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是,在有心争取这合作案企业主中,我们比较属意资金远超过你们的另一家公司,对方惟一的条件是,这案子将转由他们主导,让他们决定合作方案的主轴,所以,当初答应你们的条件,本公司亦无法再提供,所以也没有资格再与你们签订合约,这点还请两位见谅,不过,我们将视资金比分配持股的比重,所以,你们还是这个合作方案的股东之一。”
“对方是谁?”莲娜怒不可遏的问。
就算是有持股的股东又怎样,她要的是主导权,谁都知道这案子如果成功将有很可观的获利,即便是她现在可以获得持股,但那赚的钱顶多是芝麻绿豆,没啥作用,原以为这案子可以让她弥补当初在海棠那边损失的一切,却没想到合作生变,未来公司倘若资金周转有问题,那她该如何补救?
她讨厌失败,那种感觉就像当初被范景棠悔婚一样,令人厌恶。
“美国的海峰企业。”
“海峰?!”莲娜诧异的嘀咕,“他们不是一向以欧美市场为主,怎会转往台湾市场?”
“就因为机会难得,为了大家的利益着想,本公司认为海峰是一个值得合作的伙伴。”罗先生忍不住露出商人工于心计的嘴脸,“当然,我相信对所有合作的股东而言,这是明智的决定。言尽于此,我就不送了。”下逐客令的意思很明显。
莲娜父女因小失大,却也不能反驳什么,只能当做是吃了闷亏,两人黯然离去。但是莲娜并不甘心,她就不相信那个海峰真能有啥能耐,印象中,那只是一家小不拉几的公司,除非是背后有大集团当靠山,她一定要查出幕后的主导者是谁,否则公司倒了,她还搞不清楚敌人是谁。
不约而同的,会客室的大门跟总经理办公室同时开启,那因接待高级贵宾无法出现的总经理正送着贵客出门呢!
“范景涓?”莲娜看见那为首的女子,心中警铃大作。
听闻有人唤她的名字,范景涓循声一望,是莲娜跟她的父亲。想必是受到打击了吧!瞧那双眼睛,巴不得将她生吃果月复。
“你好。”范景涓扬着淡漠的表情,不打算跟她多说。
穷寇莫追,这道理她还知晓,没必要惹毛一个手下败将,然后让对方时时刻刻威胁自己,
撇开父亲的制止,莲娜气愤又难堪的上前去质问:“海峰企业的出现是你主使的吧?”
助理上前挡驾,范景涓挥手,不太在意的想听听莲娜要说什么。
“你说啊!是不是你——”范景涓的安静最让人难以忍受,为什么一个二十多岁的丫头却会如此阴险、工于心计,让她每每栽在她手里。
“莲娜小姐,商场上合不合作看机缘,如果你是质疑我是不是涉入鸿远的合作案,我必须要澄清说明的是,海峰是海峰,而海棠是海棠,八竿子打不着,你无须混为一谈。”
当然不同,海棠是父兄的心血,海峰则是完全属于她范景涓,既然海棠都镇不住鸿这这三心两意的老狐狸,她就用海峰这小鲍司去卸除防备,然后将鸿远牢牢的抓在手里动弹不得。
她不会掐死背叛的人,但是不保证她不会折磨他,鸿远就是一个例子,只是当事人还丝毫不察,她这样做虽是斩断莲娜的后路,不过也算是间接帮了莲娜一把,免得她范景涓一时失手,连他们都算上一份,岂不死得冤枉。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莲娜被她眼中的奸狡所震慑,这女人不是她可以招惹的,而她却一意孤行的想还以颜色,却没想到范景涓会这么沉得住气,用这样迂回的手法还以颜色。
范景涓没有多说什么,只在助理的引导下离开鸿远的高层办公室。
“喂,”手机响起,莲娜接起电话,她的声音还微微颤抖,在听清楚公司打来的紧急电话后,她岌岌可危的不只有声音,还有脸色。“爸,公司……”
“回去再说。”垮面子也不要垮在别人的地盘上。
这个女儿最致命的缺点就是沉不住气。
今天,若是没有五百万现金周转,之前开出的支票就要跳票了。莲娜错愕不已的表情,相对范景涓冷静的态度,胜败不言可喻。
抬翁抬
“总经理,侯律师来了。”
范景涓看看手表,真快,转眼已经七点了。
“请他进来,你先下班吧!”
“是,总经理。”秘书仿佛是得到特赦,兴高采烈的抱了文件出去。
翁抬抬
范景涓没有抬头,努力的赶工消化这堆公文、资料。
“等我一下,这些公文有点急。”
“嗯。”侯竞语轻应,转向沙发安静的等候。
他坐在沙发上,局促不安的握着手中那束玫瑰花,很是别扭,第一次送女人花,心情是极为忐忑不安的。
瞧他大气不敢吭一声,就知道他有多紧张。
范景涓忙得昏天暗地的,又是电话又是打字,压根没抬头看他一眼。等到她告一段落回过神,他已经靠在沙发上打盹去了。
天啊,已经九点半了!她徐徐走向他,他怀中的玫瑰花被压到了,不知怎的,她心中五味杂陈,这花是要送给她的吗?
“唉,醒醒,去吃饭吧!”她放缓声音说。
“嗯?你忙完啦。”侯竞语突然惊坐起身。
“嗯,对不起,又让你等我。”
“没关系。”没料到会睡着,一定是这些天的失眠,让他一安静坐下,就会开始想梦周公。他尴尬的抓抓头发,这才发现玫瑰花被他压扁了,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晦气。
“侯竞语,来找我什么事?这花是要送谁的?”
范景涓单刀直人的问。
闭弯抹角的太累人,她喜欢直截了当!
“有话要跟你说,至于这花……”他顿了一下,“不算,下回再送你。”天知道这女人会不会咆哮他把花压扁了。
“那边吃边说吧!”她回过身往桌上去收拾。
“在这儿先说。”天知道外头人一多,他会不会说不出话来。
她不是他在PUB认识的那些寻求玩乐的女人、不是花言巧语可以蒙骗过关,他无法用那种随便的态度跟她说话,所以还是在办公室把话说清楚好了。
范景涓挑了眉,正要朝他走过去,侯竞语又喊了:“别过来,你还是站在那边听我说就好。”
天啊!他是怎么了?扭扭捏捏的跟个娘儿们似的,连他自己都瞧不起这样的男人。
不管了,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先讲先赢。
“景涓,我……”破天荒地第一次讲活结巴,“我……我想……”
范景涓噗哧的笑了出来,“侯大律师,你是怎么了,舌头中风吗?”
怎么她才去美国一趟,回来这男人就阴阳怪气的,之前不老爱对她叫嚣,早上不还训过她一顿呢!
怎么现在不知道是哪条神经断了线,浑身不对劲儿。
“我想追你当我的女朋友——”他一鼓作气的喊了出来。
“啪”的她手中的笔落在地上,敲出一声响。
“你在说啥?”她没料到他会跟她说这话。
原来,心思有了转变的不只是她,还包括他。
“我想追你,这样够清楚了吧?”重复一次,他的背脊冷汗直流。
范景涓坐回位子上,正在为他的话深思熟虑着,而且,还包括窃喜。
像待宰羔羊似的,等着聆听宣判,应允或是拒绝,这种两极化的等待心情,让侯竞语第一次感受到,女人真是难摆平的动物。
“侯竞语……”
“嗯?”
“坦白告诉你我的立场苞想法。”
“好。”有拒绝的前兆,他的心情开始往下荡。