡思乱想了,警方已经长时间在注意裴老大了,现在就看看能不能从她继父那里,打听到些什么风声。”
“一定是裴老大绑走她,想要救她就要快。”侯竞琰直觉的说。
一定是裴老大唆使手下将她带走的,早在上一次交锋,裴老大就口口声声说要将她抓去私娼寮。可恨,昨天他没有早一步阻止。
“这件事交给我们去打听,你好好处理小瑞的官司就好。”分工合作才能事半功倍。
就在此时,夜晚的巷弄中,一抹身影飞也似的扑上了引擎盖,小陈心一惊,赶紧踩住煞车,怎奈那身躯还是顺着车身滑了下去。
“下去看看。”
一下车,巷弄中几名彪形大汉追了出来,一见到警车,其中一人大喊,“有条子!”几名大汉随即在巷弄中鸟兽散。
侯竞琰揽起滑落车旁的身躯定神一瞧,又惊又喜的对小陈说:“小陈,是子希!”
“是她?”还真是山水有相逢啊!“你抱她上车,我们马上去医院。”
警车上的鸣笛放声作响,小陈握着方向盘飞快的往前驶去,生怕这丫头被他这么一撞,怕是要赔上半条命呢!
“子希,你听得到吗?”侯竞琰轻拍她的脸,“子希。”
她浑身酒味,穿在身上的衣服出大半肌肤引人遐想,肌肤都因醺然的酒意而泛着温红色泽,她时而蹙眉,时而喃喃自语。
“这个杀千刀的裴老大,一定是他逼子希去陪人喝酒!他到底把她当作什么了?”侯竞琰生平第一次这样的气愤。
“我不要再喝酒了,不要……”细瘦的臂膀挥呀挥的,嫌恶的表情说明她有多讨厌喝酒。
“子希,乖,不喝酒了。”他安抚着这个命苦的未成年少女,“子希,告诉我,你有没有哪里被撞疼了?”
她睁开迷蒙的眼睛,“我逃走了吗?还是又要被你们抓回去了?”她难过的问,随即双眸迅速凝聚水气,抽抽噎噎的啜泣起来。
“不哭、不哭,看看我是谁,我没要抓你回去,是要送你去医院。”模模她的头发,“我终于找到你了。”情不自禁的,他把她紧紧的揽在怀里,他的心总算踏实了许多。
小陈错愕的从后照镜中,看着侯竞琰像保母似的哄着那丫头,要不是现在忙于驾驶,他真想回过头去鼓掌赞赏一番。
“小陈,专心开车。”侯竞琰冷不防的对上他那玩味的眼神说了一句。
闻言,小陈大气不敢喘一声,目不斜视的专心当司机。
到了医院,张子希浑身发软根本无法行走,侯竞琰揽腰侧抱着她,活像是怕晚了,怀里的女孩就会缺手少胳膊似的。
一番折腾人的检查后,幸好撞击并未造成什么严重伤害,这一夜,张子希烂醉的睡在医院,不用再去担心自身安危,因为她的手握住了希望,那是一双带给她心安的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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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做笔录,她张子希何德何能,短短的时间里就做了两次笔录!
现在她脑袋还呈现宿醉症状,超想把头上的头发拔光光,或许这样她会舒服些。
“张子希,该回答了。”警员捺着性子说。
“啊——”她揪着头发发出凄厉的叫声。
那拔尖的声音骇得医院大楼都禁不住要摇晃,面前的警员耳膜差点破裂。
“子希。”侯竞琰推开病房门,就看见这一大一小的两个人不知在搞啥名堂,一个尖叫,一个猛堵耳朵。
一看见是侯竞琰,张子希跳下病床直奔他的胸怀,一把将他搂住。
“侯竞琰,你要救我啦!为什么每次我都要做笔录——”
换上了医院的病服,她还真娇小,只是活动力有些旺盛。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是昨晚那哀凄烂醉的酒店女郎模样。侯竞琰的心情总算好一点。
像个父亲,他拍拍她的背,“怎么,你又不乖乖做笔录了?”
“为什么我老是要做笔录?”挑高眉,她脸部线条有些微抽搐。
“因为这是正常手续啊,所以你还是要乖乖配合好吗?不要为难他们了。”
“可是、可是……”她就是不喜欢嘛。
侯竞琰递过开封的鲜女乃,插上吸管及时堵住她喳呼没完的嘴巴。
瞪着无辜大眼,她扁着嘴巴吸啜着鲜女乃,哀怨的样子让人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